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抉择

作品:《何人阻我结缘神玉

    江微云一只脚踏出悬崖,却被沈言猛地拽了回来,“你不要命了!”,沈言难得失态,紧紧抱住江微云。


    江微云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刚才冲动了,可流坡山本就不相信他们,若再失去证据…


    方梵天严凉已死,张满月也被孙换池制服住,可她却轻笑一声,似乎一点都担心自己的处境。


    这态度让本就担忧的五人更露难色。


    孙换池轻啧一声:“你说你,留着匕首还能保全自己的脸,这下只能把你的脸划烂了。”,孙换池说着就抽出自己的匕首,准备往张满月脸上划去。


    张满月却任由孙换池捏住脸,一点都不反抗,刀尖的冰凉传到皮肤时,她闭上双眼,隐藏起眼中的情绪。


    孙换池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没有停下,他向上一带刀尖,一道口子即将落下。


    “锵!”


    一枚透骨钉破空而来,击中刀身,匕首应声而落。


    五人寻着透骨钉的方向望去,一个身影踏空而至,眨眼间就到达孙换池身边,她衣袖一拂,孙换池立刻被震退几步。


    五人定睛一望,来人额前垂着银丝璎珞,长发透着银光,素白衣袂迎风飘起,身形孤绝。


    白衣女子走到张满月身前,替她解下绳子,而后向着五人冷冷开口:“就是你们杀了阿挽?”


    张满月眼中先是不解,直到白衣女子替她解开绳子她才反应过来,眼中立刻泛起泪光。


    下一瞬,数百道藏蓝色身影齐齐赶到,将江微云他们围在悬崖边上,顷刻之间,形势天翻地覆。


    曾言笛和孙阳来到林夕扶身边,躬身道:“师姐,他们就是沈言一行人。”


    黑夜中,一只孤雁掠过,发出阵阵哀嚎,流坡山的众人没有掩饰他们的愤怒,似乎随时准备杀了沈言他们,沈言往前一步,将四人护在身后。


    他们的运气竟会如此之差。


    孙换池也上前一步,不疾不徐地开口:“想必这位就是林夕扶林姑娘了,在下孙换池,姑娘有礼了。”,而后语气一转,“暮师兄在山下照顾我们颇多,他的事我们也很难过,杀害他的人正是你身后的罗萋萋。”


    “什么?”


    “他是不是疯了?”


    人群之中爆发出阵阵私语,可无一例外,都不相信孙换池的说辞。


    孙换池继续道:“你们眼前的罗萋萋根本不是真正的罗萋萋,真正的罗萋萋只怕已经被她杀了。”


    孙阳不可置信道:“你这又是什么话,罗萋萋不是罗萋萋还能是谁?”


    江微云接上孙换池的话:“她叫张满月,之前就曾刺杀过沈言,在山下的时候也接近过我们,只怕目标还是沈言。”


    林夕扶看向张满月,张满月抹开眼角的泪,哽咽道:“五岁时我与暮大哥相识,七岁时我进百重门,他入流坡山,原本相约十年后青滩再见,可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张满月的话七分心痛三分遗憾,孙阳面色一沉,拔剑对着江微云:“强弩之末还敢妖言惑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江微云暗道一声不妙,他们的话本就离奇,又没有证据,唯一的证人还重伤昏迷着…


    果然,孙阳发问:“你说的这些,可有证人?”


    沈言冷眼看向孙阳:“卢绍就是我们的证人,他也是发现了张满月的端倪,被张满月重伤的。”


    听到卢绍,林夕扶指节紧了几分,她身后更是沸反盈天。


    万听雷见流坡山的人不信沈言的话,指着林夕扶便骂道:“你这女人真是是非不分!若不是我们将卢绍抬回花溪台,他恐怕早就死在野外了!还轮得到你们在这儿质疑?”


    这时张满月堪堪从地上起身,走到众人之前:“我到花溪台时见过卢师兄,他告诉我已经掌握沈言他们的线索了,立刻会去抓捕他们,恐怕卢师兄也是遭了他们的毒手。”


    江微云反驳:“若真是我们重伤卢绍,为何还要将他带回花溪台?”


    张满月:“谁知道朝廷派你们来意欲何为。”


    被张满月这么一提醒,众人不禁想起了沈言的身份,难道真的是朝廷授意?


    悬崖边,流坡的众人已经按捺不住了,林夕扶对着沈言道:“束手就擒吧,有什么话到合虚阁再解释。”


    沈言和孙换池洛书缘相视一眼,回应道:“我们三个可以和你走,但他俩与此事无关。”,说完,沈言看向万听雷和江微云。


    江微云看着沈言的双眼,那双眼睛向来是波澜不惊的,此刻却多出几分难以言说的眷恋,江微云下意识地摇头,她不要如此。


    曾言笛当即大喝道:“你们一看就是一伙的,怎么可能和他们无关!”


    “就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你们谁都别想跑!”


    这时,沈言举起剑,目光直逼林夕扶:“我们没有杀暮时挽和卢绍,也愿意束手就擒,但若你不肯放过他二人,我亦不会妥协,若我死在这里,朝廷与流坡山必生嫌隙,这对大家都不好。”


    林夕扶沉默片刻,目光掠过地上的两具尸体,最终落到张满月身上:“追魂殿里,你当真没看到他们两人吗?”


    张满月似是痛苦地回忆一番,然后肯定道:“确实没有,我只看到四个人,还有一个不在他们中间。”


    林夕扶对着身后下令:“带走他们三个。”


    孙阳急道:“那剩下两个怎么办?”


