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被迫和话痨男密探假成亲

    季临浑身湿透地趴在马背上。沈完令策马疾驰,夜风呼呼地从耳边掠过,刮得他脸颊生疼。


    “侯爷!”他一张嘴就灌了满口风,“我们这是去哪儿?”


    从慈恩寺出来后,沈完令就急速策马,但并不是回城的方向,反倒是去往郊外。


    沈完令没回答,只是猛地一勒缰绳。马匹前蹄扬起,在官道旁的密林边急刹。季临一个不稳,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哎哟!”


    他摔进灌木丛,嘴里啃了满口树叶。刚想抱怨,就见沈完令利落地翻身下马,红缨枪“唰”地指向他咽喉。


    季临:“……”


    这杀神将军翻脸比翻书还快!


    “解释。”沈完令的枪尖纹丝不动,“青铜猫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疲惫,在密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巧,也顺利得不像话,让她觉得这是一个陷阱。如果是陷阱,那能毫无声息给她设下的,也只有这个青禾了。


    月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的脸,在夜色下忽明忽暗。


    季临咽了口唾沫。该怎么跟一个古代人解释放射性物质?说那玩意儿会让人掉头发、烂内脏?还是直接告诉她这猫能杀人于无形?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石室里那只诡异的青铜猫,猫眼用的铀矿石,放在现代都是管制物品,那穿越者到底什么来头?


    还有,那个云护法会是云娘子吗?如果不是,她与云娘子什么关系?


    季临对上对方审视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解释,让她相信自己。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该则呢么组织语言,或者说从何说起。


    这一团乱麻一样的事情!不过侯爷在意的应该是自己抢了猫这件事对不对?


    “那个……”他急中生智,“西域传说,这种蓝眼黑猫会吸人魂魄!”


    沈完令的右眉微微挑,完全没想到这个季临居然把重点放在了这个地方。这家伙,真的有那脑子设计自己吗?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吗?


    但她这个表情落在季临眼里,就成了她在表示“你在胡扯”。


    “真的!”季临手忙脚乱地比划,“我们那儿管这叫‘薛定谔的诅咒’!碰了的人会……会变得既死又活!”


    沈完令突然收起长枪,从怀中掏出小本本记道西域邪术:薛定谔猫像,触者半死不活。需备黑狗血破解。


    季临:“……”这误会可大了!


    “侯爷。”他看了看沈完令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那猫头和虎符……”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猫头和猫身。


    沈完令将猫头拿过来,和护符一起摊在掌心。青铜猫头的断口处仍有微弱的蓝光渗出,而半块虎符上赫然刻着“玄甲”二字。


    “太子要兵变。”她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就在近日,在玄武门。”


    季临倒吸一口凉气。史书记载的“景和之变”正是发生在玄武门!但时间对不上啊,按史料应该是在明年春天......


    等等!他猛地反应过来!历史被改变了!因为他们的干预,太子提前发动了政变!


    “我们必须阻止他!”季临脱口而出,历史应该被修正,让它回到原来的轨道去!


    沈完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何?”


    “啊?”季临一时语塞。对啊,在这个时间节点,太子还是正统继承人,他兵变夺位在世人眼里顶多是提前上位......可历史现在已经被改变,万一真的兵变成功,改朝换代,那……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皇权更迭与我无关。”沈完令收起猫头和虎符,“但玄武门守将是我旧部。”


    她望了望天上的明月,不知怎么的,旧友与战死将士的脸交错出现在她眼前。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与青禾假成亲、调查军械案,是她为太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一边的季愣住了,她以为沈完令是这个皇朝最最忠实的拥护者,而且她为了这个皇朝,几乎是差点付出了自己的性命,现在的她居然是这种想法。原来历史果然是任人打扮的小丫头吗?


    “所以侯爷是要……”


    “救人。”沈完令转身牵马,“顺便查清云护法以及其他人与军械案的关系。”


    季临抓紧机会就问:“那个独眼女人真是云娘子?可慧明方丈说她三年前就……”


    “不是。”沈完令打断他,“云护法也是太子的人,是云娘子的替身。”


    季临正想追问,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巨响。一路奔破,又是爆炸又是逃命,肾上腺素飙升,他连口水都没喝,饿坏了。


    沈完令瞥了他一眼,从马鞍袋里掏出个油纸包:“吃。”


    季临打开一看,是几块还完好的大饼,他“咕咚”地咽下口水。


    “侯爷你居然……”他感动得差点落泪。


    “吃吧。”沈完令别过脸,“吃了继续上路。”


    季临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块,怔了一下,这是相信他了吗?他刚高兴一秒,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侯爷你也没吃吧?”


