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轻轻摇头，语气温柔却坚定：


    “我不是想学武功，只是想问一句，你是否对佛门心存敌意？”


    李长安反问一笑：


    “你觉得，我该信佛吗？”


    师妃暄微微一顿，红唇轻启，美眸中透出一丝期待：


    “可你所施展的《大日如来经》以及那《如来神掌》，都深深烙印着佛门武学的痕迹。”


    “若你愿意归入佛门，定会被尊为佛子再世，甚至有望成为正道之首，真正普度众生，解万民于疾苦！”


    李长安冷哼一声，讥讽道：


    “无知女子，你当真以为你们佛门是在救度苍生？”


    “不谈远事，就说这大元境内的少林寺，在草原异族侵犯中原时，又曾做过什么？可有护得一方百姓安宁？”


    “呵，依我看来，他们八成早已和蒙元暗中勾结。”


    “更别提天下寺院，哪一座不是雕梁画栋，奢靡至极？那些所谓的佛像菩萨，哪一个不是用金银铸造而成。”


    “如今正值乱世，若尔等果真心怀悲悯，为何不将这些金银熔化，用来救济黎民百姓？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的慈悲罢了。”


    师妃暄听后，怔在当扬，眼眸中尽是迷惘。


    她樱唇轻启，似欲辩解，却又无从开口。


    李长安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淡然继续道：


    “指望神佛来拯救苍生、庇佑万民？简直是笑话！”


    “若真想普渡众生，只有一条路可行。”


    师妃暄眼神一亮，急切地追问：


    “什么路？”


    李长安放下茶盏，嘴角含笑却不达眼底：“我不告诉你！”


    “你……你这个人！！！”


    师妃暄万万没想到，他竟在此时卖关子，顿时气恼万分。


    但李长安却贴近她耳畔，低声说道：


    “师仙子，真传一句话，假经万卷书。”


    “若你真心求法，那今晚三更来我房中，我自会将真言相授。”


    师妃暄感受到身旁男子近在咫尺的气息，脸颊不禁泛起淡淡红晕，低头不语。


    李长安并未催促，只是转身回到张三丰与王重阳身边坐下。


    落座之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笑意。


    对付师妃暄这种人，就得用点非常手段。


    佛门擅长巧言劝人，难道我李长安就不懂这套么？


    随后，他便与王重阳、张三丰继续谈论起武道精义。


    而另一边的师妃暄，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目光屡次飘向李长安，欲言又止，宛如一位落入尘世的天女，忽然失去了往日的超然。


    夜深三更，月光如水。


    一道纤细身影悄然来到李长安门前，迟疑片刻，终是轻轻抬手叩响门扉。


    “进来吧。”


    屋内之人仿佛早已等待多时，语气平静而不带一丝惊讶。


    师妃暄轻咬朱唇，推门而入。


    屋内灯火微弱，李长安一身白衣，玉树临风，正坐在窗前月下慢悠悠地品茶。


    “你来了？”


    师妃暄缓步上前，恭敬行礼，诚恳请求道：“请阁下为我指点迷津。”


    李长安替她斟了一杯茶，含笑道：“坐吧。”


    “你想知道白天那个问题的答案，对吗？”


    “是的！”


    师妃暄挺直身子，一双美目凝视着李长安，满目期待地等待他的回答。


    “请你转告妃暄，我该如何才能拯救苍生，平息这乱世纷争，终结百姓的苦难？”


    李长安手中握着一杯清茶，语气从容，只吐出两个字：


    “传道。”


    “传道！？”


    师妃暄眉眼微凝，似有几分疑惑。


    李长安慢慢站起身来，背手而立，目光投向窗外那轮明月，嘴角含笑地说：


    “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无论是遭受外族欺凌，还是被权贵压迫，归根结底，不过是朝纲不振，百姓无力抗争罢了。”


    “你若真想救他们，何不将正法广传天下？”


    “把你们佛门的武学传授给每一个人，让他们拥有自保之力，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听闻此言，师妃暄心头猛然一震，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样……真的可行吗？！”


    李长安低头望着她，神色认真，眼神清澈如水，轻声道：


    “万民皆受苦，你当助其度。”


    这句话落入耳中，令师妃暄眼中骤然生辉，仿佛前方豁然开朗，现出一条通天大道。


    她喃喃重复着：


    “万民皆受苦，我当助其度……”


    良久沉思之后，她忽然展颜一笑，似有所悟，目光满是感激地望向李长安，语气欣喜：


    “你说得对！”


    “众生皆苦，唯有自救。


    我要做的，就是教他们如何自救！”


    李长安见状，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鼓掌，赞了一句：


    “很好！”


    “看来妃暄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然而，他话锋一转，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缓缓说道：


    “不过，你想过没有，你要走的这条路，与慈航静斋，乃至整个佛门的传统戒律都大相径庭。”


    “至少那些被视作至宝的武学秘典，他们绝不会轻易让你传出去。


    你最好早做准备。”


    “那我该怎么办？”


    师妃暄轻轻咬着下唇，眼中充满期待地看着李长安。


    “很简单。”


    “你第一步要做的，是掌握话语权。”


    李长安凝视着她，语气温和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试想，如果你成为慈航静斋之主，甚至是一统佛门的领袖，那么你的主张，自然能推行四方！”


    师妃暄怔住了，她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可能。


    久久沉默后，她才似从梦中惊醒，美眸定定望着眼前那个俊逸男子，低声问道：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吗？”


    “你当然可以做到，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在你身后，还有我。”


    李长安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温柔地握住她白嫩如玉的小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笑意，柔声道：


    “别忘了，你曾亲口承诺过我，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仆从。”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佛门又如何？就算你要这江山社稷，我也能为你亲手取来！”


    “你……”


    师妃暄秀眸微睁，惊呼一声，仿佛被雷电击中般，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