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作品:《正道之光她有的是手段》 “阿烟,我今天请你吃荔枝膏水。”
凉煦烟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碰到慕秀了,她没有问她到底是哪位官宦之家的女郎,一个凡人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因和她一样,常女扮男装出来游玩,碰面的次数多了,两人就渐渐混熟了。
两人聊天的间隙,一个乾道在店中角落坐下,也要了一份荔枝膏水。
“我想找些女孩间撒娇的书册。”凉煦烟端着竹筒喝了一口,把自己的递给了慕秀尝尝。
慕秀身子一僵,接过小口浅尝,才开口:“为什么?”
“有用。”凉煦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金途的事情,这是那个狐狸精要的东西,金途说要学习如何向连忆白撒娇。目的只是为了多吃一条鱼,她莫名觉得说出来会有点丢脸。
她抬手接回了竹筒,望着另一边留下的淡淡口脂红,也不拘小节,提醒道:“你下次不要再涂口脂了,破绽太多。”
慕秀心里五味杂陈,今日特意化的妆,花了她许久的时间,终究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小姐,老爷在找你!”留在家里放风的贴身侍女气喘吁吁找了过来。
“你这段时间不要再出去抛头露面了,爹已经给你定了门好亲事,安心出嫁吧。”父亲撩下这一句话就把她的小院落了锁。
慕秀被看管了起来,锁在高门大院里绣嫁衣,为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准备。
“你不是回家了吗?”凉煦烟好奇地看着眼前突然回来的慕秀。
“不管我爹,我们先玩尽兴了再说。”慕秀笑着开口,又再叫了两杯荔枝膏水,递了其中一杯给凉煦烟。
慕秀端着小口小口地抿,竹筒壁这次没有留下口脂红。
“我前两天发现个好看的景儿,一会儿一起去赏吗?”她放下竹筒,提议道。
凉煦烟有些犹豫,她是背着连忆白从莲花台溜出来的,金途在给自己打掩护。
“我待会要回家了,太晚了不好,”过了会儿又觉得可惜,这是自己新交的好友,“那就去看一小会儿吧。”
马车出了城,她掀起帷幔?朝外看了一眼,一路莺飞草长,居然已经到了半山腰。
“下次再来看吧,我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要下马车,她察觉出这个慕秀的奇怪了。
不料,此刻自己早就浑身无力,那杯荔枝膏水有问题!
最终她被拖着扔到了山中某个屋顶破漏的小木屋,这个木屋似乎对她有奇怪的限制,里面写满了符箓,四角挂着她不知道名字的法器。
她被绳子勒住了喉咙,连呼救都喊不出来。
“嘶!”慕秀的指尖又被扎出了血珠,她坐在院子里没日没夜地绣嫁衣,指尖不知道被扎了多少次了。
凉煦烟心如死灰,慕秀把她抓上山来就不见了,她连质疑都没有机会。
第二天来的是个臭道士,他二话不说,上手先割了她一把头发,煮了一碗乱七八糟的汤,一饮而尽。
“呕……”她要把前两天喝的荔枝膏水都要吐出来了,碰到变态了。
“慕秀呢?”她颓坐在地上,面无表情。
臭道士冷笑一声,依旧不说话,心里却嫌恶:这个蠢货,没看出先前那个是他假扮出来的吗?
她被化作了冉遗的原型放在一口水缸中,鱼身、蛇首、六足,淌出的血水和缸中的溪水混合在一起,炎热的酷暑让她闻起来腥臭异常。
凉煦烟度日如年,这道士每日都要来一趟,用小刀剐出她的一小块肉,似乎是不舍得洗,直接就这血丝吃下,还要舔舔刀面,癫狂异常,血肉的咀嚼声听得她犯恶心。
月亮从破烂的屋顶漏了进来,绳子依然捆得很紧,凉煦烟的蛇首没有力气抬起,鱼身的骨头已经裸露了出来,每日只能低头数映照在水面的月亮,这已经是她在林中看的第四十八个月亮,四十八天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这道士似乎很高兴,叫囔着:“走大运喽,以后都要走大运喽!”
吃了冉遗的血肉可以避祸,四十九事成。
“嘭!”烟花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木屋一瞬,这又是哪户达官显贵的大手笔,好热闹。
城里此刻除了在放烟花,还锣鼓喧天,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又出嫁了,以前凉煦烟从莲花台溜出来时也总爱去凑这种热闹。
寂静的山林里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人一狐,金色的狐狸和额前有莲花标记的白衣女子。
“阿烟就在这间木屋里。”金途用狐狸真身站在连忆白的肩头,再次耸了耸鼻子细嗅,确定了凉煦烟的位置。
她们在最后一天,终于赶来,救走了凉煦烟。
伤情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冉遗的血肉再生能力很强,哪怕只剩一副骨头架子,只要好好养着也能长全,但连忆白却说她没有完全好。
凉煦烟有了心病,不仅失去了避祸的能力,偶尔还有些被反噬的淡淡倒霉。
三个月后,她乔装成了另一个人,又去了那家冰饮肆。
她得逮住她,当面同她问清楚,为什么要伤害她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从前的那些笑脸欢乐都是假的吗?
但她一连去了数月,给金途买的话本子都多得要藏不住了,还是未见到她。
“嗡嗡……”手机突然一阵异动,是张秀清打电话过来了。
“喝不喝奶茶吗?有一家很好喝,我给你点个招牌尝尝。”
“嗯,谢谢。”说完,凉煦烟在两位老友的注视下挂掉了电话。
连忆白抿了抿嘴,有些无奈,又是熟悉的对话内容,虽然已跨越了千年。
“你喝喝看好不好喝,好喝的话给我也推荐一下。”金途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凉煦烟坐在沙发上喝牛油果甘露,确实和张秀清说得一样,蛮好喝的,很适合夏天。
她的头脑也随着冰饮冷静了下来:“你睡主卧,我睡客房,要不然我会碰到你的伤口。”
张秀清用手托着下巴,受伤的脑袋小幅度点了点头。
凉煦烟刚在心里松了口气,就听到她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咚咚咚地捶着她的心还有回响:“分房睡觉,如果我,或者你有需求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