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整个太和殿的空气仿佛被抽干，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罪过。


    那些原本打算冲上来的禁军，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僵在原地，举着刀，却连手指都不敢动弹一下。


    他们的皇帝，他们的天，正被人扼住喉咙，只要那只手轻轻一拧，“咔嚓”一声，大离的天，就真的塌了！


    楚天没有理会那些废物，他提着离武帝，就像提着一个破布口袋，一步一步，从龙椅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他的脚步很慢，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咔嚓。”


    清脆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


    他走到大殿中央，在那片由尸体和鲜血构成的修罗场前，终于停下了脚步。


    然后，就像扔一块垃圾一样，随手将离武-帝扔在了地上！


    “砰！”


    九五之尊的身体与冰冷的地砖来了个亲密接触，老骨头差点散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不等他喘口气，一只战靴已经狠狠地踏在了他的胸口！


    “咯吱——”


    离武帝只觉得胸骨都在呻吟，刚涌上喉咙的怒骂瞬间被踩回了肚子里，连呼吸都变得奢侈起来。


    他活了一辈子，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恐惧、愤怒、**，烧得他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楚天缓缓低下头，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笑道：


    “老东西，龙椅好坐吗？”


    他的声音明明在笑，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


    离武帝被踩得几欲昏厥，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楚……楚天……你……你想**吗？！”


    “**？”楚天直起身，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陛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看看你这满地的忠臣，是谁的人要杀我？是你的赵丞相，是你最宠爱的二皇子！他们，才是想**的人吧？”


    说着，他的目光如两道实质性的探照灯，猛地打在赵高身上。


    “赵丞相，你说是吗？”


    轰！


    楚天的问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赵高脑海中炸响！


    他瞬间明白了楚天的意图！


    这是一个选择题，一个没有活路的选择题！


    承认是自己的人行刺楚天？那是谋害上邦贵客，证据确凿，死路一条！


    不承认？那楚天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是他在行刺皇帝！


    他连皇帝都敢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到时候，他完全可以杀了皇帝，再把弑君谋逆的滔天大罪，死死地扣在自己头上！


    那更是死无葬身之地，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噗通！”


    赵高心胆俱裂，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抽走了，他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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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楚天扼住皇帝咽喉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在审问！


    他是在逼自己，亲口给自己写下墓志铭！


    豆大的冷汗从赵高额头滚滚而下，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咬碎。


    他看着楚天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知道自己再无任何侥幸。


    他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是……是老臣鬼迷心窍……利欲熏心！是老臣……行刺楚王！”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而楚天，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在捕兽夹里徒劳挣扎的狐狸。


    他缓缓转头，看向脚下的离武帝，淡淡地问道：“陛下，你都听到了？”


    离武帝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他看着眼前的楚天，这个男人，此刻在他眼中，比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还要可怕。


    他哪敢说一个“不”字？


    “听……听到了……”


    楚天的脚，在离武-帝名贵的龙袍上，嫌弃地蹭了蹭，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收回脚，看也不看地上的皇帝，目光再次投向赵高，声音冰寒刺骨，宣判了他的**。


    “很好。”


    “那么，赵丞相，你精心策划的这场绝杀，现在，变成了你自己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