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恋爱初体验

作品:《七年我常笑

    等京都的封赏旨意送到军营这期间以有月余。霍去病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斩获敌人两千余人,包括相国、当户等高级官员,同时斩杀单于叔祖父藉若侯栾提产、俘虏单于叔父栾提罗姑比。霍去病的功劳第一,被封为冠军侯,食邑一千六百户。


    在这里的时间总是没办法记得太清楚,大战告捷之后,营中的氛围也松缓了许多。


    军中的粮官刚才通告三日后的开荤日为封赏的将士们庆祝。


    三日后


    外面回来几个小兵吆喝着:“酒来啦,酒来啦!”


    几个眼疾手快的士兵已经过去搭把手,开始搬酒了。


    我和其中一个买酒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他立刻知晓便鬼鬼祟祟朝我跑了过来。


    跑到跟前压着嗓子小声说:“窦姑娘,这是这百里能买到的布料就只有这了。糙是糙了点,这西北不比京都。”


    “多谢张大哥,这就可以了。”说完塞了一点银钱给张大哥放在手里。


    “好嘞,窦姑娘,那我搬酒去了”


    我抱着布料回了房间,拿出他在外晾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里衣作对照,裁裁剪剪。


    “终于有了衣服的样子,还缺点针线。”


    我跑出帐外看见阿通正在围着将士们打闹,摆了摆手和他要了点针线。


    “今日怎么没见你霍大哥。”


    阿通挠挠头,一早就出门了,可能是溜他的飞影去了。飞影这马太过顽劣,几天没跑马,估计是去溜马了。


    “我坐过两次霍校尉的马,没觉得顽劣”


    “窦姐姐,我霍大哥如今是冠军侯,不是霍校尉啦,飞影跑的是极快留下的影子如同飞翔的幽灵,多亏霍大哥驯化的好!下次你单独骑一下你便知道了。“


    “好,去玩吧,晚上多吃点!”


    回到帐内,比照着现在的衣服小心的一针一针的缝制,这粗布真是不好控制力度,这手上不知已经扎了几个洞了。眼看太阳完全下山了。


    好在要缝制的多为领口袖口,,不然真要难死我了。


    看着这件里衣挂在衣架上,感觉少了点什么,又在袖口处绣了几笔。


    晚上,营中所有的烛火都点亮了,院中堆叠的火堆大大小小,火上架着的是熟悉的炙羊肉,烤单饼。


    “吁,阿通拴马!”


    “是我们的冠军侯回来啦!”


    “冠军侯!冠军侯!”


    将士们高呼庆祝,他被围在最中间。


    我真是个扫兴的人,看到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总是要掉几滴不值钱的眼泪。


    看着大家把他托举向高处扔起,接住,扔起,接住。他向大家求饶:“放我下来!哈哈兄弟们太高了!”


    我擦拭眼泪又笑了出来。


    我知道今晚他们一定又是不醉不归。早早便回营帐熄灯睡下。


    来到这之后睡的一直不沉,外面的声响还是听得很清晰。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听到他在叫我: “笑笑!笑笑!”


    我披上外衣,站在帐门口: “霍校尉,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进帐内,带着满身酒气,懒洋洋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许叫霍校尉!你不听话“


    “你喝醉了霍校尉!”


    他懵懵地把食指抵在我的嘴唇上。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扬起绯红的脸慢慢摇头继续说道: “呐!这个给你!”


    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从怀里拿出一支素钗。


    素钗很是精致,颜色淡雅,能看出工匠对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的打磨和雕琢。


    看到素钗的那一刻我的心空了一拍,我知道我很欢喜能被他这样放在心上。


    我不争气的又要掉眼泪。


    勉强带着笑:“霍校尉帮我簪上看看。”


    “你..霍校尉、霍校尉,气死了,簪不了。”


    “那我以后没人的时候叫你元哥。”


    “好!这还差不多,我手脚粗笨,我怕我簪不好,弄疼你”


    我把头微微低下靠近他。


    我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穿进发髻。


    我问他:“好看吗”


    他努力的睁大双眼,醉醺醺的回道:“好看!真好看!笑笑簪不簪钗都好看!”


    看着他现在喝醉的样子还真是满满的真情和率真。


    我回过身把新做好的叠在一旁的里衣递给他:“元哥儿,这个送给你,庆祝你平安大胜!”


    他已经有些站不稳,还双手接过里衣,憨憨的笑着:“谢谢笑笑!”


    他该是凭着最后一点清醒跟我说:“不早了,不打扰笑笑睡觉,我先走了!”


    说完便摇摇晃晃的回帐。


    我有一点不放心,看着他进了帐子才回到床上躺下。


    我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取下来仔细的看了很久。


    这一刻我回顾来到这的点点滴滴,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我心动不已,无论是他的笑容、眼神还是一举一动,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带着那枚素钗。


    就这样过去了将近半年,这期间没什么大战,两军都在部署休整,大营也迁过一处,西北已经入冬,一入冬战事更是停整。


    他偶尔带我骑马,偶尔一起去看银装沙丘,有时也一起捉弄阿通,很开心很平淡。


    “笑笑!笑笑快出来!下雪啦!”


