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穿书后成了顶流影帝的白月光

    元华很识趣地站起身,朝玄关方向指了指:“行,那君珩,褚先生,你们先收拾一下,我去外头等。”


    门一合上,元华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他掏出手机,迅速拨通助理的电话,恢复了经纪人的干练:


    “喂,是我。让他们准备好,一会到。所有环节再核对一遍,尤其是媒体提问的预案......对,他状态......还行,就按最高规格来,别出岔子。”


    他一边低声快速交代,一边脚步不停地踱向电梯厅。


    刚走到入口,就看见袁刚像尊门神,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抱着臂站在那里。指间夹着一支烟,没点燃,只是习惯性地在指缝里捻转着。


    元华掐了电话,走过去,站在袁刚面前。


    这两天积压的疑惑,加上那天餐厅里袁刚异常冷静的阻拦,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开口时机。他搓了搓手,斟酌着措辞。


    “老袁,”元华的声音压得比刚才打电话时更低,“那天在餐厅......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袁刚捻烟的手指顿住,没说话。


    元华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往前凑近半步:“你跟周少年头也不短了,是不是......认识那位褚先生?”


    他问的小心,刻意用了“周少”而不是“周君珩”,弦外之音不言而喻。他这是在摸底,想弄清楚周君珩和褚亭玉的关系,究竟是入圈前的旧识,还是后来的交集。


    袁刚沉默了几秒,才“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元华眼睛一亮,心里那点猜测似乎落了实,立刻追问:“那他们以前......?”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清楚不过。


    以前什么关系?能叫周君珩失态到那种地步?


    不过这回袁刚彻底没反应了。


    元华懂了,再问下去也是徒劳。袁刚这张嘴的严实程度,他领教过多次。


    失望归失望,分寸还在。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拍拍袁刚的肩膀:“行,明白了。你守着吧,我去车上等。”


    车子抵达酒店后门的专属通道。元华一行人动作迅捷,穿过专用电梯,直达顶层套房。


    套房的客厅足够宽敞,如今被高效运转的专业团队塞得满满当当。衣架上挂满了备选礼服,化妆箱敞着口,造型工具在长桌铺开一片,几个助理正拿着平板快速确认流程细节。空气里有淡淡的发胶和香水味,节奏紧张却秩序井然,没有一丝忙乱的嘈杂。


    元华刷开门禁,侧身让周君珩和褚亭玉先进,自己随后跟入。门开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


    一个助理立刻迎上前:“元哥,造型师和化妆师都候着了。”


    “君珩,这边。”元华指向客厅中央那面宽大的化妆镜,几个核心人员默契地围拢过来。


    周君珩的脚步却没立刻动。


    他像是完全没看到那些迎上来的人,也没理会元华的话头,而是先侧过身。


    褚亭玉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里。空气中静了静,十几道目光带着八卦和惊艳,落在这个陌生又漂亮得扎眼的男人身上。


    一旁的化妆师疑惑地看向元华,用眼神询问。元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亭玉,”周君珩一开口,就引得几个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动作,余光偷偷瞟过来。


    他完全无视那些视线,只看着褚亭玉,“这边有点乱,也吵。你......”


    他环视了一下略显拥挤的空间,视线最终定格在落地窗边一张相对独立的单人沙发和矮几上。他几步跨过去,不由分说地将矮几上散落的几本杂志和造型图册叠好,挪到旁边的移动书架下层。


    他弯腰时,肩背的线条绷得笔直,很吸睛。


    清空矮几,他侧身让开位置,面向褚亭玉,“这边视野好,也清静些。坐这里,可以吗?”


    褚亭玉没说什么,依言走过去坐下。沙发位置极佳,既能避开人群中心,又能将室内大半动态收入眼底。


    周君珩没有立刻走开。他站在沙发边,垂眼看着褚亭玉。房间里其他人的动作仿佛都按了慢放键,连呼吸都放轻了,竖着耳朵听。


    “妆发造型,加上对流程。”他语速刻意放慢,“得耗些时间。”说完这句,他自然地半蹲下来,视线与褚亭玉齐平,这才继续道,“要是觉得闷了,或者需要什么,”他侧首示意旁边一位看起来沉稳干练的女助理,“跟小陈讲。”


    被点名的小陈正处于震惊的余波中,闻言回过神,忙不迭地点头。


    周君珩重新转向褚亭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缠了一下。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像是不经意的强调,“我这边......很快就好。”


    这“很快”二字,与其说是告知时间,不如说是一种隐晦的安抚,生怕对方觉得等待太久而离开。


    偌大的空间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褚亭玉见他没有其他话,这才动了。掌心抬起,落在他头顶,很轻地揉了两下。周君珩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住,睫毛猛地一颤,仓促垂下视线,身体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褚亭玉垂眸,身前人浓密得惊人的眼睫低低覆着,耳廓缓缓晕开一片绯红,喉结克制地上下滑动。掌下传来细微的颤抖,还有对方陡然变得有些絮乱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那只手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至耳际,温热的指腹停驻在微肉的耳垂上,颇有兴味地把玩揉捏片刻,才像是尽兴般点了头:“知道了,你先去忙。”说完,手便收了回去,仿佛方才的狎昵举动只是幻觉。


