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起始之日为‘三元日’。每一次日升日落为一天，一年有四百多天。她划三十天为一个月，并以三姐妹的身份平等分割一年，每人代表四个月。


    每年以群蛇苏醒之日为第一季度，以大姐‘丰饶之壤’为主祭，命名为土地苏醒万物萌芽的‘苏生季’。


    第二季度为万物生长水草丰沛的‘丰饶季’，以二姐‘净水之泉’为主祭;


    百兽膘肥瓜果丰收的‘第三季’，则以她本人‘银月之影’为主祭，谓为‘月藏季’。


    最后还剩下最冷的四十多天，为姐妹共享的‘归元季’。


    ——其实她很想把‘三元日’与归元季的最后一天合二为一，但可惜如此计算虽然可以让历法计算更方便，但那天着实没什么纪念意义。只好分开了，至于以后人们会不会图省事融合一下，那就看他们的了。


    她定下时间的算法，强制要求祭司们记住，并引导民众按此计算，禁止人们再用‘明天的明天的明天’这类语句来表达时间，必须以‘xx季几月几日’来表明。


    三位祭祀苦着脸痛哭流涕，表示时间太长太复杂记不住，希望小女神能收回成命。


    然而小女神冷酷无情，匕首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表示如果一个月太久记不住，那就以‘金木水火土’五项元素为一个周期轮回。一个月三十天刚好可以走六个轮回。如果这还记不住，那他们就赶紧去死她可以换更聪明的祭司……


    第十八天，小妹定下自己未来的祭品目标，——‘我要最大最饱满的‘草穗’，最大最甜的水果，最大最肥的家畜。我要族群中第一次出现的新鲜事物，要听一首关于我的赞歌。’


    如果没有或者敷衍了事，女神会很不高兴，后果会很严重，并且直白明示，关于前三样最好越大越好，希望他们日后最好选更大更好的一代代留种。


    而如果第二年供奉的祭品比前一年更好，那么女神也不吝赐下祝福。


    第十九天，白水部落的祭司在小妹的死亡威胁下，画出了鱼篓与鱼的符号，记录昨日部族的生活。记录审核通过，白水祭祀喜极而泣！黑土与燃林祭司大受启发，开始琢磨自己部族生活的该如何用图画表达……


    第二十天……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第……


    第二十天……息壤终于憋不住了！


    她避开小妹，再次拉着二妹躲进角落里暗悄悄的蛐蛐。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躲在环形山外的姐妹俩注视着远方凡民部落跳动的篝火一脸深沉。


    良久，息壤率先开口，深沉道，“……你也感觉到了吧？”


    善水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的点头。


    两姐妹对视一眼，俱是无言。


    如果说刚开始还觉得是‘新生儿’的胡闹、没什么感觉的话，那等小妹算历法、定祭祀、创‘文字’的时候……祂们还没什么感觉，那也不配被称为天地之灵了！


    天地孕育众灵统御万民，但究竟该如何统御、天地又想要什么样的‘万民’……没人知道。


    毕竟，大家也都是第一次做这个，就像一群盲人在黑暗中摸索，也不知未来前进的方向。


    所以‘统御’什么的，随便啦，凭感觉来嘛。


    其实她俩都是有些无所谓的。


    作为众灵，她们在莽荒的世界里养护智慧的新芽，但具体该怎么养……活着就行。


    毕竟，你也不能奢望天生伟力的众灵去舍身处理的感悟蝼蚁的艰辛与痛苦。


    ……直到祂们看着小妹这一番的折腾。


    两位‘众灵’的心中隐隐出现某种明悟。而随着小妹折腾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详尽，那种明悟也越来越明晰。


    而且，作为与天地联系最深、受天地眷顾最多的种族，祂们能明显的感觉到，‘天父地母’正在越来越多的注视这片土地。投注在祂们身上的‘圣眷’也越来越浓。


    祂在‘期待’。


    ……说起来也许没人信，短短十几天，祂们的实力提升了不止一成……


    祂们心知肚明，这正是小妹这些天‘折腾’的结果。而‘天父地母’对她的这番折腾，显而易见的乐见其成。


    但让姐妹俩不解的是，作为‘顺带’蹭功劳的，她们俩的实力已经得到进阶，反倒真正的大功臣，似乎实力没有一点变化，甚至……好像都没有感觉到天父地母无处不在的‘注视’。


    是的，小妹一无所觉，毫无变化。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姐妹俩在小妹面前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并无法理解。


    此刻，息壤抱着双臂，道，“我想了很久，因为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语气深沉，“小妹她……真的是‘天残’吗？”


    “她究竟是天残，还是天父地母……推出的、新的引导者？”


    这个猜测对众灵来说太可怕了。假如息壤的猜想成真，那是不是意味着祂们这些前代的‘众灵’是已经被放弃的失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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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创造新的‘引导者’呢？是祂们让天父地母失望了吗？


    善水柔声劝道，“你不要想太多，我想看天地对你我眷顾就知道了，祂从未放弃过我等。”


    “也许小妹的诞生只是第一次尝试。假如效果不错，接下来天父地母的眷顾就要投入到新的种类上去了。”息壤冷静反驳，道，“不然你如何解释，小妹不会众灵妙法……反倒对凡民技艺生而知之？


    祂真的是天残吗？还是天父地母赐予祂的‘智慧’，本就与凡民相关？”


    “还有，天地众灵没有生来就与凡民相类的形体，小妹是第一个。众灵也无需如同凡民一般饮食血肉，小妹也是第一个。众灵生而强大，从未有过如同凡民一般的孱弱之躯……小妹也是第一个。


    她生来的种种异象，无一不对准凡民。”


    她又想起小妹仗着自己生命力顽强又有姐妹帮忙解毒，就肆无忌惮的尝试各种野果野草，从而又为凡民找出许多种可食用食物的事，眼神不由迷茫，轻声道，“也许，天地不需要高高在上的众灵引领万民……祂只需要一个与凡民相类的存在。


    只要那个存在走通的路，普通的凡民们踩着她的脚印，自然也能一步步走过去。”


    善水无言以对。


    主要确实无法解释，作为‘众灵’之一的小妹为什么有一具与凡民高度相似的身体，又对‘凡民技艺’生而知之……


    ——天父地母真的不是为了凡民，才创造了她吗？


    如果说所有的众灵都有天赋使命，那小妹的‘天命’，一定是在‘凡民’那里吧。


    祂长长吐出一口气，艰难道，“别想太多。最起码，她是我们的妹妹，假如天父地母真的赋予了她这样的使命，无论是作为众灵还是姐妹……我们都应尽力帮助她才是。”


    息壤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哼，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何放任她在我的地盘上折腾？你不会以为所有众灵都能随便指挥我的眷族、迁徙我的民众、更改我的地貌吧？！”


    善水莞尔，“是我的不是，误解了姐姐。不过，既然天父地母想要看到这些，你我作为此间天地的女儿，也要协助小妹……让祂们尽快达成所愿才是。”


    只是……天父地母真的对自己失望、放弃祂们这些前代众灵了吗？


    姐妹俩内心emo。然而对视一眼，又齐刷刷扬起笑脸。


    ——这种小事谁会在意啊哈哈，哈……


    肯定是误会啦！！！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