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出嫁

作品:《寡夫我啊,让大伯哥兼祧了

    橘色晚霞交织在夕阳周围,刺眼夺目的红绸挂满马宅上下,在一片敲敲打打的锣鼓喧天中,马星月出嫁了。


    今日是他及笄的第二日,也是他嫁个镇国公嫡幼子的大好日子。


    马星月被他嫡长兄背在背上一步一步走出马宅,大红盖头下的他微微勾起嘴角,听着其他姊妹的小声嘀咕酸言酸语,马星月的眉眼皆是欢喜——他终于离开马家这个狼窝了!


    马星月只是马家的庶子,他姨娘在他七岁那年就病死了,他爹又是个喜好美色的五品小武官,没什么前途也没什么家业。


    所以马星月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命运,要么被他爹嫁出去笼络联姻做年迈官宦老头的继室或妾室;要么被他嫡母许给能换钱的商户做正室或是继室;最好的情况就是被他嫡母许给贫寒举子做个自在的正室主君。


    故而马星月一直努力讨好嫡母,为的就是能够有个如愿的婚事,他也知道儿郎们的薄幸,但他没有办法。


    只是马星月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大的福气,镇国公夫人亲自拿着他的八字来上门求亲!


    镇国公夫人为幼子上了灵国寺求姻缘,得了灵国寺主持批算,给了她一个天作之合的好八字。


    镇国公夫人拿着八字在京都估摸盘问,最后只有他一人符合这八字的命格。


    “新夫郎上轿咯~”


    随着喜婆婆一声吆喝,马星月被他嫡长兄送上了花轿。


    而在他上花轿之时,一阵晚风拂过掀起了他的红盖头,马星月惊慌地捂住盖头,但掀起的红角让他看到了马背上的新郎官高大挺直的背影。


    单单这仪态万千的背影,马星月就知道他的夫君应该很俊。


    直到马星月坐到花轿上时,都还在幻想,他的新婚夫君是个什么样的男儿呢?为什么自己的新婚夫人上轿子了,都不下来迎接一下?


    是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还是说不满意自己这个人?


    马星月绞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盖头下姣好的荔枝眼闪过一丝落寞,打小起自己在马家姊妹堆里也是容貌佼佼者,夫君不满意自己,应该是没有见过自己的缘故吧?


    等他见了自己,想必就不会排斥了。


    男儿爱美色,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吗?


    听着喜庆热闹的锣鼓声,马星月压下了自己心里的忐忑。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绕了京都半个城池,这才在酉时四刻抵达镇国公府的正门,而当花轿跨过正门时,一声悲戚的哀鸣传入了马星月的耳朵——不好了!五少爷去了!


    Duang的一声,花轿直接落在了地上,震得马星月整个人都蒙了。


    他知道他的新婚夫君在镇国公府排行第五...若是五少爷去了,那么迎接他的又是谁?


    随着这一声哀鸣,整个国公府陷入了混乱,而马星月也陷入了空白的混乱之中,一直到镇国公府的红绸变成白布,马星月穿上孝服跪在地上哭丧时,他才恢复神志,搞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五少爷早产,生下来就是缠绵病榻的药罐子,好不容易活到了18岁,却让国公夫人操碎了心。


    今年一场突发的倒春寒,让他直接时日无多。


    国公夫人不想他日后死了没有子嗣烧纸,这才去了灵国寺为他求姻缘求子嗣,得了个八字后就马不停蹄地满京都寻人。


    花了一个月寻到三个合适的人选,前头两家爱女,一听来意就直接拒了镇国公府的求亲;只有马星月这个倒霉蛋,被马家踢了出来讨好国公府。


    两行清泪从马星月的眼角滑落,他哭自己有个倒霉的娘家、哭自己有个不幸的未来,他知道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改嫁的,他就只能够守寡一辈子...


    镇国公府们的妯娌们看着这个倒霉蛋新夫郎,眼里充满了同情,同时又充满了嘲讽,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攀附镇国公府的权势时,怎么不好想想?


    若不是新郎官有疾,又怎么会娶一个不知名五品小官家的哥儿?


    马星月感受着戏谑同情的眼神,愈发的悲伤,眼泪淹没他心扉,直到七日丧事结束...


    五少爷的棺椁一安葬,马星月这个五少夫人就被安置到了五少爷生前住的梨花苑守孝去了。


    孝期三年,不得外食荤腥、不得外出、不得穿红戴绿、必须得抄佛经为亡夫诉往生经。


    檀香飘满梨花苑,春雨落花安满堂。


    春夏秋冬是一轮,转眼已过三轮回。


    一名容貌清丽的青年身披素服跪坐在佛像前抄写着往生轮回经,清秀簪花小楷在他白皙手掌下跃然于宣纸上,虔诚自若的神态为他添了两分空灵之气。


    “公子,明日就是孝期的除服日了。”伺候的侍童忍不住叹息一口气,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惆怅:“明日过后,我们又该怎么办啊?”


    青年抬起清亮似水的荔枝眼,用毛笔敲了敲侍童的脑袋:“还能怎么办?青灯抄经余生呗!”


    “公子!你才双十年华,凭什么要为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守节余生?!你为他守孝三年,都算是对得起他了!”侍童不服气地插住腰身,愤愤不平:“若是他们国公府不讲道理的拘着你,不许你改嫁,秋素我就一头撞死在国公府的石狮子上!”


    听到这里,青年终是笑出了声:“秋素你若是死了,国公府还是不许我改嫁,那我该怎么办?”


    秋素老气秋横地长叹了一口气:“唉,都怪公子那丧良心的爹和那坏心眼的嫡母,才害的我们公子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夫。”


    “秋素,你家公子我都不愁,你愁什么?天塌下来了,不还有你家公子顶着吗?”这守孝抄写往生经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马星月。


    三年抄写经书的时光,倒是抹平了马星月的不甘,让他多了两分岁月的沉稳。


    在国公府的这三年,虽然不能够过吃肉、也不能够外出,但这样清闲的日子却是他过往17年之中不曾拥有的。


    国公府没有短他吃短他穿短他住,吃得虽说是素食但也都是新鲜时蔬、水果;穿得除去头一年是麻衣孝服,而后两年都换成了棉布素服;住的也都是他亡夫生前的院子,里头的绫罗锦被也不过是换成了素色。


    “再说了,秋素,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比在马家还要自在吗?”


    不知道为什么,写短篇就灵感爆棚


    哈哈哈,可能是知道没几天就可以完结了[摊手][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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