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作品:《死鬼在太平间发喜糖》 沈槐一头挑染的蓝发在他面前不停的动着,他很想拿酒精往自己身上喷喷。
沈槐越哭声音越大,程盛衍本来停在半空中的手也开始慢慢的搭在他后背上轻拍。
“别哭了,又不是真不要你,出事我肯定会把你弄出来啊。”
“你放屁!凭什么偏偏叫我去,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
沈槐像是炸了毛的刺猬,扯着程盛衍的领子就要讨个说法。
程盛衍抓住他的手腕:“谁知道你那么笨,这是消除执念最简单的部分了。”
此话不假,不管是对已故之人消除执念还是放生魂魄,只有沈槐做的这部分才是最简单的。
只要他安安稳稳的扮演角色就行,反观程盛衍在更衣室捣鼓了布阵的道具,早就累的不行现在还要来哄孩子。
“你还嫌我笨!”
这要是正常人早就应该被安慰好了,不正常人根本就不会直接扑到他身上抱着他哭,但关键就在于沈槐并不是正常人,他是一个脑回路清奇的鬼!
“没有,我的错行了吧?”
沈槐这才从他身上下来,哭的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程盛衍看着他就来气,把身上被弄脏的白大褂甩到他身上。
满脸怨气:“拿着,扔了。”
沈槐:“我有那么脏吗?”
程盛衍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用酒精喷了个遍。
沈槐随手把衣服一放觉得热了开始脱自己身上的红马卦,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吐槽着,看不出刚刚有多委屈。
“都快夏天了婚服还是冬季的款式,这两口子也不在乎。”
沈槐解扣子的手顿了顿,想起正经事:“话说,龚阳阳为什么不是新娘?”
沈槐在龚阳阳的执念结晶中扮演的是龙良平,按道理来讲跟他结婚的应该是龚阳阳,而不是程盛衍扮演的新娘。
但第一次提出疑问时程盛衍告诉他龚阳阳并非是龙良平的新娘,他疑惑。
程盛衍往桌子上一靠:“我读取了龚阳阳的记忆,龙良平是她男朋友不假,可最后跟龙良平结婚的是另外一个女的。”
“龚阳阳跟龙良平是从高中到大学的情侣,两人都商量好了大学毕业就结婚,彩礼龚阳阳都帮龙良平攒好了。”程盛衍说着抬手扯下了门上的黄符,“但就在毕业前一天龙良平提了分手,把钱都还回去了不说,还把对方拉黑了,两人就没再有联系了。”
符咒被扯下的瞬间外面的一群人破门而入,沈槐吓了一跳,大骂程盛衍有毛病。
程盛衍却有自己的想法,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堆银针夹在手指间,一股气全甩了出去。银针纷纷插-入那群来者的身上,仅用一秒他们就被腐蚀殆尽。
沈槐这才缓过来:“你下次干什么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这样真的很吓人。”
程盛衍到他面前叫他闭眼,沈槐疑惑:“又是要干什么?”
“去下一个记忆点,龚阳阳已经离开这个记忆点了。”
沈槐奇怪正要跟他讲:“你怎么知道。”
程盛衍:“只有主人走了这些存在与记忆中的傀儡才会攻击人,眼睛闭上。”
沈槐照做闭上了眼,只听一件铃铛似的东西响起,沈槐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别处。
一阵阴风从祠堂镂花窗棂里钻进来,缠着褪色绸花的烛火突然蹿起半尺高。供桌上并排摆放的两具黑漆棺材,沈槐喉间泛起一股铁锈味。
"吉时到——"
满屋纸扎人偶突然齐声高唱,拖着长音的唱喏刺得人耳膜生疼。
四肢和缠在腰上上的墨斗线突然收紧,扯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描金棺椁里渗出暗红汁液,顺着棺底龙纹缓缓漫过青砖,浸-湿了他脚底的一双布鞋,沈槐还穿着方才的红马卦。
"一拜天地——"
后颈传来针刺般的寒意,墨线勒进皮肉发出细微的撕裂声。沈槐被迫弯下腰的瞬间,偏头看见了身边的新娘,被红盖头蒙着看不清脸,沈槐却很轻松的就看出那不是程盛衍。
程盛衍再一次抛弃他,不知道去了哪,沈槐开始猜猜程盛衍这次又会是什么。
"二拜高堂——"
右侧棺材突然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沈槐盯着那描金棺椁看了会又被突如其来的高唱声打断。
“夫妻对拜——”
那墨线像是要硬生生的勒进他的皮肉里,沈槐被扯着转过身,跟那新娘拜了高堂。
“送入洞房——”
沈槐不淡定了,但轮不到他反抗就被一堆纸人推进了旁边的房间,被死死按在床上。月光泼在雕花拔步床上时,一股腐烂的胭脂香钻入鼻腔,叫人直犯恶心。
房间里的装修像是一堆古董,窗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竖了一个跟外面一样的描金棺椁。屋顶缠着黄符红线,床上四角挂着四串纸钱,看的沈槐毛骨悚然。
"吱呀——"
缠枝牡丹屏风后转出个身影,金线绣的并蒂莲在她胸口腐烂成窟窿。盖头下传来湿-漉-漉的水声,像是泡胀的尸体在说话:"郎君,该喝合卺酒了。"
