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狐狸精
作品:《看到弹幕后,狗逆天改命了!》 夜风带着山野的凉意,悄然灌进破旧的窝棚。稻草堆上,那个精壮的男人浑身滚烫。但小花却浑然未觉。
她只觉得冷,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热源蹭去。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毫不客气地抱住了男人那条结实滚烫的胳膊,像抱住了个天然的大暖炉,满足地蹭了蹭,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
角落里,宁非无声地站了起来。黑暗中,它那双幽绿的兽瞳闪烁着森然的光,是盯着那个自己养大的傻丫头。
身为妖族,宁非脑子里可没什么“男女大防”的世俗条框。它唯一的念头,朴素又固执:别让她被来历不明的野男人骗了!
只是这一点点小小的愿望,现在看来都不能被满足。
它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就出了院子。
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山村笼罩在一片清辉之中。
宁非一路小跑到村口的老槐树下,蹲坐好,深吸一口气,仰头对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喉咙里滚出一声悠长的低吼:“嗷——呜——!”
吼声在寂静的山野间回荡。
片刻后,月华仿佛被什么东西搅动。一道优雅的身影轻盈地踏着林梢而来,足尖点过之处,仿佛有细碎的星光洒落。
它稳稳落在宁非面前,蓬松硕大的尾巴在身后慵懒地摆动,如同流动的云锦。月光下,那身皮毛洁白胜雪,泛着柔和的银光,与宁非身上那几块刺目的秃斑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哟,”那白狐狸口吐人言,声音清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藏在这犄角旮旯里躲清静呢?我还以为你被天雷劈得现了原形,没脸见老朋友了呢。”
宁非顿时炸毛,恼羞成怒地“汪汪汪!”(放屁!臭狐狸!少在这儿阴阳怪气!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是四条腿的,装什么文化人?说兽语!)它气呼呼地用兽语吼道。
“啧,脾气还是这么臭。”白狐优雅地舔了舔自己前爪上的毛发,用同样流畅的兽语回敬。两只毛茸茸的大妖,就这样在月下村口,你一言我一语,用只有它们能懂的语言激烈地“争吵”起来。
直到月影西斜,悬挂中天。白狐似乎吵够了,才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尖,问道:“行了,秃子,大半夜嚎我来,到底什么事?总不能是看月亮吧?”
宁非被“秃子”这个称呼噎得直翻白眼,但想到正事,还是强压下火气,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咳……我养了个小姑娘。”
那白狐嗤笑一声,蓬松的尾巴尖愉悦地翘起,“你养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养了你吧?”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养人家啊?”
狗子恼羞成怒的吼道:“闭嘴。”心里却清楚这臭狐狸说的对,如若不然它早就被村里的闲散人士抓去吃肉了。
它烦躁地用爪子刨了刨地上的土,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说:“她捡了个男人,有点邪门,想请你帮忙看看。”
“哦?”白狐狭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八卦的精光,耳朵也兴奋地竖起“怎么个邪门法?”
宁非正犹豫着怎么把那些字幕说出来时,就又听见白狐戏谑的说道:“怎么你嫉妒啊?”
它凑近一步,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看好戏的促狭,但随即语气又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和警告,“不过,我得提醒你,人妖殊途,人妖恋多半没什么好下场。你可别一时糊涂,把自己栽进去。”
“栽你个大头鬼!”宁非再也忍不住,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后腿猛地一蹬,带着一阵风就朝白狐那得意洋洋的毛脑袋扑去,锋利的爪子闪着寒光!
然而,白狐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歪头,宁非就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在草地上,啃了一嘴泥。
它优雅地悬浮在半空中,离地三尺,蓬松的尾巴悠闲地扫动着,周身萦绕着月华般的妖力光晕。它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宁非,发出一声极其欠揍的轻笑:“呵呵,别动你的脏爪子。就你现在这点道行,连我一根毛都碰不到。”
白狐扯出一抹欠扁的笑:“快省省力气吧,等你过了天劫在来打我!”
但它不敢真惹恼了对方,不然这小气鬼恢复过来,一定会把它打个半死,它正色道“我先回京处理一下事务,等到明日再来帮你看看。”
它似笑非笑的看着宁非“顺便看看帮你躲天劫的小姑娘。”
宁非翻了一个大大白眼,又对着它旺旺两声。(记得多带些银子!)
话音未落,那悬浮的雪白身影周身光芒一闪,如同融入月光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片被妖风卷起的草叶,和原地一只气得直跺爪子的秃毛大狗,对着空气无能狂怒。
但毕竟是从小一起在莽荒山林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交情。若论这世上除了自己,还能信谁几分,这只臭狐狸算一个。它办事,向来是靠谱的。
宁非舔了舔身上几处尤其杂乱的皮毛,心里稍定:有它出手,那个麻烦的“毒猪”肯定能尽早送走!