    “真的,是雪!”


    “我带你去沙丘上看!”话落便递上提前准备好的狐皮大氅给我披在身上。


    站在山坡之上,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片雪花,西北大漠的雪景静谧而纯净,仿佛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笑笑,冷不冷”他束紧我的领口。


    我笑着摇摇头:“不冷,刚刚好,站在这还感觉很舒服,心情很开阔。”


    他忽然面向我,低下头,低声叫我:“笑笑”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脸颊发热:“怎..怎么了。”


    他又凑近一步,近的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笑笑..我...我想娶你,可以吗?”


    面对他真挚简单的感情,我早已经深陷其中,我缓了缓,点点头。


    他松了口气,高兴的大叫:“真的吗,笑笑,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情绪高昂:“等我做了大将军,带你回京都,去见我的母亲,母亲也定会喜欢你,不再让你在这和我饥一顿饱一顿,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换做以前,我不会信渣男的半句半个字。对于男生的承诺不会有半分动容。见过信息时代的快餐感情,一起生活这大半年,我知道这份承诺在他这段人生中定是真心,定是极难得。


    还有不到六年。


    我笑着看着他,强忍着不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留下来。


    我张开怀抱。


    他抱住我,抱得很紧......


    他慢慢松开我的肩,用手捧着我的脸,垂着眼,慢慢靠近我的唇。


    每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极尽温柔。


    我踮脚回应着他的吻,可心里还是会替他遗憾,越情浓之时就更舍不得他,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雪花纷纷洒洒地飘落,覆盖了属于我们两的整个世界。


    过两月余,已是冬末春初。


    “窦姑娘!窦姑娘!”外面几人焦急万分叫我。


    我赶忙出去帐外:“怎么回事,张大哥。”


    张大哥眉头紧皱:“窦姑娘前几日给医的马已经有所好转,现下又发现七八匹马有腿跛、贪卧的症状,还有几匹眼睛无神,开始拉稀粪,这可如何是好。”


    “张大哥,我这就跟你过去看看。”


    “好!快走!快走。”


    把几只病马集中在一个马厩中看护。


    “我初步观察,这些马结膜出血,鼻端干燥,刚才深入检查发现它们体温过高应是风湿之症。“


    张大哥回应:”确实,这些马平时都是靠近马厩的最外侧,有的马厩确实四处漏风。”


    我安抚张大哥:”都是小事,稍后您派些人手,把漏风的马厩都用干草修补修补,这几匹病马围的更加严实些。还有一定要实行圈外积肥,不然湿度太大也不利于恢复。“


    “知道了窦姑娘,冬季无战事,轮值的将士们也都躲懒了些,马厩也都不好好清理。”


    “初春的寒风是比冬季的冷风还要刺骨,大家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其他的事我转告霍侯,让他和将士们说一下。”


    “那就有劳窦姑娘了。自从你父亲窦马正走了以后,军中就没有懂马的人,大多都是懂驯马,看病大家还是一窍不通。当时你父亲确实培养了几个小厮,可是大战一开,不知被敌人在后面偷袭所杀,幸亏只有你活下来,不然这找一个会看畜生病的真是难事。”


    “张大哥再带我去看看上次腹胀的那几匹马,我看看恢复得如何。”


    “好的,在北面那几处马厩里。窦姑娘你别说,你的火疗法还真见效,已经明显好转。能吃下东西也能站起来了。以前都不见你父亲用过此法,你竟比你父亲还要颇有经验些。”


    “都是些土办法。过奖了,那我先和霍侯禀报一下马厩和马的事,其他的情况您再随时叫我。”


    我在他的帐外小声叫他:”元哥儿。“


    他轻声回道:“进来。”


    我把刚才的情况和解决办法说了一下,还告诉他我有意要找几个愿意学医马的将士,教一些治马的常识。这样等开春迎夏,我一人自是忙不过来,大军开战之时,也不必再为马匹医病的事犯愁。


    “笑笑!你说的都很重要,我带的都是精锐骑兵,马就是我们的兵器,就是我们的腿,这个事确是大事,我立刻汇报将军部署此事,营里的新兵多,懂的人越来越少,确实得多些人懂养马才好。”


    “你在这等我,我这就去和将军说!”


    他还是这样风风火火,像风一样速度,每天都很兴奋,他浑身上下好像总有使不完的牛劲。


    后来一年多时间,除了操练的时间,他会在我早起碰头垢面打水的时候夸我好看,会把我缝制的粗布麻衣日日穿在身上,还会和我讲许多关于他儿时和母亲一起的日子,告诉我他深知女子在世生活不易,他定会好好保护我,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我。


    而我听到他的声音,会不禁微笑,会留意他的言行举止,会更在乎他的喜好和感受,会在他讲完母亲委屈度日时抱着他,拍拍他告诉他你现在是冠军侯,没人再敢在背后议论什么,没人会欺负母亲了。


    日日被这细腻的小太阳的阳光围绕,没有人会不爱这样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