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好说歹说，半推着魏云舒就往里走。


    本来这赌坊后面的楼，是赌得足够久，或者是赢得足够多的人，得到了掌柜的允许，才能到那里面的楼去。


    跑堂的以为她是条大鱼，怕她走了，就破例让她去。


    “客官在这等等，小的去跟掌柜的说一声。”


    跑堂的去找掌柜的说了一通，又指指魏云舒，最后掌柜的打量魏云舒一番后点了头，跑堂的这才又重新跑了过来。


    “来来，乐子就在这边，客官里边请。”


    跑堂的引着魏云舒来到后面，问道：“客官想要啥样的啊？客官只管跟我说，我保准客官满意。”


    魏云舒看了一眼眼前的楼，问他：“能不能亲自挑啊，老子找乐子，最重要的是尽兴。”


    “这……”


    跑堂的纠结了下，最后还是看在那一大银票的份上勉强点了头。


    “行吧，我可以带客官看看，不过呢，客官要快点挑。”


    跑堂的朝另外几个看守的点了点头之后，看守的就让开了路，任由跑堂的带魏云舒进去，还叫来了个女人，女人相当于这里的老鸨。


    走进去，这栋楼里面大大小小的都是房间，还时不时地会听到让面红耳赤的叫声。


    老鸨扭着腰，边走边道：“咱们这儿什么货色的都有，除了正在接客的没法叫出来给你看，剩下的都可以让你瞅一瞅，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这亲自挑人，得付双倍的银子。”


    “阿红，出来，客人来了！”


    老鸨的随手推开一扇门，叫阿红的女人急忙走出来，长相粗犷，有点男人相。


    见魏云舒摇头，老鸨摆手让阿红回去，又推开了下一扇门。


    这次出来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满脸麻木，形同傀儡。


    魏云舒还是摇头。


    老鸨又继续往前走，每走到一间房，就会把房门打开，把里面的女人喊出来让魏云舒看一眼。


    那些不愿意出来的，老鸨就会进去把人拉出来。


    魏云舒一个一个的看，越是看下去，心里就越发悲凉。


    这些个女人，吃喝拉撒全在这栋楼里，她们不知道是谁的妻子，又是谁的母亲，面孔各不相同，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任人摆布的悲惨命运。


    这次出来的是个风情万种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老鸨满意一笑，“爷，这位你总该满意了吧？”


    女人对魏云舒妩媚一笑，伸手就要来勾她的腰带，魏云舒后退一步躲开，还是摇摇头。


    老鸨笑不出来了，“爷，你到底想要哪样式儿的？我都带你看了二十几个了。”


    这栋楼魏云舒已经逛了两层，也差不多了，想了想说道：“我要懂事听话的，最好是话不多但又经验丰富的。”


    “原来你要找的是闷葫芦啊，早说啊，害得我带你一个一个看，累人。”


    老鸨扭着腰肢，带魏云舒来到了尽头的那个房间，径直推开门。


    “喏，你看看吧。”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和两张椅子，除此以外再没别的，体态瘦削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望着前面那堵墙发愣。


    听到动静时，也不动一下。


    直到老鸨出声要她转过脸来，她这才转过来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那双无神的眼睛甚至都没看魏云舒一眼。


    “就是她了。”魏云舒说。


    “行～客官，你慢慢享受吧，我就在一楼那旮旯，有事儿尽管叫我。”


    老鸨说完，睨了跑堂的一眼，调笑道：“你也赶紧下去吧，别坏了人的好事。”


    两人会心一笑就走了。


    魏云舒也走进去关上了房门，这里的房门甚至连个门栓都没有。


    女人似是早已经习惯了，不等她说话，就自顾自的来到床边，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肚兜，而后躺了下去。


    女人眼睁睁地望着床顶，眼泪没有一点亮光，人躺在那里如同一条死鱼。


    也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受了多久的折磨，任由各种各样的男人作践她的身子，最后成了这没有灵魂生气的样子。


    魏云舒心情沉重地捡起她随手扔在地上的外衣，来到床边，轻轻地将外衣盖在了她身上。


    兴许是魏云舒没有要碰女人的意思，女人终于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女人就起身穿好衣裳，接着在她面前蹲下来，要去解她的腰带。


    原来女人是以为她不喜欢脱衣裳的，而不是她压根就没打算碰女人。


    魏云舒重重地吸了口气，这得经过多少次的绝望，才会不再相信有希望。


    她伸手去抓住女人的手，女人就不动了，任由她抓着手。


    “你想从这里出去吗？”魏云舒问。


    女人仍旧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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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碰你。”魏云舒放开女人的手，当着女人的面，开始解开手上的布带子。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手是女人手，魏云舒就用布带子缠绕得严严实实。


    女人死鱼般的眼睛露出一丝不解，但很快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模样，在这里久了，客人再奇怪的举动她都已经见怪不怪。


    当魏云舒完全取下来手上的布带子，将手放到女人眼前，轻声说：“我和你一样，是女人。”


    女人这才诧异地盯着魏云舒的手看了又看，再用同样诧异的眼神去看魏云舒的脸。


    看了片刻，女人眼里的诧异就慢慢变成疑惑，最终放弃了挣扎，再度死气沉沉的。


    “你有什么喜好直说就是，我都会迎合你。”


    这是魏云舒踏进房间这么久以来，女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前面所做的一切，好似一颗小石头扔进一潭死水，惊不起半点涟漪。


    往深处一想，一股酸涩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


    魏云舒重新吸了口气，指着自己的脸，道：“我易了容，我没骗你，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


    为了让女人相信她，她直接当着女人的面褪去了自己的外衣。


    这次，女人死鱼一样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亮光。


    魏云舒穿着肚兜，肚兜下的胸部是一圈又一圈的布带。


    但只看她纤细的手臂及露出来的肌肤就知道，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男人断然不可能有她这般纤细的手臂，更不可能有凝脂般的肌肤以及淡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汗**。


    “你……是女人？”女人终于用正常人的眼神看向了魏云舒。


    魏云舒赶紧点头，“没错，我来这里是救人的，只要你配合我，我就能把你也救出去。”


    “救人？”


    女人充满警惕地看着她，“你是他们派来试探我的吧？”


    “不是，我真是来救人的。”魏云舒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解释。


    但她之所以选了女人，自是有她的考量，她不会看错人的。


    魏云舒重新穿好衣裳，“你听好了，我来这里，就是要救人，只要你愿意帮我，你就能从这里出去。”


    这次，女人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起她，突然一下大声喊起来：


    “快来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