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作品:《穿进自己写的书中我老实了》 黑气到一个三面环十几寸长的草的空地上停下。
等四人进入空地,黑气便围上四人,四人背靠背,剑刃闪着光。
竹晟轩:“别分神。”
黑气引着四人往后走,突然一团黑气变大吞噬顾彧安。
竹晟轩:“彧安!”伸手想抓住他却落了个空。
旿华剑锋挑破黑气,顾彧安顺势跃出,剑指黑气。
所有黑气汇聚在一起,小声哭泣般喘息。
“住手,住手。”阿娣突然跑来,挡在黑气前:“阿姐来了,不怕,不怕。”
对四人大声道:“你们刚才不是口口声声答应我回去的?作恶多端的人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却容不下我们只想好好活着的人,你们不怕遭雷劈吗?”
黑气将阿娣包围,似是保护她般。
沈羿琛道:“他是魔,经常待在一起,就算是最低级的魑也会伤害人。”
阿娣音量提高:“他是我弟,为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他又怎么可能害我?”
话音刚落,一阵大力从背后袭来,阿娣被黑影推出去,胳膊被地面上的石子磨破皮,流出血。
阿娣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想再往黑影身边靠,却听见“咔,咔。”几声,地裂开一条缝,地面往下沉,黑影跟着掉下去。
阿娣反应极快伸出手,却只和黑影擦过。
她向下看,下面是望不见底的悬崖,这块地因为三面环数寸高的草并没有突兀。
魑不能依靠自己杀人,所以想将竹晟轩四人推入悬崖以便吸食血肉。
阿娣楞楞地看着悬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回过神求竹晟轩道:“救救我阿弟,只要你们能将他救上来我们立马就离开。”
竹晟轩叹气,摇头:“魑本来自己就会消散,刚又受伤,掉下悬崖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一缕残魂。”
阿娣接受不了瘫跪在地。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这就是霸占本神庙的魔。”
送子福来神从悬崖边缓缓升起,一片云在他身旁,而上赫然是那黑气。
云落到地上便散去,阿娣跌跌撞撞跑到几乎透明的黑气旁,从怀中拿出个木盒,咬烂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去。
木盒瞬间发出红光,黑影不再消散,慢慢汇聚起来。
送子福来神仔细看着阿娣,觉得有点眼熟,一愣道:“你怎么还不死心,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阿娣:“试试,万一可以。”
送子福来神:“你这么困着他也不是办法。”
阿娣:“但那人跟我说有一线生机。”
竹晟轩:“那人?”
送子福来神轻叹:“姑娘,告诉本神,你为什么执着让他活。”
阿娣小声道:“他也叫阿帝,帝王的帝,变成这样后他性格救阴晴不定。父母从我记事起就恨我,如果说是我哪里错了,想必错就错在我是女孩。”
天灰沉沉的。娣父,娣母每天往送子福来神庙跑,两人拿着香拜得虔诚。
娣母小声念叨:“保佑给我家来个男娃好传宗接代啊。”
娣父也附和道:“只要让能让我家娘们怀上,别再是个丫头片子,十两香火钱我们也出。”
几天后,娣父娣母拿着银子,兴高采烈来到庙,将银子放在送子福来神像前,银子瞬间消失。
娣母攥着手:“显灵了,神仙显灵了!这胎保准是个男娃。”
娣父冷声道:“要是这胎还不能生出儿子,你就走吧,我可没钱养你们仨。”
娣母没接话,只在一旁站着。
阿娣突然跑出来,抱住娣母的腿:“娘,我饿,我好饿。”
娣母踢开她:“你怎么摸索到这的,去去,去,能跑来就饿不死,给你弟带来霉运我饶不了你。”
娣父:“滚回去,不然给你现在卖到村口的瘸子家,他家还缺个童养媳。”
阿娣吓着,跑出门。
娣母问娣父:“真要卖给瘸子,他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娃子看人的眼神都透着恨,把那猫能活活虐死。别刚过去就弄死了。”
娣父道:“怎么能叫卖呢!这叫嫁。先让她伺候咱们几年,等长大了多收点彩礼钱,好给咱儿子凑彩礼娶媳妇好不好啊!”
说着就摸娣母的肚子,两人回了家。
十月后,啼哭声响起,产婆抱着孩子出来。
娣父问:“男孩,女孩?”
