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的看了几条，乔北栀便退出了热搜软件，查看股票情况。


    果然，周氏的股票因为沈清姣的行为开始动荡。


    飘红的数字和曲线，光是看的都让人心头发慌。


    “看到了没有，怎么没动静？”孟楠在电话里喊了一声。


    乔北栀应声：“看到了，这件事是怎么暴露出来的？”


    孟楠“啧”了声：“你当是谁都有本事让周家丢脸到这个份上，栽那么大跟头的吗？”


    乔北栀忍不住联想到昨天晚上爷爷在周老爷子耳边说话的场景。


    她探问：“我家人？”


    “你在想什么呢？”孟楠解释道：“商和官进水不犯河水就不错了，互相拆台那得出多大的乱子啊？”


    “他们那是自家出了鬼，别人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乔北栀脑海中浮现出周聿宴的身影，双眸逐渐被震惊填满：“……你的意思是，周聿宴？”


    孟楠哈哈大笑了两声：“我就说你一定能猜得到。”


    乔北栀心口忽然狂跳。


    周聿宴这么做，无疑是在帮她，这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


    但这么做的后果，他该怎么承受？


    独自一人与周家为敌，那公司怎么办？周老爷子的怒火怎么办？？


    孟楠：“还有一个热搜，不过好像被压下去了，你猜是关于什么的？”


    乔北栀脑子混乱，压根没办法正常思考：“阿楠，你直说。”


    孟楠又是嫌弃的一声“啧”：“周聿宴这是什么都不跟你说吗？？”


    乔北栀一头雾水：“什么？”


    孟楠：“周容寅入狱了，这事儿你难道不知道？”


    听到周容寅三个字，乔北栀这才醒悟过来，昨天周老爷子拽着沈清姣离开的时候，冲着保镖喊过话，要将周容寅送去警局里的。


    只不过周容寅这件事她清楚，所以没有过多的去想。


    “让周容寅坐牢这件事可能不太现实。”


    孟楠道：“我打听过，周容寅的母亲家来头不小，周老爷子发家都是靠着周容寅母亲的。


    “你家周聿宴要想对付周容寅，恐怕连带着那家族都要一起对抗了。”


    听着孟楠的话，乔北栀极其不安的踌躇在原地。


    她脑子里都是关于周聿宴的事情，以及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耳边虽然充斥着孟楠声音断断续续的话语声，可她愣是听不进去半个字。


    索性到最后，她说了声抱歉，掐断通话后的第一时间，就按下了周聿宴的号码拨通了过去。


    电话刚拨通过去，乔北栀耳边隐约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她眸色微滞，随着“滴”的刷卡声响起，猛地回头看向推开门逆着光线进来的身影。


    笔挺高挑的身形，两只折卷的衣袖下露着精硕的手臂。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未曾收回，似乎有些意外乔北栀居然醒来没有开灯。


    欲要将卡插入电槽，乔北栀忽然开口打断：“别开灯！”


    周聿宴的手悬停半空，沉默无言的望着乔北栀那张交织着复杂与担忧的小脸上。


    他滚动喉咙，沉声问：“怎么了？”


    乔北栀抓紧了手中的手机，一步步走到周聿宴面前。


    她仰起自己的小脸，望向周聿宴那张处在阴影黑暗下的俊脸。


    不知为何，乔北栀眼眶跟着湿润。


    难道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照映了他过往以及现下的生活吗？


    一直将自己丢在黑暗中独自面临凶狠猛兽。


    他……不累吗？


    不曾害怕、不曾彷徨、不曾无助吗？


    乔北栀小唇轻颤，极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嗓音问：“周聿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周聿宴垂眸盯着乔北栀那张落入自己身形阴影下的小脸。


    他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她的鼻音，他能猜到她眼下的情绪。


    周聿宴凝视了几秒，看到她眼中闪动的泪光，这才柔了嗓音问：“想问什么？”


    乔北栀：“周聿宴，那天你说选择周遂，到底是为什么？”


    周聿宴黑眸中飞逝过一缕诧异：“谁跟你说了什么？”


    “你别反问我问题。”乔北栀紧着道：“你只需要回答我，选择周遂，是出于你本意还是什么？”


    周聿宴缄默了半晌：“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他们最终会将枪口朝向谁，是吗？”


    乔北栀急声打断周聿宴的话，抬手抓住他身前的黑色衬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聿宴，你在保护我，对吗？”


    周聿宴余光里赫然映入乔北栀那只缠着纱布的手臂。


    上面的伤，全因他所致。


    盯着良久，他都未曾开口。


    乔北栀目光里的急切如同火炬，不仅烤炙着周聿宴，更是灼烧着她自己的内心。


    好像有什么答案就要在心里呼之欲出。


    但周聿宴的态度却让她不敢将心里的想法彻底释放出来。


    她也恐慌自己是不是会想错，是不是自己太过自恋。


    她怕印证的结果不如她愿，自己心里会多添一道伤痕。


    可她不得不去勇敢。


    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缠绕着诸多的枷锁。


    倘若连她也懦弱，两人之间的问题就永远无法解决与释然！


    乔北栀深吸了口气，颤抖的轻吐出。


    她尽量将话语放柔、放缓的问：“周聿宴，告诉我，好吗？


    “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将我推出去的，并非真的想要拿我去做对换。


    “不然你今日就不可能为了我与周家所有人为敌，对不对？


    “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从一开始也没有把我当成过挡箭……”


    “如果是你想的这般，苗欣柔和孩子算什么？”


    忽然，周聿宴嗓音冷沉的开口，打断乔北栀的话语。


    他将视线从乔北栀的手臂上收回，重新对上她错愕的眼眸。


    “我若不将你推出去，我将会失去孩子，苗欣柔作为母亲也会崩溃。”


    周聿宴抓住乔北栀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放开。


    沉哑的嗓音裹着极度的冷漠与疏离开始对乔北栀的话做出一一的解答：


    “我们之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合作，我利用你们乔家的能力，稳固我在公司的地位。


    “让你能借着我的财力、势力，助你在导演梦上获得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