    沈完令已经翻身上马:“不饿。”


    话音刚落,她的腹部传来一声微弱的“咕”。


    季临:“……”


    他憋着笑把最好得那一张大饼递过去:“侯爷,吃点了,我吃不完。”尾音不自觉地上翘。


    沈完令盯着那块大饼看了三秒,接过来,但是粗糙的指腹再次擦过季临的掌心。


    季临的后背发麻,手僵在半空,耳根“轰”地烧了起来。


    “走了。”沈完令大口吃完,“先去找线索。”


    季临晕乎乎地爬上马背,满脑子都是手心那一瞬的触感,还有她相信自己的窃喜。直到马匹窜出去老远,他才突然惊醒!


    “等等!侯爷!我坐前面?!”


    答复他的只有“哒哒”的马蹄声。


    沈完令调转马头,向着城门的方向奔去。他们从城西进城,不过钻的是狗洞。


    周淮安的府邸在城西,是座不起眼的三进院落。季临扒着墙头张望,院内黑漆漆的,只有书房亮着灯。季临懂了,她要救的人在这里。


    “侯爷,我们怎么进去?”他小声问,“敲门说‘嗨,你大祸临头,赶紧逃命’?”


    沈完令没理他,从怀中取出块玉佩系在红缨枪上,轻轻一抛。玉佩“叮”地落在书房窗下。


    不多时,书房门"吱呀"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提着灯笼走出来,腰间佩刀随着步伐轻响。正是玄武门守将周淮安!


    “故人来访,何不现身?”周淮安沉声道。


    沈完令从树上一跃而下。周淮安见到她,虎目圆睁:“将军?!”


    季临也想帅气地跳下去,结果被树杈勾住了腰带,整个人倒吊在半空:“救、救命……”


    沈完令头也不回地甩出红缨枪。枪尖精准地割断腰带,季临“扑通”栽进草丛。


    周淮安:“……将军,他是?”


    “家夫。”沈完令面不改色。


    季临捂着摔疼的屁股,欲哭无泪。这女人怎么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原来是青禾大人,二位请。”


    书房内,周淮安听完他们的来意,脸色凝重如铁:“太子确实派人来过,说要借道玄武门。”


    他从暗格取出一封信:“这是今早收到的。”


    季临凑过去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数字:佛笑之日,共享极乐。落款画着个滴血的“卍”字符。


    “佛笑……”季临猛然想起慈恩寺那尊倒塌的佛像,“了凡和尚说的‘佛笑’就是兵变信号!”


    沈完令突然问:“云娘子或者云护法可曾联络过你?”


    周淮安摇头:“云娘子三年前在漕帮失踪后,再无人见过。至于云护法,不曾。”


    他犹豫片刻:“但上月有批军械经玄武门入宫,押运的灰衣人手腕皆有‘卍’字烙痕。”


    季临和沈完令对视一眼。又是断指令!


    “将军,”周淮安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有一事相求。”


    沈完令扶起他:“说。”


    周淮安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钥匙:“这是云娘子当年托我保管的。她说若见到‘懂圆盘之人’,便交出去。”


    季临一愣:“圆盘?”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怀表。


    周淮安点头:“她说那人必会回答‘薛定谔的猫是死是活’。”


    季临脱口而出:“既是死的也是活的!”


    周淮安如释重负地将钥匙交给他:“云娘子还说,答案不对的,就地格杀。”


    季临:“……”


    这云娘子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疯子?!


    只见钥匙柄上刻着地址:西市铁匠铺。


    “西市铁匠铺?”季临翻来覆去地看,“这算什么线索?”


    沈完令突然起身:“该走了。”她的意思是,周淮安一起走。


    周淮安刚想说什么,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透过窗纸。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周将军,太子殿下有请!”


    “是东宫的人!”周淮安握紧佩刀,“你们从后门走!”


    沈完令却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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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走。”


    “不行!”周淮安急道,“我现在若逃了,太子必起疑!”


    而此时,侍卫已经将整座周府围得严严实实的。


    季临突然插话:“周将军,府上可有地窖?”


