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过去

作品:《战袍逢辛夷

    姚江看着又晕过去的林州,实在不懂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柔弱,也不知道姚清有没有和将军说自己接下来的调动,自己还等着回少夫人那里呢。


    偏偏府里的厨娘还回家省亲去了,姚江只好自己跑去店铺吃饭,还得倒贴钱给林州带一份。


    等到林州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发热,身边早已看不见姚江的人,林州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找了一圈才发现她离开了。


    “也不等我醒了再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林州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失落。


    这一次的林州给的犒赏特别多,姚江在街上连吃带拿,半点都不亏待自己。


    刚一回来就听见林州在说自己,看着去而复返的姚江,手里还给自己带了吃食。


    林州一脸不可置信,脸上藏不住的惊喜:“你没走啊,我还以为你离开了。”


    姚江放下吃食,转身就走,被林州拉住了。


    “我生病了,你能不能再多待几天。”


    “再说了,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没报答你呢。”


    姚江皱着眉,把吃的塞给他,拿笔写道:等着。


    姚江出了林府,就往妙春馆走,刚好墨江在看诊,姚江替他拿了几贴安神药。


    一起在妙春馆帮忙的小厮问姚江什么时候回来,姚江只好写字告诉他们自己还要照顾病人。


    林州看着姚江出了门,知道她心软不会放任自己不管,脸色随即恢复平常,哪里还有受惊吓的样子。


    傻姚江,那么心软,忘了自己是出身大理寺了,可自己能怎么办呢,幸好发热了,不然都没法子编下去了,林州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如此无耻,靠装弱留下一个人。


    而姚江这几日不仅要熬自己的药,还要帮林州煮药,也不知道少夫人她什么时候回都城,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回妙春馆。


    趁着姚江留在林府,林州百般献殷勤,平日里抠搜得不得了的人,竟然发了一大笔犒赏。


    这一夜,林州拎着酒壶就到隔壁去找姚江。


    轻轻叩门,姚江一开门看着这张讨人厌的脸,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


    “能不能陪我喝几杯?这府里没人陪我喝,你陪我喝几杯吧。”


    就知道这货色没什么好事,姚江摇了摇头,就想把门关上。


    突然门卡住了,姚江拿脚抵住,一脸忧愁地看着姚江。


    “今日是我父母的忌日,你陪陪我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这一次。”


    姚江还是心软了。


    林州一喝酒,嘴就刹不住,喋喋不休,回忆起难过的事情,忍不住流泪。原本就是一个姿色不错的人,哭起来更好看了,姚江心想。


    林州原本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自己的父亲是个掌柜,给人看店,母亲是个浣衣女。


    林州父亲是个热心肠的人,有一次店里来了个逃荒的年轻女子,林州的父亲见她可怜,又刚好店里在招人手,就把她留下来帮忙。


    却没想到那人竟是个狼心狗肺的,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卷走店里所有的钱财,主人家追责下来,知道是林州的父亲招的人,便告上官府,那女子又找不到,主人家便怀疑林州的父亲和她是一伙的,欲屈打成招,纵使如此,林州的父亲也没有认下这个盗窃之罪。


    “我的阿娘得知消息,怕阿爹被打死,便把家中田地变卖,抵给那主人家,阿爹出狱后,老天还是没有放过我们,阿爹因为病重,还是死在破庙中,次年,阿娘为了养活我,有一次上山摘野菜,我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阿娘回来,直到深夜,阿娘的尸首被抬下山。”


    姚江听着听着,眼泪也流下来了,林州喝了许多酒,趴在桌子上,眼泪在他的鼻梁处聚集,烛光下,就像一块泛光的玉石。


    “后来啊,舅父找了过来,把我从破庙带回家,舅母也对我很好,待我如亲子,她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还让我跟着她父亲读书。”


    一块帕子轻轻附上林州的脸,擦去他脸上的泪珠,姚江突然有那么一点愧疚,平日里总给他脸色看。


    姚江拿起自己床上的毯子披在他身上,自己则是出了门,轻轻合上房门,门一关,林州的双眼就睁开了。


    林州来到这都城,就从来没对别人提及过自己的事情,人人只知道他是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却不知他的隐忍与痛苦。


    林州太清楚人性的脆弱,他知道身为暗卫的姚江和他有着相同的背景与出身,也知道她表面冷静克制下藏着一颗炽热真诚的心,他一直想靠近她,想方设法,最后发现都没有同病相怜来得直接,既然为此,他愿意卑劣地撕开自己的伤疤,向她露出血淋淋的血肉。


