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苏明月的试探

作品:《我赛亚人!是假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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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的指尖划过屏幕裂纹,像抚过复仇的琴弦。算力监控APP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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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小的雪球在比特币陡峭的谷底艰难滚动。他需要更大的雪崩。


    奢华的餐厅像一座冰雕的舞台。水晶灯的光芒冰冷刺眼。


    叶凡坐在长桌末端,崭新的衣服裹着僵硬的身体。他低头,机械地用刀叉切割着盘中的牛排,动作笨拙,每一次轻微的碰撞声都像在敲打他紧绷的神经。


    他能感觉到王振国偶尔投来的、带着审视和不耐的目光,像无形的鞭子抽打。


    王君瑶的视线更冷,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将他从里到外剖析。


    李婉茹的关切目光则像温吞的水,无法驱散他骨子里的寒意。


    王腾依旧缺席。那个空位,像黑洞,吞噬着餐厅里所有虚假的平静。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由远及近,清脆得刺耳。


    苏明月来了。香奈儿新款套裙勾勒出窈窕身段,栗色卷发精心打理,妆容一丝不苟。


    她像一只巡视领地的骄傲孔雀,目光扫过餐桌,精准地落在叶凡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玩味。


    “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叶少爷吗?”她拉开叶凡斜对面的椅子坐下,声音拖长了调子,甜腻中淬着毒,“几天不见,气色好多了嘛?看来王家的饭养人,就是不知道养不养得出贵气?”她拿起银质餐刀,慢条斯理地涂抹着黄油,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叶凡僵硬的脖颈和握着刀叉、指节泛白的手。


    叶凡的头垂得更低,握着刀叉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强迫自己咀嚼、吞咽。食物堵在喉咙里,带着血腥味。


    “明月,”李婉茹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恳求,“好好吃饭。”


    王君瑶抬眼,冷冷地扫了苏明月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清晰。


    王雪薇则好奇地看看苏明月,又看看低着头的叶凡,小口咬着面包。


    苏明月对李婉茹的恳求和王君瑶的警告恍若未闻。她红唇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将涂好黄油的面包片优雅地送入口中,细嚼慢咽。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叶凡,像猫戏弄着爪下的老鼠。


    “叶少爷,”她咽下面包,声音带着刻意的“关心”,“听说你进振国地产实习了?在项目部?那可是好地方啊!能接触不少核心机密吧?”她刻意加重了“核心机密”四个字,眼神锐利如针,仿佛要刺穿叶凡的伪装,“怎么样?还适应吗?没给君瑶姐惹麻烦吧?”


    叶凡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翠湖湾!U盘!草稿箱里的伪证邮件!苏明月的话像毒蛇,精准地缠绕上他最敏感的神经!他握着餐刀的手猛地用力,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还好。”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沙哑,头埋得更深。


    “是吗?”苏明月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玻璃碎裂,“我可是听说,项目部水深得很。特别是翠湖湾那块大肥肉,多少人眼红盯着呢!叶少爷你初来乍到,可得小心点,别被人当枪使了,或者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意有所指,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锁定叶凡低垂的头颅,试图捕捉他一丝一毫的慌乱。


    叶凡感觉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恨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掀桌而起的冲动!就在这时——


    沉稳、有力、带着奇特韵律的脚步声从餐厅侧门传来。声音不大,却瞬间压过了苏明月刻薄的余音,压过了刀叉碰撞的细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王腾出现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运动服,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几缕水珠顺着刚毅的下颌线滑落。浓烈的、混合着汗水和高温金属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涌入餐厅,霸道地冲散了食物的香气和苏明月身上的昂贵香水味。


    他刚从地狱般的重力室爬出来,浑身蒸腾着肉眼可见的热气,精悍的肌肉在汗湿的布料下贲张起伏,像一头刚刚搏杀归来的凶兽。


    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振国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看着儿子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额角青筋跳动。


    李婉茹担忧地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王君瑶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王腾,又扫了一眼苏明月和叶凡,若有所思。


    王雪薇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脸绷紧。


    苏明月脸上的刻薄笑容僵住了一瞬,随即眼底燃起一丝被忽视的羞恼火苗!


