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生，你也别闲着，动用咱们所有关系，查这周边的房源。记住，要环境好、私密性强的，离祁先生这栋越近越好！价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快！”


    赵蒙生点头应下，心里却暗自苦笑——这两位老爷子，怕是又要因为“谁离得更近”较上劲了。


    “还有，”周大壮像是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你让人把‘那位老先生’已经出世的消息，悄悄透给京城那几家。别明说，点到为止就行，让他们心里有个数。”他口中的“那位老先生”，便是圈内人对祁峰的隐晦称呼，但凡当年受过祁峰恩惠的家族，一听便知。


    赵山河也对赵蒙生补充道：“军中那几家老关系，我亲自去打招呼。你重点盯紧房源，务必赶在周老头前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大壮立刻炸了毛，“赵山河，你还想跟我抢？”


    “谁抢了？各凭本事而已！”赵山河哼了一声，拉着赵蒙生就往自己的车边走，“走，蒙生，咱们动作快点！”


    周大壮气得吹胡子瞪眼，也催着周云涛：“还愣着干什么？开车！今天必须把这事办妥了！”


    周围的周家和赵家后辈，看到两个老爷子如此，皆是一脸的懵逼。


    完全搞不懂，


    先前不还是好好的么，现在怎么突然就杠上了呢？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而关于祁峰出世的消息，则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正以一种隐秘而迅速的方式，朝着京城扩散而去。


    京城，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


    年过七旬的陈家老爷子正坐在藤椅上，听着孙子汇报近期的产业动态。忽然，一个老管家匆匆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家老爷子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浑浊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你说什么？那位……真的出来了？”


    老管家点头：“是周老那边透过来的消息，错不了。”


    陈家老爷子沉默片刻，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当年若不是祁峰一句点拨，陈家早就败落了，哪有如今在京城立足的根基？这位活了近两个世纪的奇人，沉寂五十多年后突然出世，绝非偶然。


    “他在汉东省？”


    “是，周老说，就在汉东省的别墅区。”


    “备车。”陈家老爷子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明天去汉东省。”


    “爷爷，我们不等其他几家的消息了？”孙子疑惑道。


    “等什么？”陈家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那位的脾气，从来不是让人等的。咱们主动上门，才是正理。”


    与此同时，京城的其他几个家族——当年受过祁峰恩惠的李家、王家、苏家……也都陆续收到了消息。


    李家书房内，现任家主李建国捏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他父亲临终前曾反复叮嘱，若有朝一日听闻“那位老先生”的消息，无论家族在做什么，都要第一时间放下，亲自前去拜会。


    “爸，我们要去汉东吗？”儿子小心翼翼地问。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去。不仅要去，还要带着诚意去。”他太清楚了，像祁峰这样的人物，一旦出世，必然会搅动风云。他们这些靠着当年那点“恩惠”才有今日的家族，唯有主动表态，才能跟上这趟可能改变时代的列车。


    王家则在召开紧急家族会议，几位核心成员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


    “祁先生出世，会不会是想重新整合当年的势力？”


    “不好说，但以他的手段，若真要做什么，我们根本无法抗衡。”


    “不管怎样，先去汉东省见一面再说。探探他的意思，总没错。”


    最终，几个家族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决定——放下手头所有事务，即刻启程前往汉东省。


    ……


    周大壮和赵山河离开祁峰别墅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巨石，在京州市和省委的各级官员圈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些先前远远瞥见两位老爷子毕恭毕敬模样的干部，回到单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关在办公室，手指在通讯录上飞快滑动，动用所有能调动的关系，疯狂打探“祁同伟”和“祁峰”这两个名字。


    省委大院里，


    几位分管不同领域的领导也在暗中通气。


    “周老和赵老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那可不是一般的尊重。


    这个祁同伟，绝对是咱们汉东隐藏的‘潜力股’！”


    一位主管经济的副省长在小范围聚会中压低声音，


    “我看呐，得想办法跟他搭上线。


    年轻人嘛，刚来省里工作，肯定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咱们主动伸手，他能不记情？”


    “王省长说得对，”


    另一位省委常委附和道，


    “关键是通过祁同伟，能搭上周家跟赵家的关系。


    周老在商界的能量，赵老在军中的威望，哪一个是咱们能得罪的？


    将来汉东的发展，少不了这两家的支持。”


    一时间，各种示好的信号开始向祁同伟所在的反贪局汇聚。


    而接下来几天，京州市出现这样怪异一幕。


    有人“恰好”路过反贪局，托人给祁同伟带了些“家乡特产”；


    有人以调研为名，专门跑到侦查科“视察工作”，目光频频落在祁同伟身上，嘘寒问暖；


    甚至有几位领导的秘书，私下里联系祁同伟的同事，旁敲侧击打听他的喜好。


    而京州市委书记更是直接，在一次全市干部大会上，


    特意点到祁同伟的名字，把他在岩台缉毒的事迹夸了又夸，末了还意有所指地说：


    “汉东需要这样有担当、有能力的年轻干部，组织上要多关心、多培养。”


    这些官员们算盘打得噼啪响。


    先交好祁同伟，让他成为连接自己与周家、赵家的桥梁。


    只要跟这两家搭上关系，将来在汉东的仕途还不是平步青云？


    他们认为，只要能交好祁同伟，就是抓住了通往更高权力的钥匙。


    然而，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个真正的核心。


    祁峰。


    他们只看到周大壮和赵山河对祁同伟的关照，却忘了这关照的源头是祁峰；


    他们盘算着借祁同伟搭上周赵两家，却没想过周赵两家为何会对一个“普通科长”另眼相看。


    而此时的祁峰，


    正坐在别墅的院子里，


    听着祁同伟哭笑不得地讲述单位里突然多起来的“善意”，眼底闪过一丝淡笑。


    这些官扬的弯弯绕绕，他见得多了。


    只是这些人盯着他的孙子算计，却忘了他这个“源头”就在眼前。


    “爷爷，他们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祁同伟挠了挠头。


    祁峰放下茶杯，淡淡道：


    “习惯就好。


    想攀附周家、赵家的人，总会找各种由头。


    不过他们盯着你，也好。”


    “好？”祁同伟不解。


    “让他们盯着你，才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祁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