    周君珩定了定神,努力稳住胸腔里那匹脱缰野马似的心跳。


    客厅里恢复了之前的忙碌节奏,但气氛却微妙地变了。


    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工作人员,无论是助理还是造型师,手上的活更麻利了。没人乱瞟,也没人交头接耳。巨大的震惊和能把人烧穿的好奇心,被强大的职业本能死死摁住,表面只剩下满室心照不宣的忙碌。


    这圈子混久了,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瞎作哑。更何况是周氏太子爷的私事,心里不管翻腾着什么惊涛骇浪,出了这扇门,都得烂在肚子里,嚼碎了咽下去。


    褚亭玉靠在沙发里,姿态放松,目光带着几分新奇,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的周君珩身上。


    化妆镜前明亮的灯光打在周君珩俊美无俦的脸上。他闭着眼,任由化妆师拿着粉扑子和刷子在他脸上轻扫。


    褚亭玉第一次见周君珩被这样摆弄。


    看着粉底一点点抹平他眼下淡淡的青影,眉笔勾画出更锋利的眉形,修容刷在他颧骨和下颚处晕染出明暗......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


    周君珩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垂着,面容沉静,显得格外配合,也......有点陌生。


    周君珩虽然闭着眼,却能感觉到那道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那视线像无形的丝线,细细密密缠绕周身,让他浑身肌肉都下意识地处于一种微妙的戒备状态,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又缓又长,耳根那点热度又死灰复燃。


    他忍不住微微动了动眼皮,想睁开看看,又被化妆师轻声提醒:“周老师,别动,眼线。”


    他只能僵着不动,心里却像被小猫爪子不轻不重地挠着,又痒又燥。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化妆师正在给他描画唇形,周君珩趁着对方换工具的间隙,眼皮倏地一抬。


    他没有看镜子里的自己,目光直接穿透镜面的反射,落在沙发上的褚亭玉身上。语气听着像随口闲聊:“是不是挺无聊?”


    褚亭玉的视线还流连于他被唇刷勾画出的唇线上,闻言才微一偏转,与镜中周君珩的目光撞个正着。他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周君珩抿了抿刚涂上润色膏的嘴唇,那点湿滑的触感让他更不自在。化妆师拿起定妆喷雾,他又忍不住开口,声音比刚才听起来急了些:“小陈就在旁边。想喝什么,让她去拿。”他仔细分辨褚亭玉的神色,确认对方是否读懂了自己话语间那份笨拙的挽留。


    直到看到褚亭玉点头,他才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重新闭上了眼。


    褚亭玉不再看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片刻后,他点开一个社交平台的图标,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周君珩”三个字。


    页面跳出一个认证账号。头像是张夜色下的海边风景照,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褚亭玉点开放大。


    像素很模糊,依稀能看到照片边缘的岸边礁石上,坐着一个几乎被夜色吞没的人影轮廓。


    他指尖轻点,照片缩小,人影消失了。


    点进主页,内容整齐得像一份精心编排的官方日程表:最新电影宣传、品牌活动通告、获奖感言转发、公益项目推广......


    配图无一例外是精修大片,构图光影无可挑剔。文案更是标准得像流水线产品,严谨,冰冷,没半点个人情绪。


    最新一条,是昨天发布的品牌活动预热。


    转发:100+万。


    评论:56.7万。


    点赞:278万。


    褚亭玉眉梢挑了一下。这数据,庞大得有些失真。他点开评论区。


    热评第一,是整齐划一的控评文案,带着一堆心形和星星符号:“ #周君珩 XX品牌全球代言人# 哥哥神颜暴击!期待今晚的闪耀时刻!爱心[爱心]”。点赞高达几十万。


    往下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鲨我!这侧颜绝了!流泪”


    “电影什么时候上?等不及了!周影帝冲鸭!”


    “这套造型封神了!工作室加鸡腿!”