产婆笑盈盈道:“恭喜啊,是个男孩。”
娣父小心抱着孩子喊道:“阿娣,去给你娘杀只鸡补补身子。”
阿娣看着襁褓里的婴儿问:“是弟弟?”
娣父不耐烦道:“是,不像你这个赔钱货。”
阿娣低头默默离开,到鸡圈中抓鸡,放血,拔毛熟练极了,不一会儿鸡汤就送到娣母手中。
娣母美滋滋接过,叫住正要走的阿娣,筷子拣出一块鸡脖子放在她手中:“你弟弟几天出生,你也沾上光。”
阿娣喜出望外,拿着鸡脖子跑到隔壁放着自己床的柴房小口吃着,听见爹娘逗弟弟笑:
“咱们阿帝肯定是人中龙凤,不像那赔钱货。”
“将来带着爹娘过上好日子。”
一滴泪顺着下巴落下,阿娣擦去,心中苦涩至极。
阿帝从记事起就记得自己有个仆人般的姐姐,冬天砍柴,夏天种地,爹娘不待见她,自己也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阿帝拿着爹爹新给他买的万花筒出门,天挂着大风。
阿娣扫着地,关心道:“别出去吧,要下雨了。”
阿帝对她做个鬼脸:“还轮不到你管我。”跑出去
阿娣依旧道:“早点回来,淋雨会感冒。”
村口,王地主家的小儿子在一旁玩,阿帝从他面前走过,他立刻看见阿帝手中的万花筒。
他拦住阿帝:“出村要交钱,我看你这万花筒不错拍,给我就放你出去。”
阿帝将万花筒护在怀中:“这是我爹给我的,不能给你。”
王家小儿子伸手来夺:“管你谁的,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两人拉扯,王家小儿子将阿帝推到,万花筒也摔得稀碎。
阿帝小心的将坏了的万花筒捡起,心疼道:“这是爹爹给我买的生辰礼。”眼中满是怒意。
王家小儿子把万花筒碎片踢散:“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给我我都不要。”
阿帝站起擦掉眼泪,对着王家小儿子的脸就是一拳:“把你的嘴闭上。”
王家小儿子也没想到阿帝敢打他,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想反击可举起的手却被人拉住。
阿娣:“你凭什么欺负我弟。”
王家小儿顿时没了威风,挣脱阿娣跑回家。
晚上,娣父从外边回来就直奔柴房,将睡熟的阿娣拽去,甩到地上。阿娣背磕上柴堆,几根木头掉下砸在阿娣身上。
娣父踹阿娣几脚,不解气又扇她几巴掌。阿娣脸上顿时浮现清晰红痕:“你个丫头片子,长本事了,竟敢欺负到王地主家头上。”
娣母闻声赶来:“怎么了?怎么了?阿帝刚睡着小声点,别吵醒他。”
娣父指着阿娣说:“我回来时王地主带着他的小儿子来讨公道,说阿帝和这赔钱货打了他小儿子,阿帝怎么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肯定是她挑唆的。”
娣母听后喘着气对阿娣道:“阿帝那么乖的孩子早晚要被你。”
阿娣不做声,她知道父母是不会信她的,狡辩只会换来他们变本加厉的殴打,与其挣个事实,不如少受点皮肉之苦。本来就是王家小儿子笑错没必要再把阿弟迁进来,尽管他不会收到惩罚。
娣父拳头砸下,娣母来扯她的头发,阿娣抱着头蜷缩在墙角。等娣父娣母骂骂咧咧地走后,阿娣身上早已是紫一块青一块。
蜡烛燃烧殆尽,柴房被黑暗吞噬。阿娣坐到床上,默不作声地擦着眼泪。
门被打开,阿娣不敢动,一个稚气的声音传来:“阿姐,我能进来吗?”
“来吧。”
阿帝坐在床边,把藏在身后的东西塞给阿娣:“对不起,是我让阿姐受苦了。”
阿娣就着月光看清,那是阿帝视如珍宝的万花筒,价格比白天摔坏的那个更贵。
阿娣还回去:“不怪你,东西拿回去。”
阿帝委屈道:“阿姐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就收下。”
阿娣拗不过他只好将万花筒收到匣子里。
阿帝见万花筒被收下便跳下床,小跑着离开,到门口时道:“阿姐明天我还会来看你。”
果然,第二日晚上,阿帝从门口探出头:“阿姐我能来吗?”
