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作品:《和债主的婚恋日常[穿书]》 “段知音?”
季青白在收到姜姮消息的时候,下意识也往定位那儿去。却在跑出超市没几米的时候碰到了不该这时候出现在面前的人。
脚步因为突然停下还险些没刹住车。
段知音慢吞吞啃着糖葫芦,“干嘛这么看我?我没惹你吧?”
“你怎么在这儿?”季青白眉头紧锁握住段知音的手臂,“你不是让找阿姮给你去提东西了吗?”
“我...没有啊,我刚还想说呢,手机没拿,所以想回来找你们帮我去付钱....”
段知音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只是瞬间,她猛地瞪大双眼。
“你说阿姮去找我了?!”
突发事件如一记重拳闷在季青白头上。
这下他哪里还不清楚手机那头的人是针对谁。
小时候的事故似乎卷土重来,只是这一次他们利用了段知音。
—
手机上显示的位置是在一条逼仄的弄堂里,得亏这会儿还是白天够亮堂,光一眼就能看清尽头是堵墙。
姜姮还没傻到要把自己逼进绝路,只是刚探头张望了没一会儿,里头就传来动静。
从死胡同的最左侧跑出来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碎花七分裤,手上还拿着跟糖葫芦正吃着。
看到糖葫芦,姜姮想起段知音分头行动的目的,她出声喊停小女孩。
“妹妹!你买糖葫芦的时候见过一个瘦瘦高高穿着蓝色裙子的姐姐吗?”
小女孩怯生生看她一眼,转身指了指弄堂右侧的商铺。
“就在这儿。”
姜姮垂头看向手机,定位也确实在右侧。
她多想了?
还是跟席景颐在一起太久,疑神疑鬼都会传染?
小女孩没停留,回答完就带着她的糖葫芦顺着沿街店铺跑没影了。
姜姮踌躇片刻,回头看还是没有见到季青白和许霁的影子。
噔噔——
手机一声不同于消息铃声的提示音。
没电了。
越是在危急关头,电子产品越是掉线。
姜姮看着冒红光的电量,转头就跑进了那家红色门头的糖葫芦店。
店里黑黢黢的没开灯,水泥地上还有一长条由水滴组成的水渍,到处是糖霜的甜腻味。空荡屋子中央仅仅摆了一个透明柜台,里头只有几根做好的芝麻山楂糖葫芦被都放在第一排。
用铁皮水果罐头做成的收钱罐被摆在一旁,姜姮探头,发现了零星几枚硬币。
左看右看都不像是有人在店里的样子。
“段知音!”
“段知音你在吗?”
姜姮皱眉拿出手机给对话框那头的人再次拨去电话。
细细的铃声响起,在安静的门店里还是能听到些动静。
她看向声源处。
这家门面里头有个小院子,院子的最后侧没有围栏和墙壁,能直接看到那条小河,方才胡同的那堵墙后应该就是在这条河。
手机铃声正是从这院子里传出来的。
姜姮眯了眯眼,小心向前探着步子,“段知音?”
“段知音,你在里面吗?”
她步子跨过后院的低槛。院子里只有一个大水缸和几个用来晾晒山楂的屉子,依旧没看到人。
“段知音?”
无论多少次呼叫都没得到结果,甚至连一声呜咽都没有。
姜姮抿唇,这儿的氛围让她很不适。刚想抬脚退后迈出门槛,背部忽然被猛地一推。她打了个踉跄,慌张回头想去看情况却被一块白色手帕给铺天盖地地蒙住脸。
古怪的化学制品味道直直窜进鼻腔,她的双手被人用力攥住。
她逐渐脱力,意识开始涣散。
—
季青白三人赶来时,糖葫芦店已经恢复了原状。没有人守店的前厅,段知音进去先付了三块钱结账,又跟着俩男生的脚步往后院跑。
一家糖葫芦店,拢共就这么点地方。
季青白实在想不到他们能把姜姮藏到哪里去,也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到底是谁又起了绑架姜姮的心思。
“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姜姮会出事?”
许霁有些不解。
这两人的紧绷状态根本不像是正常人。
“因为她出过事。”季青白在又打开一扇门后发现了个储物间,中央很突兀地摆放着一个倒扣的竹篮,他俯身翻开。
“这是我的手机!”
段知音看着桌面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源自姜姮。
“他们偷了我手机,给阿姮发的消息。”
“给她拨回去,”季青白也拿出手机,“我来报警,许霁你通知导演。”
季青白的镇定有些出乎段知音的预料,当年绑架事件出心里问题的不只有当事人姜姮,连同他俩都一齐做过心里辅导。
季青白的心里问题比她严重很多,当年甚至因为这件事,逃避昆剧团,转行去做了演员。
就着许霁和季青白的声音,段知音敛眸看着手机上的拨号界面,谁的电话都被接通,只有她的最主要的,依然未被接起。
“我们先在这儿待一会儿,警察来了再看怎么解决。”季青白挂断电话又在院子里巡视一圈,最终走回入口处叉腰站定。
手机里的电话自动挂断,段知音鼻尖一酸,继续拨打。
“季青白,你说抓阿姮的还会是那群人吗?”