它舔了舔自己杂乱的毛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那字幕还说小花是什么真千金。
这短暂的安心很快被更深沉的忧虑取代。月光下,秃毛大狗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在这偏僻的小山坳里,它凭着残存的妖力和机警,尚能护她周全。可若真如那东西所言,她身世不凡,注定要进入是非之地,以它如今连化形都做不到的狼狈模样,如何护得住她?它烦躁地用爪子刨着泥土,第一次感到妖力尽失带来的无力。
小花可不知道她的狗爹有多担心,睡得又香又沉,梦里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烤兔肉的霸道焦香。直到天光大亮,她才揉着眼睛醒来,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一扭头,才发现不对劲,男人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滚烫,紧闭的眼皮下眼珠不安地转动着。
她吓了一跳,赶紧舀来清水,用破布巾子笨拙地给他擦拭滚烫的额头和脖颈。
就在这时,窝棚门口的光线一暗。宁非叼着一串还带着晨露和泥土气息的东西回来了。它一眼就看到自家傻丫头正俯身凑在那人脸旁,小手还在人家脖子上摸来摸去!
“呜——!”(夭寿啦!)宁非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天灵盖,心梗的感觉瞬间袭来!它猛地一甩头,把嘴里叼着的三只灰扑扑、羽毛凌乱的小麻雀“啪嗒”一声甩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气急败坏的嚎叫:(傻丫头,快点去做饭!)
小花被它一嗓子吼回了神,目光瞬间被地上那几只麻雀吸引了过去,眼睛“唰”地亮了!“呀!是肉!”
她欢呼一声,毫不犹豫地丢下手里湿漉漉的布巾,像只发现宝藏的小兽般扑了过去。
她动作麻利地生起火,锅里添上水,先扔进去两只处理好的麻雀吊汤。趁着水开的功夫,她把昨天剩下的一小把野菜仔细洗净切碎。水沸后,麻雀的微腥混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野性肉香开始弥漫。
小花抓了两大把粗糙的杂粮面粉,一点点撒入滚水中,另一只手用木勺快速搅动。面糊渐渐变得浓稠,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灰褐色。
这时,她把切碎的野菜和最后一只撕成小块的麻雀肉一起丢进锅里。翠绿的野菜碎在浑浊的面糊汤里翻滚,如同枯寂泥地里冒出的一点生机。
她又心疼地捻了一小撮珍贵的粗盐撒进去。随着“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一股奇特的香味开始升腾讯这味道谈不上诱人,却带着一种直白的召唤力。
小花先舀了满满一大碗稠厚的面糊汤,里面特意多捞了些沉底的麻雀肉碎和野菜,放到宁非面前:“狗子,快吃!”
自己则抱着那口小铁锅,直接蹲在灶边,迫不及待地“呼噜呼噜”喝了起来。滚烫的面糊裹着微韧的麻雀肉碎和软烂的野菜,囫囵吞下肚。味道寡淡,甚至带着点鸟类的腥气,但滚烫的温度和实实在在的饱腹感,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
她食量大,早就饿了!
等吃饱喝足,小花惬意地打了个小小的嗝。目光再次落到稻草堆上那个依旧滚烫、气息微弱的男人身上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人还发着高烧呢!
她犹豫地咬着手指:要不要……拿点银子出来,去村里请那个半吊子的赤脚郎中来瞧瞧?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前,他屈指轻扣门扉。
小花闻声抬眼望去,逆着晨光,只见一人立于门前。
他身量颀长,穿着一身月华般暗纹的雪白衣衫。面白如玉,眼尾却天生带着一抹微微上挑的弧度,生出一丝妖异之感,那双眸子更是奇特,瞳孔深处仿佛沉淀着极淡的金色碎芒,阳光一照,便流转出蛊惑人心的光晕。
他开口,声音温润清越,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叨扰姑娘了。”他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得不似凡尘中人“请问,姑娘可曾见过什么生人?”
宁非正要吐槽老友真是装神弄鬼,还没等说话,那字幕突然又显现出来,
【 “这不是反派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我最爱的反派出场了,我直接上去一个嗨,老婆!”】
【“老婆在哪,我就在哪”】
【“斯哈斯哈,宁非老婆!”】
真·宁非:?怎么回事?怎么还带抢人名号的?
看着我的狗脸,你们最好再说一遍!谁是宁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