阿娣点头。
阿帝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神秘地拿出一个盘子,揭开上面的布,一整只鸡泛着油光。
阿娣问:“哪儿来的?”
阿帝:“我让爹爹买的,骗他说我自己吃。”
阿娣:“不怕被爹娘发现。”
“给阿姐吃的话,我不怕。”
阿娣用手刮了下他到鼻尖:“阿姐不爱吃,你吃吧。”
阿帝撕下一个鸡腿递给她:“阿姐都不吃怎么知道不喜欢。”
阿娣小口咬着,用帕子给阿帝擦着嘴角的油。
一日,两日,日日如此。阿帝晚上总带点阿娣不能得到的东西给她,但渐渐娣父娣母也发觉不对劲。
阿娣生辰那日,她兴冲冲拿着阿帝给她编的花环回来,就见自己的东西在地上,装满阿帝送的东西的盒子在地上碎裂,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回来了。”
阿娣抬头,娣母站在她面前。
娣母:“说说吧,这东西怎么来的。”
还没等阿娣回话,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娣母:“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做姐姐的竟偷起弟弟的东西来了。”
阿娣:“不是的……”
娣母直接打断:“不是什么。”阿娣的反驳使她更生气,又是一巴掌。
然后就是如往常一样的拳打脚踢。
但一个小小身形挡在阿娣前。
阿帝:“东西是我给姐姐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娣母:“这么好的东西怎么给她。”想搂过阿帝却被挣脱开。
阿帝:“我阿姐这么好的人就要配好东西,把我给的都还给她,以后我给的你们也不许拿,一个都不准动。”
阿娣身体一颤,这是她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好。
娣母连声答应,带着阿帝出屋。
阿娣蹲坐在地上发呆。
又是一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门又打开,又是那个稚嫩的声音。
“阿姐我能进来吗?”
“来吧。”
阿帝一进屋就扑进阿娣怀中,拿出一个万花筒——是最近流行的款。
阿帝:“和我玩的孩子都人手一个,我的阿姐也要有,就算是阿姐的生辰礼了。”
生辰礼?这个词对阿娣来说有点陌生,她好像从出生起就没收过。
她颤抖接过,泪留下,越来越好。
阿帝手忙脚乱拭去她的泪,当阿娣紧抱他时他也会抱着自己的阿姐。
阿帝:“爹娘不疼,阿弟疼。”
阿娣再也绷不住,哭出声。
好景不长,一年春天,花开了,阿姐要嫁人了。
娣父看着村口瘸子送来的聘礼笑得合不拢嘴。
瘸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把你女儿送到我家,尽早给我儿子生个大胖小子。”
娣父连连点头,这是阿娣拎着菜篮回来,看见院子里一大群人,站在原地不敢动。
瘸子:“这就是你姑娘吧,长得还挺标志。”对身后一群人使了个颜色。
阿娣也明白了,丢下篮子往外跑,可却误打误撞跑进死胡同。
阿娣绝望呼救,可留给她的只有绑住她手的麻绳。没有嫁衣,没有轿子,只有一张红盖头。
“散了吧,别把我新娘子吓着了。”
阿娣一眼就认出他是瘸子的儿子。
等人走完,瘸子的儿子步步逼近阿娣。
阿娣往后退直到背靠墙。
阿娣:“你……你别过来,救……救命。”
瘸子的儿子像是听到笑话:“你人都已经卖给我了,让我好好摸摸。”说着便要摸阿娣的腰。
阿娣用尽全力用头撞向瘸子的儿子,他被阿娣撞得后退,瞬间火气上来,抓住阿娣的头发往墙上撞,血流下,落在阿娣眼中,刺激地她不觉流泪。
突然,“砰”的一声,瘸子的儿子手松开,直直倒地。
阿娣回头,就见阿帝手上拿着一块石头,瘸子的儿子被砸晕在地。
没等阿娣回过神手上的绳子就被阿帝解开。
阿娣:“你怎么来了?”
