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不起精神的说：“本来还想看看江以桉实力怎么样……走了走了，不看了。”


    叶辰叫住他，“等等，先别走啊！说不定能通过队长他们的表情看出点什么呢！”


    宋契想了想，“有点道理。”


    他又重新趴回窗边，向练习室里张望，眯起眼道：“看到了，白前辈和段前辈——满脸慈父笑。”


    慈……慈父笑……？


    叶辰的好奇心‘唰’地上来了，“为什么是慈父笑？江以桉不是在接受考核吗？”


    宋契也好奇，但事实就是他看到的画面与他口中总结的词句完全相符。


    不清楚江以桉做了什么，白安屿原本严肃不笑的表情逐渐软化，眼眸中透出笑意。


    段斯宴本就浅浅弯着唇角，但在那一瞬间不仅唇角的弧度更深，姿态也有了变化。


    原本以审视的姿态十指交叠，他将撑着下巴的手慵懒分开，放松的将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闪烁的眸光中足以看出浓浓赞赏。


    “不该看的。”宋契轻啧一声，说：“看完对江以桉的表现更好奇了。”


    叶辰抓抓头发，不甘心。“那队长呢？队长是什么表情？”


    宋契的视线随之移过去，扯了扯嘴角。


    “哈，痴汉的嘴角已经收不住了。”


    “……”


    “真是的，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江以桉的狂热男粉呢。”


    在扬唯一一个吃过周耀和江以桉的相识瓜的江澈化身谜语人，笑的一脸神秘莫测。


    “说不定真是呢。”


    宋契：“？”


    练习室里，音乐声已经停了，江以桉关掉收音设备，微微喘息，习惯性的深鞠躬。


    段斯宴与白安屿对视一眼，视线交汇间白安屿收到信号，率先给出了点评。


    “和声准确率能给到92％，剩下8％的缺陷，下次集体彩排时替你纠正。江以桉练习生，做的不错。在我这里，你合格了。”


    太好了……


    江以桉明显松了口气，忽而察觉段斯宴看向她那温和玩味的目光，气又憋了起来。


    差点忘了，最终决定权在这位手里。


    被江以桉短短几秒迅速变换的精彩表情逗笑，段斯宴单手转着笔，打趣一般仿佛心血来潮道：“江以桉练习生，你平时真应该多笑笑……不如和我打个赌吧？”


    他的话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你在首次公演的舞台上笑一次，微博就能涨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粉丝，信不信？”


    江以桉闻言一时失语，满脸写着不信。


    “虽然听上去是挺玄学的，不过你眼前这位段PD兼职‘神算子’，信信也无妨。”


    白安屿一边调侃着，笑了笑，整理好桌面上的纸张文具，起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安屿走向门口，刚一打开门，走廊里刮过一阵风，他看到五个狼狈逃窜的身影。


    白安屿：“……”


    好笑的摇摇头，他往反方向走去。


    江以桉的视线原本落在白安屿的背影，却又被段斯宴的声音吸引。


    “我说的赌约，不是在开玩笑哦。”


    虽然笑的斯文温柔，但江以桉怎么看他那含笑的神情，都觉得有股腹黑的味道。


    段斯宴仿佛天然无害，却又胜券在握。


    “况且赌注对你很有利，我赢了，你只需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接不接受看你。”


    ‘吱呀’一声，椅子被向后推开。


    段斯宴走到江以桉面前，微微俯身，目露笑意，靠近她的左耳轻声道：“你赢了，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


    “考虑一下吧。”


    留下这句话，段斯宴便离开了。


    江以桉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小声嘀咕：“突然打赌，总感觉很可疑。”


    一直沉默的周耀忽然开口。


    “圈（娱乐圈）里对段斯宴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一个狡猾的资本家，也有人说他是一个睿智的慈善家，他应该不会害你，但没必要和他走的太近，容易吃亏。”


    想起方才段斯宴凑得离江以桉那样近，周耀将牙磨的吱吱响，面上勉强挤出微笑。


    阴森幽怨的语调透着丝丝赌气的意味，他浑身冒着醋泡泡。


    “毕竟能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黑料，不是千年的狐狸就是万年的王八，还是不要深交的好。桉桉，你说对吧？”


    江以桉的关注点因周耀对她的称呼跑偏，闻言好奇的看向他，歪了歪头。


    “你之前都是喊我江同学。”


    怎么忽然改口叫‘桉桉’了？


    周耀卡壳一瞬，没回答，耳朵却可疑的透出了淡淡粉色，仓皇生硬的将话题转移。


    “你刚刚的舞蹈走位还有点问题，今天就不去夜跑了，我带你把编舞重扒一遍。”


    江以桉于是放弃了追问。


    反正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好奇归好奇，叫什么都行。


    扒完整支编舞已是深夜，江以桉关上练习室的门，和周耀一起往A班宿舍楼走。


    特训期间Starlight七位成员也入住了A班宿舍楼的多层小别墅，且房间都在五楼。


    边聊着明天的特训安排，周耀不禁有些心不在焉，五天的特训已经过去三天，江以桉究竟还记不记得曾经的他？


    不是资助人的他，周耀想知道，江以桉还记不记得那年夏天主动和她搭话的他。


    直到走到楼梯口要分开的时候也没想到委婉询问的办法，反倒是江以桉看出了他的心事重重，体贴的让他好好休息。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周耀想，摆在他面前的现在有三个可能性。


    第一，江以桉没有忘记他，只是误以为是他忘记了她，所以无意与他挑明身份。


    第二，江以桉没有忘记他，只是因为现在的他和过去相比外貌、气质变化比较大，她没认出来。


    第三，江以桉已经忘记了他，也忘记了过去与他的交集互动。


    应该不会是第三条吧……


    (? т ?- 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