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作品:《读心术,但信号好差

    “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平学义看了眼他的闹钟,似乎困惑,摇头道:“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平秋鹤颔首。


    他放下刀叉,按掉闹铃,撕开湿巾擦了手:“那我先失陪了。”


    “有事?”平学义皱起的眉头就没松过,现在终于忍不住说,“我们多久才见一次,什么事值得你提前离开?”


    平秋鹤笑笑:“可是您的事儿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平学义栽进自己的坑里。


    “我已经拿到了国航院的交流名额。”他说,“这条路上,我要不要继续走、我以后要怎么走、不是你一句话能决定的,也和你没有关系。”


    平秋鹤起身,站得笔直。


    “您问我打算,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您。我已经有一篇一作,现在在准备第二篇,下学期会在国航院交流期间完稿投刊,我已经邮件联系了国航院的杨院士,论文见刊后直接进他的课题组,争取他的保研名额……”


    “杨院士只带博士。”平学义说。


    “即使你出面拜托也不行?”平秋鹤问。


    平学义皱眉说当然。


    “好啊,那您看着吧。”平秋鹤眉目疏朗,看向父亲的目光坚定。


    “我会让他给我开这个先例。”


    平学义愣了两秒。


    儿子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少言、寡淡的,从未有过这样锐利的模样。


    “有心气很好。”平学义说,“但等你长大就会知道,什么叫事与愿违——”


    “我小时候就知道了。”平秋鹤打断他,弯腰,把平学义推到他面前的那盘没动过的蛋糕又推回去。


    平学义:“你在怪我。”


    平秋鹤失笑:“没有,离婚和工作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其实今天本来是想托您帮忙的……但您说的对,我性格确实很独。”平秋鹤重新站直,最后整理了一下外套。


    “所以我想,这些事我一个人当然也可以做。不再需要麻烦您。”


    平学义忽然语气快了些许:“我不是不帮你。”


    “是我不需要。”平秋鹤看了眼时间,“我要走了,有人在等我。”


    一秒也没有再耽误,他离开的毫不犹豫,身后始终安静,无人挽留。


    平秋鹤记得来时的路,半点没有绕远,快步来到电梯间。然而电梯似乎跟他对着干,一直在十楼迟迟不下来,平秋鹤等了一分钟,开始焦躁。


    一分三十秒。电梯还是没有动静,平秋鹤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里,拉开了紧急通道的门。


    他真的赶时间,下楼梯的脚步很快,每到最后三层台阶都一跃而下,最后变成四阶、五阶……


    他变成了一只轻盈的鹤,自高处起跳,白色外套在身后扬起,生出雪白又宽大的翅膀来,卷着风稳稳落地,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击出清脆的咔哒声。


    三分十秒。他踩过那条陈旧的迎宾地毯,擦拭崭新的玻璃门为他敞开,温冷的风刚刚带走他额间的薄汗,阳光就紧接着暖融融落下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


    平秋鹤快步往路口的方向走,边走,边搜寻着或许显眼的车。


    京阳没告诉他车牌号,就连来接的是什么车、什么人,他都半个字没有透露。放在一个月前,平秋鹤毫不犹豫会把这当成狗京阳的捉弄。


    同样的,一个月前的平秋鹤也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京阳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在街上狂奔。


    在快到路口的地方,平秋鹤放缓了脚步。他环顾四周,来来往往的车没有一辆为他停下。


    缓了口气,他拿出手机准备给京阳发消息,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人群,清晰到仿佛只奔他而来。


    “平秋鹤!”


    他猛地抬头。


    红绿灯对面停了辆很帅的纯黑摩托车,京阳带着黑色和明黄相间的头盔,一手扶把,另一只手高高举着另一顶白色头盔晃动,生怕他看不到似的。


    红灯就在这一瞬间跳成绿色,忽然间好像一切都为他们让路。


    斑马线很长,平秋鹤一路小跑着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头顶一沉。


    京阳笑着把他的头往头盔里塞,动作让平秋鹤想起发烧那天,这人把自己的脑袋往袖筒里套。


    不过这次,他还没来得及挣扎,脑袋就咚地顶住了头盔内侧的软垫。


    “给你新买的,就你用过。”京阳说着,往后退了半步端详这个乖乖被关进头盔的小鹤,终于胆大包天地伸手,轻轻拍了两下平秋鹤的头顶。


    “跑什么,又不是不等你。”


    他长腿一跨摆正摩托,抬抬下巴笑道:“上车,五分钟,包你能到。”


    -


    平秋鹤没想到京阳的“包你能来”,是带他骑摩托飙车。


    车速其实并不快,但和旁边十几二十迈的龟速机动车比起来,完全称得上风驰电掣了。


    平秋鹤没扶京阳的腰,只扯着他腰间的衣服,整个人躲在京阳背后,脸上几乎没怎么着风。


    “你不是刚过18生日?不会是无证驾驶吧。”


    “什么——”京阳顶着风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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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秋鹤忽然又不想问了,换了一句。


    “真的不会耽误比赛吗——”


    京阳答得果断:“我做事儿,你放心。”


    平秋鹤闷着声笑。


    “笑什么。”京阳顿时问。


    他答的太快,以至于平秋鹤有一瞬间怀疑,这人刚刚是不是故意听不见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该不会真是无证驾驶吧,这家伙。


    等了几秒没听到平秋鹤回答,京阳以为他没听到,于是抬高声音又喊了一句:“你是不是在笑我!”


    他扶着把,没法碰平秋鹤,自然也听不到他的心声。京阳忽然发现,自从能听到平秋鹤心声之后,他已经很少问问题了,似乎是习惯了“不问自取”的生活。


    眼下等待平秋鹤回答的时间,倒是让他难得有点紧张和期盼。


    平秋鹤一贯是个会不好好回答问题的人——否则京阳之前也不会那么依赖读心。这口大锅,京阳是不接的。


    意料之内的,身后人好半晌都没说话。


    京阳在心底遗憾叹了口气,却忽然又听见一声很轻的笑。摩托骑得太快,那声笑差点就要被风卷走。


    平秋鹤也抬高了声音,笑着说:“难!”


    京阳:?


    ——“我做事你放心。”


    ——“难。”


    平秋鹤的话没被风吹走,京阳心底难得生出的一团愁绪,倒是唰地被刮了个一干二净。


    “喂!”他笑骂着喊,“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给你撂半路啊,反正时间还早,你跑过去算了。”


    平秋鹤寸步不让,生怕京阳听不见,抓着京阳衣摆把自己往前送,直到离他右耳只有五六公分的距离,喊:“那我不去了呗!谁稀罕看你打——哎!”


    京阳大概是全世界第一个被平秋鹤这样大吼的人,毫无防备,吓得他手一个哆嗦,车也跟着闪了一下。


    衣服陡然被抓紧,猛地勒了一下京阳的腰腹,却只让他觉得有点痒。


    下一秒他就稳住车把,向后仰头,不轻不重地用头盔撞了一下平秋鹤的。


    平秋鹤脑瓜子嗡嗡。一次开朗的大喊换来终身坐摩托车谨小慎微。


    “还难不难?”他听见京阳的声音,“我骑车,是不是放心?”


    京阳的大嗓门,在摩托车的轰鸣里倒显得恰到好处,有种不会被压住,也不会被吹跑的扎实。


    平秋鹤心跳急促,但还是笑了,笑得把今天所有的事儿都抛到脑后。


    “放心放心,好好骑你的车!”


    “——欸,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