阿帝:“我回家就听到爹说你嫁人了,便出来找你,阿弟带你走。”
阿娣点头,被阿帝拉着往出口跑。
离出口仅剩几步之遥,一股大力拉住阿帝将他拖倒。
阿帝推了把阿娣:“走!我不会有事。”
瘸子的儿子醒来,把阿帝摁在地上打,拳拳见血,咒骂道:“毛都没长齐,敢算计我,我tm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听见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阿娣的腿似乎冻住,与其独自逃跑不如黄泉相遇。
她捡起块巨石,绕道瘸子的儿子身后,颤抖着用尽全力砸下去,一个血窟窿出现。
瘸子的儿子晕死后,阿娣忙抱着阿帝跑出巷子。
阿帝喘着气:“阿姐,阿弟好累,今天晚上不能给你送东西了。”
阿娣:“别睡,阿姐现在带你去看大夫。”
阿帝伸手如往常一样拭去阿娣眼角的泪:“阿帝爱阿娣……”说罢,手重重落下。
感受到怀中的人没了气息,阿娣瞬间僵在原地,盯着阿弟一动不动。
雨下起,冲刷掉阿帝脸上的血。
“送子福来庙。”五个字突然出现在阿娣脑中。
“阿弟是从那儿求来的,那里一定能救他。”阿娣念叨着把阿帝紧紧护在怀里,往山上跑。
雨天路滑,山路难行。阿娣的衣摆早已变得泥泞不堪,但阿帝身上却仅有几滴雨水。
到正殿,阿帝被轻而缓地放在地上。阿娣跪在送子福来神像前,不停磕头:“求您救救我阿弟。”
额头上的结痂又破,地面上印出血痕。
半柱香,一个声音从房顶传来:“回去吧,生老病死皆是规律,想扭转就像幼草穿石,遍体鳞伤也不能实现。”
阿娣还是不停磕头,一下比一下重:“您想想办法。”
送子福来神无奈道:“这就是他的命。”
声音散去,阿娣依然保持磕头的动作,无声地哭泣。
“贱人,你跑到这以为我们找不到?在那儿跪着干什么,丢人。”
娣父,娣母赶来。
娣母一上来就问:“你弟呢?”
阿娣不语。
娣母正要动怒,就看见躺在一旁的阿帝,她不可置信地奔过去,用手探他的鼻息。
发觉早已没有后崩溃朝娣父喊:“阿帝死了,被贱人给害死了,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扫把星。”
娣父攥紧手,拉住阿娣的衣领将她拖出去,自己在伞下,而阿娣却在雨中,脚踩在她胸口:“你怎么不替他去死。”
是啊!我怎么不能替他去死,但马上我们就能相见了。
阿娣任由娣父打她,头发上沾上血也被雨冲掉。
娣母跑出大声道:“别打了,她要是真死了彩礼是要退回的,阿帝还指望着这个办丧呢,先把阿”
娣父听娣母这一说才收回手,临走还踹她几脚,冷冷道:“自己回去。”
雨下大,阿娣依旧躺在地上,隐约看见个带面具的男人出现。
面具男:“你想救活他?”掏出匣子:“只要将他的血和你的血滴进去,匣子就是你弟的载体,再用你的血滋养十天半月或吸食修仙者的血肉便能起死回生,但若匣子毁坏他也就死亡。”
阿娣接过,连着匣子一同被递来的还有包粉末。
面具男:“若无去处还可来此,将粉末抹在门上便不会被发下。”又放下一把伞:“别再淋了。”
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具男就消失在雨幕中。
阿娣扶着地站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先将粉末抹在所有门上才撑伞往家中赶。
生活十几年的屋子此时却无点灯,娣父娣母不在。
阿娣翻窗进入,在阿帝屋中发下了他。
她显示咬开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等到阿帝,她从自己屋中拿出细针,小心刺入,挤出血滴。
两滴血交融,一团黑气从中升起,缠上阿娣,越缠越紧,阿娣开始喘不上气。
她安抚道:“是阿姐,不要怕。”
黑气似听懂般松开了点。
阿娣:“阿姐取点东西就带你离开。”
她在自己的屋中翻找,拿出阿帝送她的生辰礼。
这是,门开了,娣父娣母从外回来。
娣父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道:“谁在哪?出来。”
阿娣呼吸一瞬,从窗户逃走,连伞都没带,却还是被娣母看见。
娣母大声道:“是那贱人,抓住她,别让她再跑了。”
雨下大,阿昏昏沉沉往山上走,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娣父在她身后,且越来越近。
娣父:“贱蹄子,自从你出来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就是个扫把星。”
阿娣加开脚步,可黑气却缠紧,她重重摔下,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用手撑着地爬。雨又将她打湿,如她的人生一次有一次跌入深渊。
终于,她看见了送子福来庙,用尽全身力气爬进,将大门关上,靠在门后喘气。
娣父来后没见阿娣的身影,骂着返回:“让着贱人跑了,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不过这地咋这么熟悉,以前是建什么的……”
阿娣听见娣父的话松口气,眼皮越来越沉,她闭上眼。
再次醒来是被阳光照醒的,黑气汇成人形乖巧地坐在阿娣身边,见阿娣盯着自己,开口道:“阿姐。”
阿娣欣喜,抱住黑气,恨不得把他揉入自己身体中:“对,是阿姐,是阿姐。”
……
“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阿帝接受不了自己如今的样子性情大变,原先那个会在晚上给我送东西的小男孩也不见了,但我依旧愿意守在他身旁,因为他是阿帝。”
黑气苏醒,拽拽阿娣的衣摆:“阿姐。”
阿娣忙道:“在,我在。”
黑气轻笑:“那就好。”话锋一转:“阿姐把匣子摔了吧。”
阿娣惊道:“你知道它碎了你会怎么样?!”