    “呜呜呜又是为哥哥美貌流泪的一天![大哭]”


    “路人,但不得不说,这脸是真能打。[大拇指]”


    偶尔夹杂着几条不同的声音:“这文案也太水了吧,团队能不能走点心?”但很快就被淹没在粉丝“黑子滚粗!”、“守护最好的哥哥!”的刷屏里。


    千篇一律的赞美,格式化的尖叫,偶尔的争议也迅速被淹没。翻了几页,内容大同小异。


    褚亭玉指尖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没什么意思。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失去了继续翻阅的兴趣。手指在屏幕上向上一划,退出了这个光鲜亮丽却毫无生气的账号页面。


    手机随意地搁在膝上,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化妆镜的方向。那边,周君珩的妆发已接近尾声,造型师正弯腰为他调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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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领口和袖扣的细节。


    周君珩最后理了理袖口,确保没什么问题。他转身,走向落地窗的单人沙发。


    褚亭玉的目光随着他移动。


    裁剪精良的深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比例惊人。脸上的妆容极薄却精妙,将他本就得天独厚的五官优势衬托得愈发出众。


    眉骨深刻,鼻梁挺直,下颌线棱角分明。整个人像一块被打磨过的玉石,清隽而矜贵。


    七年前眉宇间那点未褪尽的少年意气,已被时光淬炼成属于成熟男性的沉稳锋芒。光华尽敛,却自有一股迫人的威仪。


    褚亭玉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亮光,快得难以捕捉,随即又归于平静。


    周君珩停在他面前,距离不远不近。盛装之下面对褚亭玉的打量,他下意识地垂了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西裤侧缝。


    “弄好了。”他声音比平时略低,“时间差不多,我得下去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回褚亭玉脸上,带着点期待,“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私心恨不能时时刻刻把人放在眼皮底下,可脑中闪过即将面对的浮夸笑语,虚与委蛇的客套,只怕褚亭玉觉得烦闷难熬。


    褚亭玉几乎没怎么考虑,摇头:“不了,吵。”


    答案在意料之中。周君珩眼底那点微弱的希冀暗了下去,但并未流露出明显的落寞,只是点了点头:“嗯。那你在这边歇着。”他指了指旁边安静候着的女生略一示意,“小陈留在这里,有事就叫她。”


    小陈立刻恭敬应下。


    闪光灯疯狂闪烁、话筒林立、公式化的寒暄和流程推进......周君珩熟练地应对着一切,笑容得体,言辞滴水不漏,完美像个设定好的程序。


    媒体提问环节结束,晚宴开始前有一段休息换装的时间。周君珩婉拒了所有的寒暄,带着一身室外微燥的暮气回到顶层的套房客厅。


    沙发是空的。


    周君珩的脚步倏地顿住。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那点倦意瞬间被一种沉沉的冷意覆盖。


    客厅里只有小陈一人。


    他目光转向小陈,声音有些发沉:“他走了?”


    小陈被他骤然冷下来的气场慑得心头一凛,赶紧摆手解释:“没、没有,周哥!褚先生用过餐后,看了会电影,可能是看累,在里面休息。”她指了指主卧的方向。


    周君珩浑身那股紧绷欲裂的戾气猛地一滞。他像是没听清,或者说,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他刚才最坏的预期。他愣在原地,脸上的阴沉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混合着反应不及的茫然,显得有些滑稽。


    “休息?”他重复了一遍。


    “是的,”小陈看他脸色稍缓,松了口气,补充道,“褚先生看了挺久的电影,后来可能觉得累了,就进去休息了。”


    周君珩似乎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追问道:“他看了什么?”


    “就是......您最早拍的那部......”小陈如实报出一个电影名字。


    周君珩明显一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晃了晃,像是被猝不及防地戳中了某个隐秘的角落。那是他初出茅庐,演技尚且青涩稚嫩的处女作。


    他沉默了片刻,喉结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才又问,语气更轻了,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他看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没有,”小陈摇头,回忆着,“褚先生看得很安静,没有快进,也没点评,就......看完了。”


    周君珩听完,那点隐秘地期待落了空。他“嗯”了一声,接着问:“还看了别的吗?”


    “有的,”小陈观察着他的神色,立刻打起精神,“后来还点开了几个您的访谈视频看,就是......近几年的那些。”


    “看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吧。”她尽量详细描述,“看完访谈,褚先生就去休息了。”


    周君珩听着,眼底那点失落被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光取代。他没再追问细节,只问:“什么时候休息的?”


    “一个多小时前。”


    “知道了,辛苦了,你去休息吧。”周君珩打发走小陈。


    套房彻底安静了下来。


    周君珩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放轻脚步,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拧开门把手。


    室内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滤去了傍晚最后的天光,朦胧的光线勉强能看出,宽大的床上,被子里隆起一个安静的弧度。


    周君珩的心,在看清那个身影的瞬间,被一种饱胀的暖意填满。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反手带上门。


    他在床边停下,适应着黑暗。床上的人呼吸均匀悠长,显然睡得很沉。他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柔软的羽绒被上,陷落在褚亭玉脑袋两侧的枕头里。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视线贪婪地描摹过对方闭合的眼睑、挺直的鼻梁、微微抿着的唇线。心底翻涌的喧嚣、不安、疲惫,在这一刻奇异地被抚平,只剩下近乎虔诚的满足和宁静。


    原来只是在这里睡着。


    原来真的在等他回来。


    一种近乎酸楚的幸福攫住了他。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


    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