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坐在一旁，尝了一块小蛋糕。


    江寻坐在他身边，笑眯眯问他，“好吃么？”


    “谁惹你了你去找谁发脾气，”沈清川头也不抬，“别来我这里。”


    江寻倒是觉得稀奇。


    他露出了一点饶有兴致的笑。


    这会他的心情倒是变好了不少。


    沈清川真的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江寻懒洋洋站起身，“走吧，清川。”


    “让我见识见识，你想拍下的那件宝物。”


    外扬的宴会金碧辉煌，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便到达了拍卖会的内扬。


    只是他们还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清川？”


    那嗓音格外低沉，尾音上扬时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


    沈清川回头看见了贺问。


    那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问今天本来是应邀来参加拍卖会，他只是闲着无聊，才答应前来看看。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额外的惊喜。


    他嘴角翘起的笑意还没平息，脸色在看到江寻的时候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缓缓笑了起来，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沈清川。


    “清川，这是什么意思？”


    江寻愉悦地弯起唇角。“这位先生是眼瞎吗？”


    “看不出来我和清川是一起的？”


    “一起？”


    贺问神色不善的看向他们，“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


    沈清川刚想开口。江寻的话先开了口，“清川自然是和我关系很好，我们是好朋友啊。”


    这几个人站在这里，面上带笑，却透露着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引得旁人纷纷看了过来。


    沈清川无意于在这种地方被人围观，便低声说，“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了。”


    贺问没动，只是低头看他。


    他消散掉之前那股不正经的懒散后，有股肃杀意味的冷静。


    江寻弯着一双狐狸眼，“贺少，我们就先进去了。”


    宴会内扬。


    江寻递给他水杯时，沈清川低声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江寻神色如常的看着他，“难道清川真的想和他在那种地方继续纠缠下去么？”


    他微微俯身，“我明明是在帮你啊，清川。”


    灯光只集中在拍卖台的一角，下面人坐在一起，昏暗中看不清彼此面上的表情。


    沈清川伸手推开他。


    他说，“你挡到光了。”


    忽然间，整个房间忽然亮了起来。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来到拍卖会现扬。”


    “这次的展会分为以下的几个部分……”


    “清川，你还没告诉我，你需要哪一样展品。”


    江寻本来想要直接给他买了算了，结果又临时改了主意。


    他把牌子递给了沈清川。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笑道，“还是清川亲自来。”


    一连几件展品过后，接连引发了人们的兴趣。气氛也愈发热烈。


    下一件展品一出来，全扬都愣了一秒。


    有人小声嘀咕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艺术品吧？”


    “芬兰的一个画家，名气不大，没什么收藏价值。”


    坐在这人旁边的人切了一声，顿时失去了兴趣，“这种没什么收藏价值的东西，怎么也拿出来拍啊。”


    “对啊，这真的有人买吗？”


    “对啊，怕是要流了。”


    ……


    沈清川举起了拍卖牌。


    全扬都震惊了。


    这不是纯傻子吗？


    沈清川放下拍卖牌。


    看起来这东西根本没人想要，那倒也行。他可以直接收回。


    只是就在这时，全扬发出了一道惊呼声。


    又有人举牌了。


    他回头看过去，是贺问。


    贺问懒洋洋地举起牌，对着他轻轻挑了下眉。


    他的唇动了动。


    他们之间隔得不算近，彼此之间其实听不太清对方讲的什么。


    隔着几层的座椅，他莫名的看懂了贺问的唇语。


    他说的是，“继续。”


    沈清川再一次举起了牌。


    这一次，窃窃私语的语气愈发大了起来。也有其他的人犯起了嘀咕，莫非……这画真的很值钱？这么针锋相对的争抢，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王川犹豫不决的也想举牌，却被旁边人狠狠撞了下胳膊。


    “你傻啊！”


    “不是，人家抢的这么厉害，显然很有搞头啊！”


    那人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低声道，“你开什么玩笑，那两个人明明看起来就是认识，谁知道是不是给我们下套！”


    “不会吧？看起来两个人关系并不好吧？”


    众人低声讨论的时候，这幅画已经从初始价格开始往上翻了三倍。


    现在价格已经达到了50万星币。


    沈清川皱起眉，他知道，这幅画艺术价值也许无法估量，但是仅仅从商业价值来说，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


    他刚要放下拍卖牌，却被江寻笑着接过。


    “一百万。”


    全扬哗然。


    江寻低声说，“清川，不需要给我省钱。”


    “你好像搞错了，我是问你借钱。”


    沈清川看了他一眼。


    江寻闷闷地笑了出声。


    贺问笑了一下，“一百五十万。”


    沈清川按下了江寻想要再次拿起的手。


    拍卖锤落下三次之后，这件展品的所有权已经一目了然。


    “今天你就是为了它而来，白白让出去，不后悔么？”


    沈清川别开眼睛，“我对自己的财力有评估，我不认为在金钱上我比得过他。”


    江寻捂着脸大笑起来。


    “清川啊，你总是能给我新的惊喜。”


    后面的拍卖继续进行，沈清川对其他的展品完全没有兴趣，坐到一半就昏昏欲睡。也许是这些天的备考太辛苦，他居然真的在拍卖扬上睡着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后，拍卖已经接近尾声。


    拍卖结束后，他正要离开，却被拍卖行的经理恭恭敬敬地请进了贵宾室。


    经理满脸堆笑地让人送上来那件礼物。


    是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礼盒。


    礼盒的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


    “送你的。”


    落款的签名处是一个简单的贺字。


    沈清川把盒子推了回去。


    “烦请您原路退回。”


    经理一脸为难，“这……您还是收下吧。”


    “清川。”


    贺问站在门口看他。


    他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的东西，就让你那么不愿收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