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淮的办公室宽敞明亮，整面落地窗外景一览无余。岑然刚把食盒放在茶几上，就听见身后门锁咔哒一声。


    "锁上干什么？”


    “防着别人看”


    岑然无奈点点头，打开食盒盖子："趁热吃吧。"


    苏景淮拿起筷子尝了口红烧排骨，眉毛微挑："李妈教的？"


    "嗯，她说你爱吃这个。"岑然夹了块青菜，"味道还行吗？"


    "火候正好。"苏景淮又夹了块排骨，"很好吃。"


    “那我以后天天来给你送饭”


    “好”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偶尔交谈几句。苏景淮说起老爷子病情稳定岑然听着，时不时给苏景淮碗里添菜。


    "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苏景淮突然问道。


    岑然筷子一顿："我得先找到他，跟他说这个事情。"


    "需要我帮忙处理离婚手续么？"


    "不用。"岑然放下筷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苏景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岑然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上："切菜弄的？"


    岑然下意识缩了缩手："小伤。"


    苏景淮没再多问，走过去搂着岑然："遇到事情给我发消息好吗？。"


    “好”岑然也享受着苏景淮的怀抱。


    苏景淮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岑然肩上："穿着，上面有我的信息素。"


    “啊，为什么？”岑然有点不明所以。


    “你别管，你先穿着”


    “...好吧”


    走出苏氏大厦时岑然带着玫瑰威士忌气息的西装外套，拦了辆出租车。


    钥匙转动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午后还是显得格外清晰。


    岑然推开门，阳光正透过纱帘温柔地洒进客厅屋内比想象中整洁，只有沙发背上搭着两件衬衫，茶几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威士忌，冰块早已化尽。


    岑然轻轻放下背包，目光扫向半掩的卧室门。


    "程语？"岑然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


    岑然走到卧室门前，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门。程语侧卧在床上，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一旁的扶手椅上，领带松垮地挂在床头。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岑然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最终没有叫醒。轻轻带上门，回到客厅坐下，掏出手机给苏景淮发了条信息：「他还在睡，我再等等」


    手机很快震动：「需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我们谈完我自己回去」岑然回复完，将手机放在一旁。


    随便收拾了一下，将花花草草打理了一下。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岑然拿起茶几上的杂志随手翻看。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方向传来床垫的轻响，接着是脚步声。


    "岑然？"程语站在走廊里，衬衫有些皱，头发微乱，眼神有点迷糊，"你昨晚去哪了？"


    岑然的手指在杂志边缘微微收紧："朋友家。"


    "哪个朋友？"程语走进厨房，从冰箱取出矿泉水，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昨晚在酒吧喝到凌晨3点。


    岑然没有立即回答。程语拿着水回到客厅，目光落在岑然肩上那件明显过大的西装外套上。


    "今天又去哪了？"程语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拧开瓶盖，"身上带着别的alpha的信息素回来。"


    "我们离婚吧，程语。"岑然直接说道，声音平静。。


    程语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因为他？"


    "因为我们。"岑然将杂志放回茶几，"这早该结束了，你比谁都清楚。"


    程语放下水瓶，指节在玻璃杯上敲出轻响突然笑出了声："你早就该这么决定了。"


    岑然直视程语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你觉得我早就该决定”


    “我是人渣，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结了婚，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抱歉”


    客厅一时安静下来，阳光偏移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天去民政局？"程语开口。


    岑然点点头："上午九点，别迟到，今晚上就别去喝酒了"


    程语的目光扫过岑然颈侧若隐若现的咬痕，突然笑了："他标记你了？"


    "嗯"岑然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他对我挺好的"


    “才认识一天，长点心眼子”


    岑然傲娇的哼了一声“要你管”


    程语愣了一下，似乎看到上学时候的岑然“那结婚请我去吗？”程语的话似乎也放松下来，带着调侃。


    “当然，当然给你发请帖，给你单开一桌怎么样？”


    “噢噢噢！，可被我抓住了，如果没有请我去，我可跟别人蛐蛐你一辈子”


    “幼稚死了”


    程语好心情的哼了两声。


    岑然站起身："我该走了。"


    程语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之间隔着茶几和半米阳光："我送你。"


    "不用。"岑然拿起背包，"你刚醒酒。"


    走到门口时岑然回头，扔给他一个东西。


    程语打开手心一看是戒指是当初结婚时自己送给他的那一枚，戒指已经有点磨损了，显然是佩戴者一直戴着。


    “还给你”


    “哟，不留着当纪念？”


    “纪念这就不需要了，其实我更好奇到底有没有另一个？我记得婚礼上的时候也只有这一个。”


    “诶，你求求我呀，你求求我就告诉你”程语一脸欠揍的表情。


    “爱告诉不告诉，切！”


    “唉！就一个本来就是单人戒指，你知道这戒指它的寓意是什么吗？”


    “什么？”


    “爱自己，我这耳钉也是那时候买的，耳钉叫清醒”


    岑然笑了一下像是释怀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再见，程语。"


    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像是给这段对话画上句点。


    走廊里，岑然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苏景淮发了条信息：「谈完了，现在回去」


    消息刚发出，手机就震动起来不是回复，而是来电。屏幕上闪烁着苏景淮的名字。


    "谈得顺利吗？"电话那头声音低沉温柔。


    "很顺利。"岑然按下电梯按钮，"比想象中平静。"


    "我在楼下等你。"


    岑然愣了一下："你来了？"


    "嗯。"苏景淮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想着你可能需要个司机。"


    电梯门打开，岑然走进去，镜面墙壁映出自己微微扬起的嘴角，手机里，苏景淮的声音继续传来。


    "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岑然看着电梯数字一层层下降，"只是问了昨晚和今天的去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怎么回答的？"


    "实话实说。"岑然轻声回答，"我说我们离婚是因为婚姻早就出了问题。"


    电梯到达一楼的提示音响起，岑然走出电梯，透过玻璃门已经能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和靠在车边的高挑身影。


    "我看到你了。"不自觉地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