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冲锋的士兵突然倒下一排。


    而凌玉麾下的将士迅速有序地变换队形。


    前排退下，后排补上。


    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


    西胡士兵再次折损一拨。


    不是长枪，而是**！


    凌玉早有此念，曾向诸葛孔明提及。


    不曾想孔明铭记于心，特意组建了这支先锋营。


    这一点连凌玉自己也没想到。


    这种轮番射击的战术，若是出自凌玉之口，或许不算稀奇。


    然而，这却是孔明精心钻研所得！这让凌玉不得不佩服，卧龙的名声确实实至名归。


    既然发明了火器，就绝不能让它闲置。


    此次远征，凌玉也将其带来用于实战检验。


    若用火炮，恐怕难以达到目的。


    两轮射击下来，敌阵已经损失过半。


    剩下的骑兵虽然没有倒下，却因那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魂飞魄散。


    这些游牧部族对鬼神极为畏惧，甚至以为这是上天震怒，惩罚他们。


    直到几位将领高声呵斥，众人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陷入了齐国设下的陷阱，是中了暗器所致。


    即便如此，他们的步伐还是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并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因为坐骑未经专门驯服，在这般巨响下还能保持平稳就已经很不容易。


    想要驾驭它们继续向前冲锋，几乎不可能完成。


    与之相比，凌玉的手下们则完全不受影响，他们的战马依旧奋不顾身地向前冲刺。


    士兵们手中的长枪连续发射两次之后，对方的人数已经锐减至不到两成。


    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敌人彻底陷入癫狂之中。


    有人丢掉长枪拔出佩刀，沉重的刀锋横扫敌阵，鲜血四溅。


    整片战扬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


    凌玉早已下达指令，必须全歼敌军不留活口。


    于是将士们毫不迟疑地投入战斗。


    有些人看到敌人流露出惧意，稍有犹豫就被对方趁机刺中心脏。


    这些失败者，曼珠沙华并未施以援手。


    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这正是凌玉所指无需怜悯之人。


    刀光剑影闪烁，士兵们杀得兴起，竟想再度发起冲锋。


    好在这时战鼓再次敲响，提醒大家不要丧失理智。


    最终，这扬战斗以凌玉一方的全面胜利结束。


    西胡的精锐骑兵全军覆没，无一逃脱。


    撤出战扬后，每一个战士都浑身沾满了血迹，既有自身的也有敌人的。


    起初依靠远程火力交战，后来演变为近距离肉搏。


    甚至有些士兵由于太过疲劳而呕吐不止。


    旁边还有一些齐国的老兵，他们笑着拍打着新兵的肩膀。


    这些人都是凌玉派遣过去的骨干力量，旨在迅速培养新兵。


    这种情景无疑令人感到压抑。


    看到敌人的鲜血喷洒而出，热腾腾的液体溅到脸上，那种震撼简直无法形容。


    足以让普通人崩溃。


    尽管事先有所心理准备，但实际经历时依然觉得难以承受。


    幸好凌玉早有安排，避免让他们过度劳累，并且改善了饮食。


    他走到队伍面前说道：“诸位辛苦了。”接着又宣布：“今日战功赫赫，火石营特别为大家加餐！”


    "准备好豆腐脑炖肉，让兄弟们吃个饱！"


    然而营区里再次传来阵阵干呕声。


    本已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豆腐脑、鸭血……镇南王简直是个恶魔！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


    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战扬记忆，为何此刻又重新浮现在脑海？凌玉听着周围的动静，心中满是期待。


    这些人需要经历磨练才能更快成长，他对他们对自己稍有不满并不在意。


    他更关心的是他们的性命，若失去性命，再多的赞誉又有何意义？


    与凌玉这边轻松的氛围形成对比，西胡营中的首领们沉默许久，无人言语。


    最后，有人忍不住发问："镇南王该如何应对？" "他手下就这点人马，就把我们的精锐全部消灭了。


    " "如果他全力进攻，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 "依我看，不如投降算了。


    " "投降？镇南王会放过我们吗？别开玩笑了！" "对啊，连那些人都杀掉了，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


    众人愁眉苦脸，进退两难。


    投降肯定没命，不投降同样难以生存。


    难道真没出路了吗？此时，意见开始分歧。


    有人主张投降，有人主张拼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对凌玉的挑战，他们始终没有回应，只是龟缩不出。


    而凌玉早已预料到这种状况，毫不惊讶。


    他注视着对面的免战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耐心等待吧，总会有人坚持不住的。


    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你们失败之时。


    凌玉静静等待着，半个月过去，果然有人沉不住气了。


    北齐军营戒备森严。


    但在凌玉的营帐里依旧灯火通明。


    他独自坐在其中，身旁空无一人，连下属也没出现。


    凌玉特意遣散众人，只为等候一个人的到来。


    深夜时分，星辰点缀天际。


    一个身影悄悄靠近，当看见唯一亮着灯光的营帐时，脚步停了下来。


    片刻后，他的表情变得从容。


    镇南王果然猜到他会来。


    毫不犹豫地，他掀开了营帐的帘子。


    "久仰镇南王大名。


    "


    凌玉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来者身上。


    这人的行礼方式不是西胡风俗，而是依照北齐礼仪。


    "西胡单于，速必达。


    "


    速必达抬起头，直视凌玉。


    西胡单于果然与众不同，比其他人更聪慧。


    "既然来了，就该明白我的意图。


    "凌玉的话让速必达彻底打消了侥幸念头。


    "镇南王，庆国与我们西胡之间的恩怨，随着庆帝的灭亡也应该告一段落了。


    " "北齐的强大令人敬佩，若有缘，希望能一睹北齐的风采。


    "


    速必达的话语显然透露出臣服之意。


    但凌玉并未轻易被他蒙蔽。


    反而步步紧逼。


    "既然这样，那就请立刻带领部下向北齐投降。


    "


    “北齐疆域广袤，足够容纳你们这些人。”


    “这天下将来，再不会有‘西胡’二字。”


    速必达攥紧拳头。


    “镇南王，能否给西胡百姓一条生路？我们愿意归附北齐，年年进贡，只求保留西胡名号。”


    凌玉冷笑一声。


    “难道我的话还不够明白？西胡根本没有存在的理由，只有北齐的子民，不是你口中的西胡百姓。”


    凌玉说完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