    王腾无视了所有目光,也无视了这诡异的气氛。


    他的目标明确——长桌上那份最大的、还冒着热气的牛排。他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拉开沉重的红木椅子。椅子在他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坐下,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存在感,瞬间吸引了全扬的焦点。


    他拿起刀叉,没有半分犹豫,开始切割那块厚实的牛排。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纯粹的能量补充效率。咀嚼肌有力地运动着,吞咽的动作带着力量感。整个餐厅里,只剩下他刀叉切割牛排、咀嚼食物发出的、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的声响。


    苏明月看着王腾那副彻底无视自己、只顾埋头大吃的模样,羞恼的火苗瞬间窜成了烈焰!她精心打扮,她刻薄试探,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结果呢?他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一个!甚至连那个她正在羞辱的叶凡,也被他一起无视了!


    她猛地将手中的餐刀拍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噪音!银质的刀柄在灯光下反射着寒光。


    “王腾!”苏明月的声音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委屈,“你没看到我在这里吗?我在跟你说话!”


    王腾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平静无波、如同深潭般的黑瞳,终于第一次,落在了苏明月的脸上。


    没有被打扰的不悦。


    没有对质问的愤怒。


    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的涟漪。


    只有一片纯粹的、深不见底的…空茫。


    就像在看一件摆在餐厅里的装饰品,或者…空气。


    他看了苏明月大概两秒钟。那眼神,让苏明月精心构筑的怒火和委屈瞬间冻结!那是一种比任何辱骂都更令人心寒的——彻底的漠视!


    然后,王腾的视线极其自然地、毫无停顿地移开。掠过苏明月涨红的脸,掠过她拍在盘子上的餐刀,掠过对面低着头、身体紧绷的叶凡…仿佛他们都不存在。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叶凡面前那盘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摆盘精致的煎鳕鱼上。


    仅仅是一瞥,甚至不到半秒。


    王腾便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继续专注地对付自己盘子里那块最大最厚的牛排。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一瞥,只是确认了一下餐厅里有没有他更感兴趣的食物。


    “你…!”苏明月气得浑身发抖,精致的脸庞扭曲,指着王腾的手指都在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彻底碾碎的骄傲,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我吃饱了!”她几乎是尖叫着吐出这句话,抓起桌上的铂金包,看也不看其他人,踩着足以踏碎地面的高跟鞋,“哒哒哒”地冲出了餐厅!背影充满了狼狈和愤怒。


    餐厅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王腾咀嚼食物的声音,单调而有力地回响。


    王振国脸色铁青,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顿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婉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王君瑶眼神复杂地看着王腾,又看了看苏明月消失的方向,最后目光落在依旧低着头的叶凡身上,眉头紧锁。


    王雪薇大气不敢出,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叶凡低垂的头颅下,那双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王腾那扫过鳕鱼盘的漠然一瞥,像冰冷的针,狠狠刺穿了他紧绷的神经!那不是敌意,不是兴趣,更像是一种…对资源的本能扫描?一


    巨大的惊疑和被这漠然彻底碾压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四肢百骸!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再次刺破掌心温热的皮肉,鲜血渗出,染红了崭新的裤料。


    王腾…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王腾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拿起旁边的水杯,仰头灌下。喉结滚动。他放下杯子,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吃好了。”他平静地吐出四个字,声音低哑。然后,像来时一样,无视了餐厅里凝固的空气和所有复杂的目光,迈开那沉稳奇特的步伐,带着一身汗水和力量的余韵,径直离开。走向庄园深处,那个只属于他的、非人的力量炼狱。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


    叶凡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被王腾漠然一瞥彻底点燃的、更加疯狂和冰冷的火焰,在无声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