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章:你以后就叫英莲(香菱)了

作品:《强买秦可卿,越反派她们越洗白

    薛蟠撅起屁股。


    李洵已是清楚了七八分他要干什么。


    薛蟠声音嘶哑,跪在地上恳求道:


    “我死了不要紧!可我娘和我妹妹…她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办啊?家里没了顶门立户的男子,就成了绝户,我不是没见过那些吃绝户的,还不把她们生吞活剥了?


    王爷您行行好,念在咱们相识一场,把酒言欢过,念在我还替您出头捐款赈灾,求您,求您今后庇护她们母女一二,我薛蟠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李洵看着薛蟠沉默不语。


    薛蟠的混账事情,李洵是一清二楚,但这番临终托付倒显出几分愚孝愚慈的真情。


    在这生死关头,竟还想着“卖妹”让宝钗后半生有个依靠,李洵不禁哂笑起来,这呆霸王……他又没说要这大脑袋的性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肯定要受皮肉苦再给冯家一个交代,至于怎么个叫代法,押后再议。


    既然薛蟠要写,就写吧,这霸占薛宝钗一事,又有了完美理由。


    薛蟠见李洵沉默,又留着鼻涕眼泪悄声道:还有一事,我妹妹她常吃的冷香丸,被我偷偷换了。


    我加了东西!是能让人动情,让人…意乱情迷的春风渡!我…我本想…”薛蟠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是想用这种下作手段撮合宝钗和自己。


    李洵都听愣了,这事儿也只有薛蟠干得出来,知府刘彦坤在旁边大骂无耻下流,心里却是佩服这傻子还真是鬼才!


    但对上李洵冷漠的眼神,刘彦坤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自扇一个嘴巴子。


    不多时。


    狱卒拿来纸笔,从栅栏缝隙塞进去。


    薛蟠抖抖索索地抓起笔,趴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边写一边哭:


    “母亲大人,妹妹亲X:我罪X深重,死不足X。唯念母亲年迈,妹妹XX我死难X目。今我XX了忠顺王爷,求他XX宝钗妹子,护佑你们一生,我于九泉之下,亦XX王爷大恩…万望珍重…不孝子/兄 蟠绝笔…”


    写完之后薛蟠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样子,把遗书递给李洵,偏偏他满脸的鼻涕眼泪,整个大花脸很出戏,让李洵忍俊不禁。


    “薛蟠。”


    李洵的声音依旧淡漠:“你的孝心,本王收下了。你的错,自己担着。至于你娘和你妹子…”他顿了顿,看着薛蟠缓缓道:


    “本王自有分寸。”李洵心情愉悦,拿起薛蟠写的遗书看,这小子写什么了,然后……不开心了。


    他娘的写的什么狗屁!


    今我XX了忠顺王爷,求他XX宝钗妹子?!


    亦XX王爷大恩?


    不是,薛蟠你那么多不认识的字,都用XX代替的吗?真真难为你家管事账房和宝钗这些年了……


    李洵转身,不再看身后薛蟠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刘彦坤丢下一句:


    “三日后,本王在知府衙门公开亲审!。”


    “是。”


    刘彦坤躬身领命,反应过来一怔。


    啊?王爷要公开审案子?!


    不是。


    当着百姓的面,要是搞砸了,或干出什么混账事。


    他这知府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自己还等着升任成京官呢。


    身后牢房里,传来薛蟠撕心裂肺的嚎啕:“王爷,你记得叫她们多给我烧点纸扎的美人儿啊……呜呜呜……我陪疼,若是杀头,叫刽子手把刀磨锋利,若是流放……哇………”


    李洵信步离开,脚步未停,直奔衙门后宅去“验货”。


    …


    金陵府衙后堂。


    李洵坐在太师椅子上喝茶。


    须臾。


    刘彦坤躬身引着一个低眉顺眼的身影进来,恭敬道:“王爷,人带来了,这便是此案关键人证,妞妞。”


    李洵端着茶在唇边顿了顿,闻言看去。


    妞妞?啧,这名字取的…


    比本王当年在王府里随便取的阿大、阿二、阿三、还难听。


    堂下站着个女孩儿,约莫十五六岁,身形纤细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半旧不新的浅杏色衫子,洗得发白。