    半刻钟后,东宫侍卫破门而入,只见周淮安独自在书房饮酒,便强硬地请走了周淮安。他往后看了一眼,他的侍从,跪在院子冲他点了点头,周淮安紧握的拳头才放下。


    地窖里,季临和沈完令挤在一个腌菜缸后。空间狭小,两人几乎是前胸贴后背。季临能清晰地感觉到沈完令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木檀香。


    “侯爷。”他小声打破沉默,“你的伤……”


    “无碍。”沈完令突然转身,差点撞上他的鼻子,“你如何知道周府有地窖?”


    季临干笑:“猜的……”


    实际上是因为史料记载周淮安之妻擅酿梅子酒,地窖里藏了上百坛。


    沈完令显然不信,但也没追问。她从青禾袖中取出青铜猫头,断口处的蓝光已经微弱了许多。


    “这光……”


    “辐射衰减。”季临下意识道,见沈完令挑眉,赶紧改口,“呃……西域巫术,会随时间减弱!”


    沈完令若有所思:“所以‘薛定谔猫的诅咒’有时效?”


    季临:“……对!”


    他决定一定要烧掉慈恩寺那本《量子物理入门》!


    地面上传来一长两短的敲击声,是周淮安的人给的信号。


    “侯爷,将军说让您快走,不要回来,那事很可能就是明晚。”跪在地上的侍从赶紧奔进厨房,打开了地窖。


    季临一惊:“怎么又提前了?”


    “慈恩寺爆炸打草惊蛇。”沈完令冷静分析,“了凡和尚必已报信。”


    侍从递来个包袱:“这是干粮和换洗衣物。将军让小的转告侯爷,铁匠铺那边无人。”


    季临打开包袱,里面除了胡饼和肉干,还有两套女装!


    “这……”


    “将军刚刚吩咐,说您二人一起,目标太大。女装不引人注意。”


    季临:“……”


    他怀疑这几人是串通好的!


    沈完令带着季临出了后门,下人行了个大礼:“侯爷,将军说让您不要担心他,您多保重!”


    沈完令脚顿了一下,带着季临像只大鸟一样消失在了屋顶。


    风声呼呼而过,季临侧过头,愣愣地看着沈完令的脸,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糟透了。周淮安明知不走就是死,可是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沈完令沉默着,随即轻轻地谈了口气,但眼神确实很坚定。


    这时的西市还笼罩在黑暗中。沈完令寻了个巷子跳下来。


    季临换好藕荷色罗裙,头戴帷帽,生无可恋地跟在沈完令身后。这套女装比上次那件还过分,腰间居然缀着铃铛,一走就“叮当”响!


    “侯爷。”他小声抗议,“咱们能不能换个伪装?”


    沈完令头也不回:“你女装熟练,换别的反倒容易出错。”


    季临:“……”


    这是夸奖吗?!是吗?!


    二人来到,只见铁匠铺的门板紧闭,门楣上结着厚厚的蛛网,确实像废弃多年。季临掏出铜钥匙,发现门锁早已锈死。


    “砸开?”他看向沈完令。


    沈完令摇头,红缨枪尖在门框上轻轻一挑,一块松动的砖石应声而落。后面居然藏着个小铁盒!


    盒子里是把更精巧的钥匙和字条:城外南废窑,第三口瓷瓮。


    “套娃呢这是!”季临抓狂,“云娘子是属俄罗斯的吗?!”


    沈完令:“……?”


    “西域谚语!”季临赶紧找补,“意思是……”


    “狡兔三窟。”沈完令居然接上了,“走,去废窑。”


    城外南废窑是前朝官窑遗址,二人循着旧路出去,驾马疾驰,到了地方一看只剩些残垣断壁。季临蹲在第三口瓷瓮前,小心翼翼地插入钥匙。


    “咔嗒。”


    瓮底弹开暗格,里面是个油布包。打开后,季临倒吸一口凉气,是半张皇城布防图!图上详细标注了玄武门的守备漏洞,还有行小字:佛笑时,猫醒。


    “这字迹……”季临仔细端详,“和藏经阁的《格物新编》一样!”


    沈完令突然拽着他躲到残墙后。远处传来脚步声,几个灰衣人正挨个搜查瓷瓮!


    “断指令的人。”沈完令耳语道,“他们也来找线索。”


    “那边!”灰衣人冷声道。


    季临的心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