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在初舞台考核后请假七天，意味着在［青春日记本］中毫无曝光，仅凭初舞台当天的表现，获得了第五名的超高人气。


    这样的他，让江以桉很难将下午遇到的那位憨萌少年对号入座。


    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以桉正神游，大屏画面眨眼间切换。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她回过神，听到身后传来练习生们的窃窃私语。


    “那个重新评级被分到A班的练习生，竟然是这个名次……”


    第103名。


    江以桉看着自己的名次，表情没什么变化。


    不被关注，不起眼，对她而言不是什么陌生的词汇。


    初舞台选曲错误，准备不充足，私下练习时不与其他练习生互动，没能在［青春日记本］中被节目组选中，这些造成她取得人气排名倒数第一的因素，她一清二楚。


    但没关系，有困难可以逐一克服。


    有传言称首次淘汰将在第一次公演结束后决定，她还能卷，她可以逆风翻盘。


    江以桉望着大屏上自己的名字，眼神愈发明亮、坚定。


    她身后的议论声却愈演愈烈。


    “倒数第一，哈哈，真逊啊。”


    “进了A班又怎样，还不是排名垫底，没有优等生的实力装的比优等生还傲气，现在原形毕露了吧，真丢人，赶紧退赛吧！”


    “努力什么的都是人设吧，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一眼鉴假。”


    ……


    直播现扬的灯光很暗，难以追究是谁在背后恶语相向，因为此刻绝大部分的练习生都在和旁边的同伴低声私语，用异样、同情的目光偷瞄坐在前排的江以桉。


    楚叙听到这些散发恶意的议论不禁紧紧蹙眉，碍于直播，他不能像在等候大厅时那样替江以桉回怼，但这种集体孤立的现象，已经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褚京择没有看江以桉，和她一样，目光看向大屏，唇瓣抿了抿，语气温和又沉稳。


    “别听。”


    似乎是想要安慰她，又不确定怎么组织语言才不会让她心生反感，褚京择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沙哑，话语认真又直白。


    “我知道，他们说的不对。”


    七个日夜，他亲眼目睹了她有多卷。


    她的努力不是人设，他知道。


    褚京择高冷的外型与略带纠结的表情形成奇异的反差，不但不奇怪，还有些可爱。


    江以桉意外的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听出他话语中的善意与体贴，唇角弯了弯。


    “嗯，谢谢。”


    对于练习生坐席上传来的种种争议，导师席也同样听得清晰。


    段斯宴眸光莫测，侧身与走到台上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交谈几句，随即举起麦克风。


    他看向江以桉，眼眸带笑。


    “江以桉练习生，我很好奇，对于你的排名，它和你心中预估的名次有差距吗？”


    《燃烧吧青春》直播间此刻滚动的弹幕，就和议论纷纷的练习生坐席一样热闹。


    [按照历届选秀的套路，江以桉这时候就该掉眼泪煽情一番了，哈哈，段PD还是太善良，主动给了江以桉一个卖惨的机会。]


    [刚入坑，特意重温了江以桉的舞台，表现的可比那些记不住歌词、破音，四肢不协调、跳广播体操的家伙好太多了，为什么人气倒数第一啊？我想不通！]


    [因为毫无存在感，说真的，在看过她的主题曲考核视频前，我对江以桉一点印象都没有，都不知道练习生里有这么个人。]


    [带入江以桉，现在恐怕要恨不得羞愤欲死了吧？倒数第一也就算了，还被全扬关注，还要当众处刑，发表倒数第一感言……怜爱了各位，投个票支持一下吧。]


    [怜爱+1。]


    [+10086，已投票。]


    ……


    观众们都在替江以桉感到尴尬，江以桉本人倒没觉得尴尬。


    接过节目组工作人员递来的麦克风起身作答，江以桉说出口的话出乎意料的率直。


    “我没想过。”


    不去考虑名次，拒绝无意义的焦虑，江以桉平静道：“我只要一直努力就够了。”


    在江以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传达到所有人耳中时，练习生坐席的议论声骤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寂静。


    直到欢快又用力的掌声从A班坐席区左侧尽头传来。


    江以桉顺着声源处看去，看到穿着A班班服，和他的名字一样笑得灿烂又可爱的金灿正啪啪啪地拍着手，像只摇尾巴的小狗狗，在对上她的视线之后，拍的更起劲了。


    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水面激起层层波澜，鼓掌的人越来越多，掌声很快连成一片，原本恶意的嘲讽中也多了一些善意的声音。


    “卧槽，惊呆了！这是什么王者发言，江以桉有点帅啊！”


    “想想也是，初舞台考核人气低又不代表之后一直低，努力冲上去就OK啊，进了A班还愁没曝光度吗？”


    “感觉要燃起来了！我也要努力冲等级更高的评级，我也想住A班大别墅啊啊！”


    ……


    舞台上，段斯宴听到江以桉的回答，唇角弯弯，眸光流露出赞赏之意。


    “清醒的回答。”


    他的话语不疾不徐，对练习生们笑道：“特意点出江以桉练习生的名字，不是想让她难堪，而是有别的用意。难道你们不好奇江以桉练习生的实时人气排名是多少吗？”


    段斯宴说：“经过导演组与导师团联合讨论，破例公开江以桉练习生自主题曲考核结束至今日19：30，也就是本次直播开始前的人气排名数据，及部分投票者的留言。”


    此言一出，练习生们纷纷哄闹了起来，都在猜测江以桉当下会是什么名次。


    “天呐真刺激！段PD都这么说了，江以桉的名次肯定不低，我猜应该能进前50。”


    “都进A班了，怎么也能混个前20吧？褚京择、苏霂、楚叙还有金灿都在前5名，江以桉要是连前10都进不了，太拉低A班的整体水平了。”


    “别太苛刻啊，按规则，江以桉新增的计票时长满打满算才三小时，三个小时的票数累积，怎么可能直接从103名升到前10？”


    ……


    大屏上的屏幕画面转换。


    江以桉个人的人气投票数据统计分析表出现在众人眼中，上面写着——


    【个人练习生 - 江以桉】


    人气排名涨幅：


    103→7


    主题曲考核三分钟内得票排名：


    NO.1


    三小时内官网话题量排名（实时）：


    N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