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西西之间的事情，其余人不配知晓。


    哪怕是封云礼！


    元瑾甩开了淑妃想要继续上药的动作：“赵风，下令调百余精锐到京郊候着，城中的事你们无需管，计划好撤离的路线。”


    他起身离开了卧房，看方向，应该是大梁国皇宫...


    “陛下！”赵统领想要拦下他：“您孤身前去皇宫，是要做什么？宫里还有梁帝的御林军，与城中的金吾卫，不在一个水准的。”


    “谁说朕要去找梁帝，宫中就只要他一人么，”元瑾薄唇紧绷：“你现在只需听朕的指令，不是来说教朕。”


    冰冷刺骨的视线，令赵统领不再敢说什么。


    “是。”


    赵统领叹了口气。


    只要事关小皇妃，帝王的情绪就会带上莫名的病态与偏执。


    元瑾走后，淑妃看着垂头丧气的赵统领，思绪了片刻，才商量道：“赵统领，你可知陛下与小皇妃之间的过往？”


    虽刚被元瑾出声嘲讽，但淑妃并未气馁。


    比起在宫外的穷困清贫日子，这些嘲讽都不算什么，想要穿上锦衣华服，自然是要献出什么的。


    哪怕是丢掉自己的尊严和脸面，她也心甘情愿！


    “淑妃娘娘，这些事情...”赵统领下意识就想拒绝：“您还是问陛下吧。”


    “唉...”


    淑妃拉住了他：“赵统领，你也不想陛下在大梁国境内出事吧？”


    “淑妃娘娘想说什么。”


    赵统领警惕地看着这个满怀心计的女人，能被陛下抛弃后，又重获尊荣回到陛下的身边，被陛下带在身侧，不简单。


    更别说被卖进红楼苑，还能设法救出自己。


    “本宫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小皇妃的事，或许能帮助陛下今早将人带回天元国，加快一日，陛下便能安全一日，不是么？”


    赵统领怀疑道：“娘娘真当这么好心？”


    沈桑幼若是能够顺利回宫，那定是稳坐后位。


    依照陛下对她的深爱关注程度，哪儿有别人什么事，遣散后宫只是迟早的。


    “只是想得到陛下的认可罢了，”淑妃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帮助陛下，就是帮助本宫自己。”


    赵统领狐疑了片刻，才缓缓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其实我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很多...”


    “......”


    ——


    姜府后门


    澹台羽看着被婢女扶下马车的姜姝玥，温声道：“三小姐，考虑清楚了，希望三日后能给孤一个满意的回答。”


    这话明显已经不是商量了，是带上了一丝强迫。


    闻言，姜姝玥搭在婢女手臂上的指骨微微捏紧，有些破釜沉舟地道了句：“关于封家二公子夜闯姜府的事，殿下知道多少。”


    她其实就是明摆着询问澹台羽，介不介意她非清白之身。


    身为东宫太子，又岂会不知封云宴那日被抓入诏狱的实情？


    姜姝玥的这个问题让澹台羽愣了愣。


    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夜已深，四处一片寂静，姜姝玥也并未回过头，两人一人在马车上，一人站在马车下。


    时间久到姜姝玥以为澹台羽不会再回答，刚想抬步走回府中，她就知道怎会有男子不在乎自己妻子是否清白。


    却被身后之人叫住。


    “孤，不知此事，”澹台羽一字一顿道：“只知孤愿以东宫太子妃之位，迎娶三小姐。”


    澹台羽的话宛如烟火般，在姜姝玥脑中炸开。


    “你说什么，”姜姝玥不确定地转过身，望着马车上的澹台羽：“太子殿下，是在逗臣女么？”


    一双杏眸中希望得到认可，又害怕被诋毁的神色。


    像极了那人。


    “三小姐未听错，孤愿以东宫太子妃之位迎娶三小姐。”澹台羽沉着声。


    “为什么？”


    姜姝玥不是傻子：“你想利用姜府的权势，坐稳太子之位？”


    “不全是，”澹台羽敛眸：“你很像一个人...”


    他也不打算撒谎，他相信姜姝玥会是聪明人，姜府的权势他确实想要，但远远不及那曾经爱而不得的女子。


    眼看着封云礼与自己的妻子如胶似漆，说实话。


    他也挺想的。


    或许就是冲动吧，澹台羽想要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嫁入东宫，孤不会亏待你。”


    姜姝玥瞳孔震颤了几下，抿唇转了身：“殿下让臣女考虑几日。”


    还是在楼阁的那句话。


    今日出门前，长公主已经派人把聘礼单子拿过来了，说是让她看看还需要添加什么，那份礼单很是贵重，说明了长公主是看重她的。


    即使封云宴无用，但入了将军府，生活也不会太差。


    但若是嫁给了澹台羽做太子妃，皇后、梁帝会怎么看她？他们都知晓那事...


    穿过后门，主仆两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就在这时。


    姜姝玥身侧的婢女，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小姐，奴婢想要劝您嫁入东宫！”


    “你...”姜姝玥被吓了一跳：“快起来，为什么这么想？”


    这婢女跟在她身边最久，也是最尽心尽力伺候她的那个，与她感情颇深。


    “将军府二公子护不住您，”婢女没有起来，依旧跪着：“奴婢不忍看到您嫁到将军府，永远活在那农女的阴影下，您是京中第一贵女，自然是要嫁最好的夫君。”


    “最好的夫君...”


    姜姝玥神色空洞：“但我已经怀有身孕了啊...”


    若是没有毁了清白之事，她或许方才在楼阁上，就已经答应了澹台羽的嫁娶。


    “但太子殿下不知道不是么？”婢女斗胆道：“奴婢自幼在父亲身边学过一点医术，知道打胎药的配制方法。”


    闻言，姜姝玥垂眸看向了自己平坦的腹部。


    “打胎？”


    这是她没想过的...


    婢女生怕姜姝玥舍不得，赶紧劝说道：“小姐别犹豫了，万一过两日将军府送来了聘礼，这就真逃不掉了！难倒小姐想要嫁给封云宴，那手无权势的懦弱男子么！”


    “他不是，”姜姝玥下意识为封云宴辩解，但最终还是被婢女说动了：“让我想想怎么推了将军府的婚事。”


    她不想长公主对她生恨。


    三日期限，还有时间...


    假山后，封云宴站在月光下，望着关上房门的姜姝玥，眸色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