    姚江看着夜空挂着的月亮,月终有圆满,可有些人却再无相聚的时候了,林州的话无疑触动了姚江的心,尽管她现在是一个拿着刀剑过日子的人,可是她作为女子最深处的同情心还是让她为林州、为曾经弱小无助的自己流下了眼泪。


    经过这次谈话之后,两个人在第二天都默契没有再提及此事,只是两个人的关系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姚江,你收拾收拾衣服,我带你去找你的少夫人。”


    姚江看向林州,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少夫人去哪里。


    “你不是不想待在林府吗?我今日旬休带你出去玩,再说了,你治哑病的药不是吃完了吗,再让墨大夫给你看看。”


    姚江一溜烟就不见了,收拾完东西,姚江不想和他在一块,所以骑着马跟在林州的马车后,两个人一路慢慢悠悠前往庄子,姚江嫌弃他的马车太慢,又无可奈何,毕竟只有他知道位置。


    当墨佳真在晾晒草药时,看到了姚江穿着骑服装骑着高头大马时,简直不敢认了。


    姚江下了马走向墨佳真,墨佳真用围裙擦了擦手走了过去。


    “阿江,我都不敢认了,你穿这身就像个女将军。”


    姚江抱了一下墨佳真,又后退了一步,双手递了一封信给墨佳真,向墨佳真告罪。


    少夫人,我原本是将军派过去妙春馆保护少夫人,只是阴差阳错下被少夫人留在妙春馆帮忙,将军怕少夫人担心,我才没有说出实情,还请夫人见谅。


    墨佳真笑道:“这有什么的,你不仅要保护我,还在妙春馆帮忙,是我该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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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州看她们说完私事,才下了马车。


    拱手道:“嫂夫人,又见面了。”


    “原来是大理寺的林大人,有失远迎,将军在后山,一会就下来了,咱们先里面坐吧。”


    墨佳真坐下后才反应过来:“阿江,所以你说要回家一趟,实际是去保护林大人了?”


    林州有些不好意思:“正是的,还要多谢阿江和将军相助。”


    墨佳真听完看向姚江:“阿江你学武很辛苦吧,难怪你一个女孩子手上有那么厚的老茧,对了,你的药都吃完了吧。”


    姚江听见墨佳真的关心,心脏就像被浸在酸菜坛里,眼睛又酸有胀,连忙摇了摇头。


    林州才说出此行的目的:“墨大夫,您医术精湛,阿江她的哑疾可有得治?”


    姚江似是不满他对自己的称呼,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林州。


    墨佳真想了一下:“阿江这病不是天生的,还是有机会的,只不过我拿不准两味药,还要回去问问我父亲,他比我有经验。”


    “如此多谢墨大夫了。”


    墨佳真眼神在两个人之前来回看了一下,又低头喝了一杯水。


    这时候姚霆奕回来了,看见林州也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将军回来了?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就过来游山玩水,顺便请嫂夫人看看病。”


    “你看着活蹦乱跳,需要真儿帮你看什么病。”


    墨佳真帮姚霆奕倒了一杯茶:“不是林大人,是阿江,阿江的哑疾有希望治愈,要不将军让阿江留在这里陪着我吧,我也好帮阿江看病。”


    姚霆奕从来不会拒绝墨佳真的话:“当然没问题。”


    姚江听见少夫人留下自己,第一次情绪外露,圈住墨佳真的手臂,冲墨佳真笑,以示感谢。


    林州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无奈地笑了。


    等到林州走后,墨佳真帮姚江铺床,姚江想阻止,被墨佳真说了:“尽管你是将军的下属,不过我们还是和在妙春馆一样,是朋友。”


    自从林州来到这里,才感受到什么是生活,墨佳真定时给林州施针,帮她开药,上山种草药,日子过得很是充足。


    只是姚霆奕觉得有些后悔了,前几日白天忙就忙吧,起码晚上真儿还会陪陪自己,现在好了,白天去山上忙,晚上回来还要改药方。


    姚霆奕洗漱完出来,就看见墨佳真对着药方埋头苦干,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


    姚霆奕走到墨佳真身后,看着她杂乱的药方子,帮她重新收拾好,墨佳真还是没有搭理他。


    姚霆奕只好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墨佳真终于想起他了。


    “将军,你还没去睡觉呢。”


    姚霆奕绕到她身后,靠在她身上:“你终于搭理我了,我还以为你看不见我呢。”


    墨佳真也有些愧疚:“最近太忙了,还请将军宽宏大量,不要和小女子计较,好吗?”


    姚霆奕抱起她,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那你补偿我吧,好不好。”


    没等墨佳真回答,两人就已经倒在床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