    林夕扶依旧声色清冷:“既无证据,便算客人。”


    “这——”,林夕扶身后嗡声四起,他们还是不愿放过江微云和万听雷。


    林夕扶眼神微敛,嗓音更冷几分:“天亮便是第十日了,一切等结束后再议,且我们是流坡山的人,行事自当公允。”


    林夕扶说完,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众人齐声回应道:“谨遵师姐教导。”


    沈言收回剑,走到江微云身边,江微云还是不肯,沈言轻声道:“放心吧,我是朝廷的监察令,不经由朝廷不会轻易动我们的。而且,你不是还要去拿神物吗,怎么能停在这里?”


    江微云拧紧了眉:“我不要了…”


    沈言:“不必因为我们而迁怒,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的。”


    孙换池附和道:“是啊阿江,若是我们被抓,神物还被其他人拿走了,那我可真气不过。”


    洛书缘也道:“微云姐姐,你努力了这么久,现在一定不能放弃。”


    江微云看向他们三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万听雷两步走到沈言身旁:“世子放心,我会照顾好江姑娘的。”,沈言点头,和孙换池洛书缘一道走进藏蓝色的人群中。


    不过一息,渡间桥又重归寂静,唯有地上的尸体能佐证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江微云在黑夜中沉默了很久,万听雷劝道:“江姑娘,天亮就是最后一日了,我们还是先赶往落炎台吧,别辜负了世子他们的心意。”


    江微云没回应万听雷,她突然想到在澄阳时她提出要一个人夜探张府,那时沈言和孙换池是怎样的心情呢?和她此时一样吗?


    江微云抬头望向夜空,眼底一片迷茫之色,可她再回眼时,心里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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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决定。江微云对万听雷道:“你先拿着玉牌去落炎台,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万听雷不解:“江姑娘,你要做什么?”


    江微云:“我要去找找沈言给卢绍写的那封信,流坡山的人没看到那封信,说明卢绍没有随身携带,想来是放在花溪台了,这或许能帮我们证明卢绍是去找张满月的时候出事的。”


    万听雷:“那我去找吧,江姑娘你拿着玉牌去落炎台。”


    江微云忽然展颜一笑:“我之前去过花溪台,要熟悉一些,况且,我们谁去落炎台都是一样的。”


    万听雷面露纠结之色,他答应过世子要照顾好江姑娘的,怎么能独自去落炎台呢。


    可他也想替世子洗脱嫌疑。


    江微云:“现下流坡山的人都聚在山顶了,花溪台反而安全。我去探一探,找得到最好,找不到我就回落炎台和你汇合。”


    万听雷眉心拧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素来锐利的眼神此刻忽明忽暗,他挣扎很久,最后道:“江姑娘,世子对我有大恩,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替他洗刷冤屈,那就有劳江姑娘了。”


    江微云点头,让万听雷放心,嘴角的笑意却在万听雷走远后慢慢沉下,信能证明的东西太少了,她要下往生谷,去寻张满月的匕首。


    埋伏的三日里,江微云仔细观察过这周围,虽高崖陡峭却树木繁多,想来可以借着树木下到谷底。


    江微云来到张满月扔匕首的地方,左右观察一番,选中了数尺之下的粗壮树干,她垂眸往向深不见底的山谷,而后纵身一跃,落在树干之上,整棵树重重一颤,带起簌簌的风。


    夜间雾重,一开始江微云下行得很艰难,有些树枝表面光滑极难站立,有些看似粗壮实则脆弱易折,经过几次树枝断裂和打滑,江微云的发丝已被冷汗浸透,脸颊和双手划出了大大小小数道口子,身形十分狼狈,直到天色透出一些光亮,江微云的脚踩到谷底的土地,她猛地倒在地上,整个人已经精疲力竭。


    江微云的眼皮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微弱的颤动都需要巨大的力气,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而后一片漆黑。


    零零散散的场景涌入大脑中,江微云好像看到了孙换池被人一刀刺入心口,又仿佛看到洛书缘交出她的玉牌,对面的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最后,她竟然回想起那日在溪边,沈言告诉她,他有心仪的人了,为什么他说这话时余光瞥到了自己,神色还有些不自然,当时也是如此吗?还是自己记错了?


    杂草丛生的地上,一只手慢慢摸索着,握住绛雪剑的那一刻,江微云抽出剑身,反手插在地上,艰难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山巅之上还有人在等着她。


    初晓的阳光穿不透层层浓雾,江微云在谷底寻了很久,没有遇到任何活物,放眼望去皆是幽绿。


    大半日过去了,江微云把这附近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到匕首的影子。难道是下落时挂在了半山腰的树上?江微云正这样想着,一抹精光刺进她的视线。


    光的源头,一把银色匕首静静躺在数步开外的地上,江微云走进一看,匕首鞘上还刻着一道弯月。


    江微云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露出疲惫的笑容,还好找到了。


    一阵风过,整个谷底都在瑟瑟作响,江微云的指尖触上匕首的刹那,流坡山山门前,三层飞檐之下,一串铜铃簌簌作响,最末端的铃铛渐渐显现一丝蓝光,伴随着极速的响声,蓝光镀满了整个铜铃表面,铜铃也裂开无数口子。


    “咔嚓——”,最末端的铜铃碎成粉末,“嗖”的一声,一道蓝光飞向往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