男生手一顿,垂头看向地面。
“她都改名换姓了,不会是以前那批人的,不会的。”
他抬手轻轻搭在段知音的肩上,“通知一下姜叔叔吧,他的能力比我们大得多,能更快找到阿姮。”
手机里的通话界面再次变成桌面图片。
“季青白!阿姮手机在这儿!”
许霁给导演组交代完,就埋头扎进那堆杂物里,过于良好的听力让他察觉出了那点轻微的震动声。掀开七八层柴火堆之后,才终于在最底下的地上看到那部正亮着屏幕的手机。
手机被递到段知音面前,“知音姐,密码你知道吗?”
身为从小的好友,姜姮的所有习惯段知音几乎都清楚,就连密码的设置习惯她明白。
段知音的指尖颤抖着敲下姜姮的生日。
屏幕颤动两下,显示密码输入错误。
唯一的希望被扑空,段知音又尝试了两次,依旧是失败。手机电量告急的提醒再次弹出,这次仅剩百分之十。
“要不拿着等等,万一有人会打电话进来呢?”许霁的视线在两人面上徘徊。
世上有人是乌鸦嘴,就有人是开光嘴。
就在许霁说完话的两三分钟之后,一个备注着程助理的电话弹出来。
段知音瞬间接听,电话那头的男声也同时响起。
“太太,收到通知,旺堆罗布可能要对您下手,最近请尽量结伴出行,保镖也会——”
通话开着免提,季青白的嗓音冷下来,“她已经被抓走了,目前不知道是哪方势力。”
电话那头诡异地陷入沉默,又匆匆挂断电话。
—
“窈窈?”
“快起床了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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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练习《游园》,唱不好被师傅打手板我可不管。”
“窈窈,你的发声位置是特点,会成为你的标志。”
“窈窈,今天去找苏堇阿姨聊什么了?”
“窈窈,好好吃饭。”
“窈窈....”
姜姮在梦里浮浮沉沉,这次的梦境没有出现对话,而是她脑子里的记忆。
是父母与她共有的记忆。
它们犹如幻灯片一张一张播放,又一张一张消失,最后只留有一张被放大的肖婉的笑容在正中央。
“妈,妈妈?”姜姮不确定地喊她。
肖婉从相片中迈出,走到她眼前,容貌还一如当年,笑得慈爱。
那双纤细的带着暖意的手轻轻抚上姜姮的脸,视线落在她脸上来回打量。
“窈窈,妈妈要为你感到骄傲。”
“你比妈妈勇敢,也比妈妈更加努力。”
“是我当年的逃避,害得我们窈窈失去了妈妈。”
姜姮看着眼前落泪的女人,眉头微动。
她抬手替母亲拭去从眼角滑落的泪珠,想开口安慰,喉咙却被掐住似的,连音节都无法发出。
肖婉把她拥入怀中,双手紧紧环住她的后背。
一下一下轻拍着,让她不要害怕。
温情的画面却在下一秒顷刻间崩塌,随之而来的硝烟尘土,还有浑身的伤口和疼痛。
她垂头看向身体,从上到下都被用麻绳勒住牢牢困在柱子上。
嘴巴被黑色胶条封住,而一抬头。
旺堆罗布那张满是横肉带着狞笑的脸就直直挤进她的视线。
当年,被所有人埋在心里,不肯告诉她的秘密。
难道是绑架?
姜姮大脑昏沉,看着男人向她逼近。
“你要怪就怪你那个多管闲事的爹。”
“要不是他想揭发我,你哪儿用得着受这种罪?”
“鸡蛋碰石头,傻子都懂得道理,只有你爸觉得他能办到。”
旺堆罗布捏着她的下巴又仔细打量一番。
“要是他不妥协,你用来做实验倒也不错。”
姜姮没法动弹,只能跟着记忆,眼睁睁看着姜康闯入破旧仓库被人撂倒,又跪在地上乞求旺堆罗布放过她。
再多的泪水也扭转不了姜康被暴力殴打的局面。
她双眼模糊,在旺堆罗布那把尖刀即将刺进姜康胸口的时候,再次失去意识。
“对不起,肖窈窈。”
年幼的童声将她唤醒。
姜姮再次睁眼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她还是无法动弹。
身旁站着的孩子,她在照片里见过不只一面。
小知音握住她的手抽抽搭搭,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逐渐冰凉。
“窈窈你快醒醒,团长叔叔买了好吃的糖葫芦,你不是最爱吃了吗?”
“对不起窈窈。”
小青白却站得很远,口中什么安慰都说不出,只有道歉。
而就在她记忆开头,那个慈祥和蔼的女人变了脸色,神情肃穆地将两人拉到身前。
“窈窈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谁也不许提。”
梦境不长,但模棱两可的信息量剧增。此时尽管脑海里的记忆已经全部消失,而姜姮还处在思考状态。
在东拼西凑的记忆里,姜姮依然不清楚事件的全貌,也不清楚肖婉要让他们隐瞒往事的原因。
“醒过来窈窈,快醒过来!”
最后一声,是从漫无边际的黑暗深处发出的怒吼。
“肖窈窈!快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