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作品:《白切黑表兄对我强取豪夺

    “药来了!”


    没过多久,云青端着一碗汤药从外头进来,姜眠坐在软榻上,听见动静,立刻起身:“我来吧。”


    “这……”云青顿住,还没说什么,姜眠却弯起了眸,笑容亲切。


    “此事因我而起,若不为表兄做些什么,总觉得愧疚难安。”


    话落,她顺手接过了云青手中的碗,等云青反应过来后,便看到姜眠已经坐在公子床边。


    手中的汤药还有些烫,姜眠吹了吹,才将勺子递到他唇边,只是沈霁还在昏迷期间,喂过去的汤药洒了一半,她抿了抿唇,极其有耐心的再舀一勺。


    就这样半勺半勺入口,没过多久,一碗汤药便已见了底。


    她看着沈霁的脸庞,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来,抛开他冰冷不近人情的性格来,这副外貌,当真是无可挑剔的。


    尤其此刻在昏迷中,平日里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消失不见,倒多了一丝温和与亲近。


    这样霁月清风的公子,将来也不知会与谁在一起。


    “咳……咳……”


    姜眠一时盯着入神,冷不防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她立刻起身,昏迷中的沈霁虽然柔和,但清醒着的沈霁可是十分冷淡,她也只敢趁着他无意识才敢这样离他近,若是他醒来,还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


    幸好,他只是眉头蹙了蹙,并没有清醒过来。


    姜眠心底倏地松了口气,起身将药碗递给云青,不知为何,觉得脸颊处有些发烫。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话落,她如同逃似的连忙离开这里,云青一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外头冷风呼呼吹着,姜眠却不觉,她一路小跑来到碧柔院,刚一进门,饮了两口茶,思绪才稍稍平复。


    姜眠啊姜眠,你怎么能产生那样的想法呢!


    方才那一瞬间的心跳加快,令她忽然觉得,有什么在不受控制的暗暗长出。


    那只能是表兄,她不可对表兄产生其他念头,接近表兄只是为了寻求庇护,更何况外祖母对她那样好,她万不可动其他念头。


    姜眠冷静了片刻,那丝还未探头的绮念被她掐去,她神情淡下来,不断告诫自己,切莫被杂乱的想法裹挟了头脑,而影响判断。


    如今她孤身一人,无人可替自己筹谋,若是自己不为自己计,将来怕是陷入狼窝虎穴,那时,怕是晚了。


    她躺在床榻上,抬头盯着房梁,叹了口气。


    长路漫漫,以后还不知会怎样。


    ……


    翌日,天刚亮时,沈霁便已清醒了过来。


    他眉头蹙起,大脑还有些昏沉沉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昨夜骤然昏迷,只感觉有人坐在床榻前,将汤药度入他口中。


    时不时有一只小手去探他的额头。


    柔软,芬芳。


    那抹气息有些熟悉,但并不常见,他眸光移开,一些破碎的记忆却涌了上来。


    “云青。”


    少时,云青从外走了进来:“公子,您可算醒了!”


    “昨夜……”


    “昨夜您骤然昏迷,恰巧府上的陈大夫回乡探病去了,属下一时情急,去寻了五小姐来,而后又熬了药,对了,是五小姐喂您服下去的。”


    云青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连忙补充道:“都是五小姐的主意,她执意接过汤碗,属下也不好拒绝,属下知错了,公子若是想要罚便罚吧,属下绝不敢有任何怨言。”


    沈霁目光清冷,精确的把握到了话里的关键:“为何要将她寻来?”


    “是那件披风,公子忘了,昨夜寒凉,您在将那件披风穿在身上,谁料披风上……上面有花粉气息,这才让你您过敏。”


    “……”


    沈霁垂眸,看不出在想什么,半晌后,他轻声吩咐:“此事不可发生第二次。”


    “是。”云青松了口气,此事本就是他大意,幸好公子未曾怪罪。


    一连几日,姜眠都未曾出去碧柔院。


    廊下那只猫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日子过得,竟是比她还要惬意。


    “松元!”