    若是仔细往内里瞧,纤细倒是纤细,那只是整体给人的感觉罢了。


    实则该胖的地方胖,该翘的地方也不扁,蜜桃似的两瓣儿紧致有形,上则挺如双子宝塔。


    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尖,肤色是久不见光的苍白,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睛怯生生地低垂着,眉心中间那一点米粒大小的胭脂记,殷红如血,衬得那惊惶愈发楚楚可怜。


    “啧,”


    李洵起身,踱到她跟前。


    他身量高,烛光下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


    看着那小脸皱成一团,李洵伸出手指,在她眉间那点胭脂记上轻轻戳了一下。


    女孩儿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把螓首蛾眉埋的更低了,见李洵并没有要打她,方才将那颗漂泊疲惫的心落回原处。


    “瞧这小眉毛皱的。”李洵慵懒的笑了笑,指尖却没离开那点红痣,又顺势点了几下:


    “莫非…你不愿意跟着本王?”


    “不不不!”


    女孩儿慌乱地挥舞着葱白细嫩的小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手指下意识因紧张而绞紧了洗得发白的衣角,声音细若蚊呐:


    “干爹…干爹既然已经将我卖出去,卖给谁都一样…只是求求你们…莫要、莫要再因为妞妞…打死人才好…” 大颗大颗的泪珠儿已不受控制地滚落。


    仿佛全是她的罪过。


    李洵龇了龇牙


    真是傻得可怜又可笑。


    跟红缨凑成一对儿憨傻组合了。


    “卖给谁都一样?”李洵重复了一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低垂的发顶。


    感情在这丫头眼里,本王跟薛蟠那混账是一路货色?


    哎呀,看人真准。


    “哼!”


    李洵假装生气,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却又“唰”地合拢。


    最后不轻不重地在那颗低垂的小脑袋上敲了一记。


    啪嗒~


    女孩儿泪眼朦胧,又把脑袋埋更低,再埋下去,可就要触到宝塔了。


    “什么妞妞,难听死了!”李洵收回扇子,用扇柄点了点她:


    “以后你就叫……香菱。如何?”


    “香…香菱?”女孩儿愣住了,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李洵见她呆呆的不回话,眉头一挑,声音微沉:“怎么?本王赐的名字还不满意?”


    “我…”


    香菱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刚止住的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她慌忙摇起头,手指又绞紧了衣角缠绕了几圈,嗫嚅道:


    “我、奴婢喜欢香菱这个名儿…只是…只是干爹…没、没教过奴婢…伺候过王爷…奴婢…奴婢怕做不好会惹您生气…


    到时候只求王爷别撵了奴婢出去,打我骂我不给饭吃都好,奴婢不想在没有家,到处跟着干爹漂泊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埋得越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消失掉。


    李洵看着她这副样子,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何况他也没有真的生气。


    香菱是不可能还回去的,他爹早就出家四海求道去了,她母亲封氏也寄居在娘家过得并不如意。


    若真还回给封氏,以香菱的姿色,孤儿寡母的,她娘哪里能做主,最后还不定被娘家亲戚卖给谁呢。


    这句经典又来了不是?


    反正卖给谁都是卖,不如卖了本王。


    “他是你屁的干爹!”李洵清楚那是拐走甄英莲(香菱)的人贩子。


    人贩子就该用酷刑,不能死的轻松,他自有安排!


    李洵拍了拍腰间薛蟠写的狗屁遗言,眼珠子一转,笑着唤了一声还在发呆的香菱:


    “香菱走了。”


    “跟本王回薛家安顿,你晴雯妹妹,红缨?恩?你跟红缨谁年岁大点?”


    “红缨暂时跟了林家姑娘,她也是本王的奴婢,反正早晚要伺候女主子(们),提前熟悉亲近也是好事。”


    香菱哪会注意到这个“们”字的妙处,以为林家姑娘就是将来王妃呢,一直点头,闷着也不说话,可要把想唠嗑的李洵憋死了。


    李洵自顾自说着,完全当旁边陪护的知府刘彦坤是当透明。


    刘彦坤送菩萨瘟神似的,呵护备至将他送到轿子上,这才擦了一把汗,长长呼出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