沈槐想后退,却发现床幔上密密麻麻缝着人脸皮,每张人皮嘴角都用红线扯出诡异的笑。那女鬼青紫的手指捏着白瓷酒杯。
女鬼的盖头被阴风掀起。终于看清那张脸——脸色白的令人心悸。
龚阳阳把手里的酒杯塞进他手里,触碰到的皮肤时被冻的一激灵,龚阳阳的手比冻在冰箱里几年的冰块还要冷。
沈槐盯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劝自己喝酒,有一种喝了就会饮恨西北的恍惚。龚阳阳率先仰起头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沈槐犹豫了一会也选择把酒喝了。
龚阳阳高兴的看着他,浮肿的皮肤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沈槐心里发毛,尤其是坐在一张张人脸绣成的床榻上,面对一个死尸一般的新娘。
龚阳阳把两人手中的酒放到八仙桌上,回头就把沈槐推-倒在床上,沈槐吓的差点惊声尖叫。
但还是克制住了,颤颤巍巍的问:“你干什么?”
龚阳阳娇-羞的回答,“哼,郎君洞房啊。”
说着还上手解他的衣扣,沈槐彻底崩溃了大喊:“等会等会!”
龚阳阳出乎意料的停下了:“郎君还有什么事?”
沈槐找准时机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支支吾吾的找借口:“额……洞房不都讲究一个吉时嘛,还没到时间那。”
沈槐说着把她放在自己胸-前像是要随时挖出自己心脏的手放了下去。希望能够糊弄过去,至少要拖延点时间等待程盛衍出场啊!
龚阳阳信了真的端坐在床沿:“要等到什么时候?”
“额……两个半小时后。”
“好久,不过为了郎君我可以等。”
沈槐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他记得程盛衍之前提起过这执念结晶的事,龚阳阳和原先那群伪人之所以把他当成龙良平,是因为在执念结晶里他们会对外来者产生一层滤镜。
他看到的是阴森诡异不符合常理的环境,而龚阳阳看到的或许是温馨喜庆的洞房花烛夜。
总之,这是龚阳阳的记忆点就是她朝思暮想的。
但沈槐就不一样了,看到的可是实实切切的女鬼,他恳求程盛衍快点出场抢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梳妆台上的火烛都烧了大半,却迟迟不见程盛衍。沈槐越来越慌,煎熬的坐在床上,浑身热的不行。
最后一秒过去什么奇迹都没出现,沈槐心快要死了。
这一转头又与龚阳阳对视上,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龚阳阳却十分兴奋的再次把人给推到了,沈槐接触到黏黏黏黏人的皮肤时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窗外一阵阵冷风吹来,吹起了床帘。又是一阵悉悉索索指甲挠木头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沈槐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被龚阳阳扒光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还想找什么借口拖延一下时间。
结果龚阳阳把他扒的只剩一件衣服了,他愣是连个屁都没放出去。龚阳阳快要把他最后一件衣服扒走了,沈槐才抓住她的手腕。
“那个你等等。”
龚阳阳没什么耐心了:“还要等什么?!”
“额……。”
沈槐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什么,龚阳阳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上衣彻底敞开她又去扒裤子。沈槐慌的不行,开始大叫:“等会啊!等会!”
沈槐身上一圈的墨线又紧紧的把他困住,他觉得今晚清白要保不住,却在慌乱之中听见那靠窗的棺材里又发出声音,这次不是指甲挠的声音了,这次是沉闷的撞击声。
沈槐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但龚阳阳已经扒掉了他的裤子,露出了屁-股蛋。
沈槐瞬间惊叫出声,竭力的吼着:“woc!别!别!程盛衍救我!”
沈槐危机之下说漏了嘴,龚阳阳一愣,同时靠在窗边的棺材盖啪的一声炸裂开砸在地上。
程盛衍一脚从里面踹开了棺材盖,就看见了这一幕,沈槐脸上还挂着泪珠白-花-花的屁-股蛋漏在外面。
沈槐吸了吸鼻子转头又对上龚阳阳那怨恨的眼神,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谁?!”
龚阳阳一改刚刚的温柔与娇-羞,明显的听出现在语气里包含的怨气。
沈槐一哆嗦:“他……他是我老公。”
这话说出去程盛衍都没耳听。
龚阳阳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放屁!你当骗鬼那。”
沈槐被呛的直咳嗽,脸憋的通红却还不要脸的说:“没骗你,他真是我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