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都不会放过。


    “给赵风传信，他要是再探不出消息，统领的位置还有更合适的人，”元瑾拂袖离开了灵淑宫，对于床上昏迷的黄甜甜看都没看一眼：“派人将赵琇儿送回寝宫，没有朕的准许，不允出来。”


    这是变相禁足了赵琇儿。


    看元瑾这番态度，窦公公识趣地快速跟了上去。


    将方才刚收到的消息，小声道了出来：“陛下，传闻近日连都城红楼中，出现一双拥有狐狸眸的女子，七日后拍卖初夜...”


    元瑾脚步微顿：“连都城，让人去看了么？”


    “这消息是刚传出的，还不确定真假，所以还未派人过去，”窦公公斟酌着解释，生怕惹怒了他。


    “先查那个沈桑幼的事，”元瑾说道：“连都城朕会亲自去。”


    窦公公：“是。”


    ——


    连都城红楼苑


    美人拍卖初夜的消息一经传出，众人纷纷前来，闹着要看：“佟妈妈就别藏着掖着了，将姑娘带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啊，光是吊人胃口。”


    “佟妈妈不会是想要欺骗我们吧，我看啊...哪有什么美人儿，都是想白吃我们的酒钱。”


    “就是，还七日后拍卖初夜，劳子不信！”


    一楼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消息中把淑妃夸得天花乱坠，他们就不信，这么个小小连都城还能出一位绝世美人。


    要是有的话，早就被那些富商讨回家做小妾了。


    “派人去跟绾娘说一声，一会儿便下来见人。”老鸨边安抚着这些常客，便跟身边的丫鬟吩咐道：“穿好舞衣，今夜就是她第一夜露面。”


    原本她和淑妃约定的表演，是从明日开始。


    但怎么知众人对她这么感兴趣。


    后院三楼


    淑妃本已经打算早早就睡下，却被丫鬟叫醒：“姑娘，妈妈让您准备准备，下去见客。”


    “不是从明日才开始么，”淑妃皱眉：“怎的提前了？”


    “客人闹着要见姑娘，妈妈也是没办法，”丫鬟解释道：“如今整个连都城，都知道了咱们红楼苑来了位绝世貌美的女子，打听的人不少。”


    “请妈妈上来，我与她说说，”淑妃拢了拢身上的薄纱。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吊足他们的胃口。


    男人嘛...


    得到了都不会珍惜，就是这种模模糊糊的消息，钩着他们，才能将这件事炒到最热。


    丫鬟见淑妃态度坚定，只能点头退下：“那我去与妈妈说说...”


    但不多时。


    丫鬟去而复返：“姑娘，妈妈说了，让您今日一定要出台。”


    这么个赚钱的机会，老鸨是不会放过的，对于老鸨来说能赚一分是一分，把银子攥在手中才是真。


    淑妃眉宇间划过抹瞧不起的情绪，还真是市井小民。


    这么点利益就受不住了。


    “舞衣已经拿来了，姑娘起身装扮吧，”丫鬟似乎很怕佟妈妈：“姑娘还是听话些，只有赚钱的人在妈妈眼中，才是有用的...”


    那些没用的，早就沉到后门的水井里了。


    “知道了，”淑妃冷脸起身：“去找块面纱来，白色轻透一些的。”


    见淑妃听话地起来梳妆，丫鬟舒了口气：“是。”


    在淑妃梳妆之时，前厅一楼又是不停涌进客人，点了名就要看那传闻中的美人儿...


    老鸨只好再次派人去催促。


    红楼苑分为两处：


    一处是接客的前楼；一处是供地位身份高的姑娘们，居住的后院。


    春荷刚接完客，衣衫不整地，被贴身丫鬟从前楼后门接回后院沐浴，好准备迎接下一位客人。


    就在两道门的交汇处。


    春荷神色痴呆，正好撞见了装扮好带着面纱的淑妃，一看到她，春荷眼睛都亮了：“夫人！夫人！你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让世子爷放过我们吧！”


    春荷朝淑妃扑了过去，跪在她跟前磕头。


    “砰砰——”


    一声一声，血迹已经渐渐滴落到青石板上，但春荷依旧嘴上喃喃着：“都是奴婢的错，夫人饶命！”


    这扬景吓坏了淑妃，有什么一闪而过。


    但却抓不住。


    “疯女人快滚，别脏了我家姑娘，”淑妃的丫鬟赶紧把人拉走：“管好你的主子，我们家姑娘可是佟妈妈最看重的人。”


    丫鬟警告着看管春荷的婢女。


    “她本来就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婢女呛声：“走了，别丢人现眼！”拉起还想对着淑妃磕头的春荷。


    春荷眼见淑妃要走，又是激动地挣脱开婢女的束缚。


    “沈桑幼！你一个小村子出来的农户之女，以为凭借美貌就可以一步登天吗？长公主恨不得你去死！滚回你的小鸡村吧，将军府的人全都想你死，凭什么偏偏惩罚我一个！”


    春荷又开始胡乱说话，求人不得，改成了谩骂。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来人，有人闹事！”淑妃的贴身丫鬟叫起了打手：“我们姑娘赶着上台呢，被她这么毁了心情。”


    打手见状把春荷拽走，喂了安神药。


    “姑娘没事吧？”丫鬟扶着淑妃：“该上台了...”


    见淑妃还在望着春荷离去的方向发呆，丫鬟及时提醒道。


    “没事，”淑妃摇摇头：“走吧...”


    但心中所想的，都是春荷方才的话，小鸡村出来的农户之女...


    赵琇儿就是从小鸡村出来的。


    “她以前见人都是这样么？”淑妃跟丫鬟询问道：“凡是遇到人，都会认成以前的主子，给人磕头？”


    “没有啊，”丫鬟也奇怪：“那人平日里只是在房中胡乱叫，没有哪次认错人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许是见到姑娘觉得与故人相似吧。”


    丫鬟这句话让淑妃心底的猜测，逐渐清晰。


    故人...


    所以，那人以前的主子...


    淑妃不知该不该庆幸自己还真是幸运，如今只是露出了一双最像郗元歌的眼睛，种种信息都在说着一件事：


    那疯子口中的主子，很有可能就是元瑾要找的小皇妃。


    但却嫁做人妇。


    “先上台吧，”淑妃沉下心思：“晚些你帮我打听些消息。”


    她知道如何快速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