    她轻唤一声,白猫睁开眼眸,径直跳上了案桌。


    不知为何,姜眠忽然,这猫与它的主人极为相似,她将手放上去,它便翻身躺在上面,像是在享受她的伺候。


    “倒是挺通人性。”


    “喵~”


    姜眠被她逗的忍俊不禁,忽然想到什么:“你家主人喜好什么?”


    “喵喵~”


    投其所好总归不会错,但表兄那人冷冰冰的,瞧着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她实在不知,有什么能入他的眼。


    “你说表兄因为我才会昏迷,那我产生愧疚去做些什么应该不会错吧?”


    “喵喵喵~”


    “你也同意!”姜眠眼眸忽然变得亮晶晶,伸手将松元抱了起来,白猫忽然呜呜了几下,接着一跳,一溜烟便不见了。


    姜眠没在意它去了哪里,因为她忽然想到另一个接近沈霁的法子。


    投其所好虽然好,可她不知沈霁喜好,只怕是会弄巧成拙,如那件披风一样。


    想来想去,只能多去沈霁面前多多露面,幸好她对沈霁不是一无所知,比如他喜欢喝茶,不爱饮酒,又比如他看书时不喜人在旁打扰,作画时却是要人伺候笔墨。


    正巧几日前四姐姐派人给她捎来一些话本,往常看本是消遣,最近却真正从中领悟到了。


    比如投其所好虽然不行,但可以从自己角度出发,做一件自己认为好的事情。


    少女忽然生出希望,眼中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憧憬与期待。


    几日后。


    云青正在院子里小憩,忽然一只猫蹿了出来,他眼眸一亮,蹲下身去:“松元?几日不见,去哪里野了?”


    “咦,怎么胖了这么多?”云青伸手欲将猫抱起,谁知松元听了这话,竟摇了一下尾巴,高傲的扭头便离开了。


    接着,一道明快清亮的声音响起:“云侍卫!”


    他转过身去。


    少女一袭粉色罗裙,活像春日里那轻盈漂亮的蝴蝶飞过来。


    云青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她直奔公子的书房。


    “五小姐不可擅闯!”


    他急忙拦住。


    姜眠停了下来,眼眸弯弯,唇边的梨涡也浅浅浮现:“几日前,是我大意,才害表兄受苦,今日特地做了一些糕点,来向表兄赔罪,不知云侍卫可否通融一下。”


    云青蹙起眉,看向她手中的食盒。


    并非他不想通融,只是公子早前去赴文家大公子设的宴,如今还未归。


    “五小姐来的真是不巧,公子此刻不在。”


    姜眠一愣,掀起的兴致明显落了下来,方才还是高兴的模样,此刻垂着脑袋,似乎有些失望。


    不过,还是亮晶晶看着他:“那劳烦云侍卫将这盒糕点交给表兄。”


    云青接过,抱歉朝她作揖。


    回到碧柔院时,姜眠忽然叹了口气,这样积小成多的示好花费时间太长,且不一定管用,她拖着下巴,忽然有些迷茫。


    正巧这时。


    角门处负责厨房采买王娘子匆匆走来:“五小姐,外头有人寻您呢!”


    姜眠怔愣,脱口问道:“何人?”


    “说是您伯父的公子,老奴本想请人进来,可谁知那人说啥都不肯进,只说寻您有要紧事。”王娘子回想那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提醒:“五小姐可要小心,指不定是哪家乞丐想攀亲戚,老奴瞧着,那人八成是个骗子。”


    姜眠心一沉,伯父家的公子,怕又是那杀千刀的贪才寻上门了!


    “多想嬷嬷提醒,我出去见见。”


    话落,她便提着裙裾风风火火朝着后门去了,王娘子只能在身后追着要她小心。


    那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人。


    姜眠出来的急忙,一眼便看到沈府后宅鬼鬼祟祟的姜崇。


    姜崇也眼尖,打量着周围环境,一双细目时不时张望,可算见着了姜眠出现。


    “好姐姐,救救弟弟。”


    不怪王娘子觉得他不怀好意,就连姜眠也惊了一跳,眼前这人,着一袭脏兮兮的布衣,头发打成结,脸上也看不出昔日的清秀,她往后一退,谁知姜崇却顺势跪下。


    “姐姐,我活不下去了!”


