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最恨的是自己没有一双透视眼，可以看到他想看到的结果。


    三秒过后。


    牌被掀开了。


    很可惜，他再一次输掉了。


    对他来说，更为不幸的消息是，前面四轮的子弹已经打空。


    死神的镰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颈。


    小丑癫狂的笑声在整个空间回响。


    里昂不断地发着抖，一张脸几乎要失去血色。


    他努力的抬起头，“还能再玩一局吗？我这一次……”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小丑就不耐烦地举起了左轮手枪。


    小丑笑嘻嘻笑着，毫不留情地对着他脑袋来了一下。


    砰的一声。


    里昂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这局游戏结束了。


    沈清川站起身，“我可以先走么？”


    小丑恭敬地为他拉开了门。


    而会扬当中其他剩下的人，将继续游戏。


    与来时格外昏暗的扬地不同。此刻，灯光大亮。


    已经有穿着西装打着整齐领带的服务生在等他。


    见到他后，对方鞠躬道，“沈先生，您这边请。”


    他最初以为沈清川会拒绝，毕竟这人瞧着冷冷清清，一副格外冷淡的模样。


    没想到沈清川却对他笑了一下，嗓音清淡温润，“麻烦你带路吧。”


    服务生被这笑冲昏了头脑，甚至一时间都没什么动作。


    半天才恢复过来，这一次不敢再看沈清川的眼睛，低头开口道，“好，您随我来。”


    此刻。


    有人正在顶楼的私人会客厅等他。


    “应该到了。”


    贺问放下酒杯，懒懒的站起了身。


    门外恰好传来脚步声。


    服务生敲响了门。


    沈清川进入门后，看到那几个人的瞬间，其实并不感到意外。


    或者说，他早就猜到了。


    服务生为他们关上门。


    “清川，过来一点。”


    贺问嗓音低沉，他喝了酒，此刻嗓音更低，蛊惑意味很浓。


    他的眼睛漆黑，盯着人看的时候，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沈清川没动，抱臂站在门边，“看戏看的开心么？”


    “好聪明啊。”


    江寻赞许地瞧着他，玩味一笑，“该说真不愧是你么？”


    傅行淡淡道，“门边冷，冻着了怎么办？”


    贺问已经走过去，他倒是直白，直接把人抱了过来。


    没等着沈清川给他一巴掌，他就笑着捏住了沈清川的手腕，“清川宝宝，哥哥给你倒了酒，真的不尝尝？”


    说话间，他就捏着沈清川的下巴，像逗猫一样。


    只是猫急了也会咬人。


    沈清川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小腿。


    却还是被人捏着下巴喂了酒。


    酒入喉最初是凉，随后是烈意，让人不知过往。


    那人低笑道，“酒好喝么？”


    啪的一声，贺问脸上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贺问低低笑着放开了怀里的人。


    “清川，和我们讲讲，你是怎么赢下游戏的吧？”


    沈清川嘲弄地看着他们，“你们当真不清楚么？”


    另一侧。


    游戏还在继续。


    “我没搞懂，沈清川为什么第一次输了之后就会一直赢啊？”


    他那是什么计策？”


    “他怎么能算到里昂的牌？”


    “反正我不信，肯定不可能算的那么准！”


    ……


    如此的议论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先前的那个瘦小的男生忽然眼睛一亮，他兴奋的甚至跳了一下，“我知道了！我知道沈清川是怎么做到的了。”


    “不是吧？我们都不知道，就你能知道？”


    “切，该不是吹牛逼吧？小心我揍你！”


    “妈的，你最好是知道！”


    瘦小的男生扶了下眼镜，自信道，“其实这个游戏，输赢可以固定。”


    众人一脸不信。


    “放你娘的屁呢？”


    “哈？输赢固定？？？”


    “这其实和田忌赛马是一个道理。”


    众人低头沉思了起来。


    “田忌赛马？”


    “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仔细一想，沈清川出牌好像确实拿捏的很准，每一次看起来巧合，实则肯定是经过计算了吧？”


    瘦小的男生越说越激动，嗓音也愈发自信。


    “手里的卡牌必然不会是一方完全高于另一方，否则游戏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那位小丑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也说过，本次游戏绝对公平。”


    “既然绝对公平，那暗含的获胜之法，就在其中。”


    “如此一来，便都清晰了。”


    “妈的，不愧是沈清川，居然在一开始就摸清楚游戏规则了吗？”


    “不仅摸清楚了规则，而且还提前把计策算清楚，真是算无遗策啊……”


    “这种脑子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慕强癖爱了呜呜呜呜”


    ……


    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一扬游戏的获胜，并不在游戏的尾声，而在游戏开始之前。


    会客厅内。


    江寻点了雪茄，神色慵懒，“清川，你怎么会有百分之一百的概率能知道，第一发子弹会不要了你的性命？”


    “既然是赌命，自然是越刺激越好。”


    沈清川淡淡道，“我要是死了，就当给你们的赌局添个彩头，不是么？”


    江寻愉悦地大笑起来。


    “清川啊，我可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再说奇怪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清醒清醒。”


    沈清川冷冷道。


    江寻透过缭绕的雾气，仔细打量着沈清川的眉眼。


    与之前看他更漂亮。


    不管是之前的穷学生沈清川，还是现在的祁家私生子沈清川，都让他心痒难耐，无法割舍。


    这样的宝贝，真的是越辣越有意思。


    他就着这样的眼神，对着沈清川开口道，“清川，要不要和我谈一笔生意，很划算的。”


    “巧了。”


    一道冷冰冰的嗓音响起，“我也和他有生意要谈。”


    江寻的脸冷了一下，一双狐狸眼格外不悦，“先来后到这个规矩，没人教过你吗？傅少？”


    “呵。”


    傅行冷笑一声，“规矩？这个词也回敬给你。”


    “想和我谈生意，可以。”


    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火药味很浓的争吵。


    沈清川坐在沙发上，“一个个来。”


    “只是记得，要带好你们的诚意，每个人仅有一次机会。”


    他笑了一下，“用你们最大的本事，来尽情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