黑气平静道:“知道,我会消失,但我不想让阿姐在往匣子里滴血。”凑近阿娣:“悄悄告诉阿姐,我遇见个戴面具的男子,他说是她教你让我复活之法,但也告诉我当我重活之日便是滴血人死时,于是我便想食他们的血肉。”
靠近竹晟轩,顾彧安下意识把剑被竹晟轩拦住。
黑气满怀歉意:“抱歉,是阿帝错了。”
竹晟轩半开玩笑道:“没事。你阿姐是顶好的,这世也算没白来。”
黑气骄傲道:“我阿姐自然是最好的。”
泪模糊阿娣双眼,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与黑气重叠,她好像又看见了。
黑气见阿娣哭了,如往常一样擦去她的泪:“怎么还这样,我走后可就没人给你擦了。”
阿娣问:“你想走对吗?”
黑气坚定点头:“摔了匣子吧,阿姐。”
阿娣握紧手中的匣子,用力往下一摔。
随着匣子四分五裂,黑气变得透明:“这世苦,阿帝先走了,但阿姐要好好活,来世我们再遇做个寻常百姓家可好?”
待黑气消散,怨字牌掉落在地,竹晟轩弯腰捡起。
阿娣将头埋在臂弯,泣不成声。
送子福来神拍拍她的肩:“姑娘若不嫌弃来我庙中,替我打扫庙如何?”怕被拒绝补充道:“我包吃住,得来的供奉三七分,你父母还找不到你。”
阿娣擦干眼泪:“多谢。”
……
几日后,正午,几乎没人,竹晟轩和顾彧安来看阿娣,她正擦着送子福来神像,看见两人道:“来了。”
竹晟轩道:“过得可好?带了点东西。”
顾彧安放下,吃的用的都有。
阿娣道:“挺不错的。”拿出几根根香递给二人:“来都来了,不拜拜算白来。”
竹晟轩婉拒道:“不必。”
阿娣:“没事,反正早晚都要用上。”
竹晟轩无奈,那着着香和顾彧安一起拜。
他要起身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他转头,顾彧安盯着自己,和竹晟轩对视后忙移开,脸不自觉红了。
顾彧安问道:“师尊会娶妻生子吗?”
竹晟轩回:“不一定,有可能在宗中孤独终老。”
顾彧安:“我陪着师尊。”
竹晟轩眼角微弯:“那为师就谢过徒儿。”
……
等两人走后,阿娣继续打扫,送子福来神的声音从屋顶传来:“累半天了,休息吧,本神给你弄只烧鸡。”话音落,一只色泽诱人的烧鸡出现在桌在上
阿娣:“多谢。”
她带着烧鸡坐在门槛上吃着,想起阿帝,她的阿帝曾经也给她带过烧鸡。
阿娣拿出放在里衣里的万花筒,放在眼前转几圈,花开花变,隐约她好像看见了那个男孩,甜甜地叫着她“阿姐。”
她笑着,咬口鸡肉道:“阿姐好好活,时间肯定是要长的,但阿帝可别忘了阿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