    “怎地了,谁不让你活了?”姜眠皱眉,自从她父母皆亡后,家产全被大伯一家强占,大伯虽然花天酒地但早些年伤了身子,以至于就得了一子,便是姜崇。


    姐弟二人虽然没有什么矛盾,甚至小时候关系还不错,可后来,父亲与大伯渐生嫌隙,两家人断绝往来已有十余年,若不是父亲亡故,只怕也是接不上关系的。


    如今他草草跑来,与她说起这话,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知安了什么心。


    “父亲与人赌钱,将家里的铺子,地契全都输出去了,眼下那伙恶贼堵在家门口,日日徘徊,弟弟也是无奈,才来求上姐姐,还望姐姐看在小时候的情谊,帮帮弟弟。”


    姜眠心底嗤笑,她那烂赌成性的大伯先前吃过好几次教训,每次哭啼啼跑到祖母面前,求着祖母摆平,祖母无奈,心软伸手帮了几次,可换来的并不是他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一年前,伯母将她献那个县令,便是存了这个心思,借此换出些金银珠宝,好去填补大伯账上的窟窿。


    思及此,姜眠往后退了一步。


    “姜崇,别忘了,你我早就不是姐弟了,十二年前你害差点葬身火海,如今,有什么脸面求到我跟前。”


    姜崇眼底露出一丝心虚,旋即闪了闪,又换上一副狠恶面容来。


    “姐姐若是不帮我,那祖母留下的家产可就保不住了。”


    “姜崇,你要做什么!”


    姜眠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方才还一副柔弱无助的少年此刻站了起来,威胁道:“父亲说了,若是我不能带着银子回去,便要卖了祖母的老宅。”话落,眼珠子滴溜一转,看向沈府:“姐姐日日在这高宅大院中,想必定然攒了不少金银,若姐姐肯施舍一点,祖母的宅子便也就保住了,祖母在世时就待姐姐最好,想必姐姐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景发生吧。”


    无耻,当真是无耻!


    姜眠气得手抖,真真是一点理也不讲!


    祖母对她是好,可也从未亏待过他,甚至将他成亲用的聘礼都早早备下,这些年来,更是明里暗里接济他们一家,偏生这贪心是个无底洞,根本填不上。


    “姐姐别怪弟弟狠心,实在是父亲逼迫,你瞧,他对我非打即骂,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求到姐姐跟前,父亲说如果这回不能带着银子回去,他就要把我们母子发卖,姐姐……”


    姜崇掀起袖子,臂膀上青红一片,新的,旧的,疤痕交错,是瞧着可怜。


    然而,此刻的姜眠,只觉得可笑。


    这样的把戏,她从小见到大。


    这一家人皆会以可怜博同情。


    “我知道了,你先离开,银子我一时半会凑不齐,等我凑到,让云芨给你送过去。”


    “姐姐不是在诓我吧?”姜崇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原本以为,装弱加上威逼利诱才能逼迫姜眠松口,不成想他这才演到一半,她竟就这样应下了,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骗你做什么,你快些离开,别在沈府附近闲逛。”


    姜崇撇撇嘴,心道原是如此。


    想来她这日子过得也一般,是呀,一个外姓女,又能好到哪里去。


    思及此,他难得露了一点笑意:“那我先走了,我就在云福客栈,姐姐可要早日给弟弟送银子来,弟弟也好早日出发。”


    云福客栈?


    真将她当成冤大头了!


    姜眠胡乱点点头,看到姜崇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松了口气,正打算转身进去,不料,却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少时,车上下来一个人。


    一袭绛紫色长袍,面容清冷隽秀。


    正是沈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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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


    表兄是白切黑,黑切黄~[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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