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遇他

作品:《裙下臣

    男人冰冷刺骨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鲜血全都冲上头,宁鱼清醒了一半,手紧紧攥着了桌沿。


    “厉医生,你快看看她!”护士的声音在宁鱼耳边炸开。


    护士扶着她坐下。


    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牌子上,急诊科—厉时雁。


    他…竟然做了医生?


    他一身笔直洁净白大褂,电脑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越发显得他五官硬朗深邃,充斥着冷漠禁欲的气息。


    和宁鱼脑海中那个在地下拳场打黑拳的凶狠青年相去甚远。


    她恍然,他们之间隔了整整八年,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不奇怪。


    正在她看着男人出神时,被他的低冷的嗓音拉回了思绪:


    “鸡蛋过敏引起发烧,去取药吧。”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笔,随手给她开了单子,一个字都没问过宁鱼。


    厉时雁只是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红疹和烧得发红的俏脸,就神色淡漠地下了诊断。


    护士是个很热心的小姑娘,一看宁鱼脸色越来越难看,加上现在临近午休没什么事儿,立马提议自己去帮她去取药。


    护士一走,急诊科室安静下来。


    快午休了,暂时没病人,宁鱼更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所以羞愧至极打算吃鸡蛋找死以表忠心?”


    男人讥笑着瞧她,她皎白细腻的肌肤上几乎都泛红,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在椅子上,本就瘦的脸蛋,越发显得尖。


    像是一只失去了所有庇护和仰仗,在风雨中飘摇的流浪猫。


    只有厉时雁知道,让这只猫呲牙有多容易。


    他那话贱嗖嗖还刁钻,若是正常情况,这会儿猫就该呲牙追着他咬了。


    宁鱼这会儿小腹抽痛又头重脚轻,难受得更加厉害,哪里有心思管他。


    见她俏脸越发白,男人喉结滚了滚:


    “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没说话,像是一只将自己全都缩进龟壳的乌龟,兀自蜷缩得更加厉害。


    他指节弯起,敲了敲桌沿,嗓音冷硬:“说话。”


    宁鱼费劲抬头,望向他:“小肚子疼,下面也不舒服…小便的时候好像还出了一点点血…”


    女人身姿纤细,这会儿白着脸看着他时,一双眼眸泛红盈泪,似是无助似是撒娇。


    他微蹙眉,冷着脸继续问:“都是哪种疼?”


    “小肚子是那种一抽一抽的…”宁鱼下巴抵在冰冷的桌沿,浑身无力极了:“那里…像是被针扎一样,还有点痒。”


    “去那边床上躺下。”


    男人说着,起了身。


    宁鱼手撑在桌沿上才勉强站起身来,手脚一个发软就站不稳,径直往前栽倒。


    摔倒的痛感没出现。


    她撞进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被他身上的冷松香强势包裹住,下一秒就被强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


    这个怀抱,和她记忆中温热的怀抱截然不同,依旧让她生出几分诡异的信任感。


    她被放在床上,只见床边男人目光冷冷落在自己脸上。


    “脱。”


    宁鱼弯了腰,咬唇将裤子褪下,拘束地躺在那里。


    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带上微黄的橡胶手套,目光从她的脸上直接划下,看向她的双腿。


    浑身鲜血都涌了上来,宁鱼不再敢看下去,窘迫地移开了视线,攥紧床沿。


    她像是等待被审判的犯人,沉默中时间越来越慢,越来越紧绷。


    直到那一抹冰冷的触感隔着橡胶袭上来时,她差点倒抽一口凉气,肌肤一寸寸冒出鸡皮疙瘩。


    像是烧红的铁,骤然覆上他冰冷的大掌,灼烧感顿时得到缓解。


    竟是舒服更多。


    下一秒。


    她睁大眼睛,攥着床沿的手指节发白。


    男人的嗓音轻飘飘传来:“昨天该看的都看了,现在才知道怕似乎晚了吧。”


    宁鱼想瞪他,又抹不开脸:“那不一样。”


    昨晚药性正烈她几乎没了理智,现在她在清醒状态下,哪里能一样?


    “只是最基本的查体。”他睨了她一眼,神色无波无澜,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般:


    “心思飘到哪里去了。”


    宁鱼鲜血都涌上了头,脸颊也开始升温,决定不搭理他。


    检查时男人很认真很严肃,结束了就立即走了出去。


    他冷声:


    “红肿刺痛瘙痒,结合症状和最近的生活,不排除乳胶过敏的可能。”


    乳胶…


    也就是昨天晚上和他……


    宁鱼懵了一秒,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有可能是乳胶过敏。


    刚才躺了会儿,比之前好了一些。


    她穿好衣服,重新走到椅子上坐下。


    厉时雁指尖轻敲键盘,也没看她:“初步怀疑是乳胶过敏,先做了皮试和血清检测之后,再吃抗敏药。”


    说完,将药单递到她面前。


    宁鱼接过,扫了一眼单子上的药,有些疑问:“乳胶过敏会肚子疼吗?”


    厉时雁这才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清冷冷地落在她身上,“不会,因为你不是小腹疼痛。”


    没等宁鱼问话,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将她说得僵在原地:“你是宫疼。”


    宁鱼面红耳赤。


    昨晚明明是她被下了药,疯得却是厉时雁,太狠太久,遍遍翻来覆去。


    她知道会疼,但完全没想到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始作俑者却跟旁观者一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厉时雁指尖敲着桌沿,神色淡漠地开口:“药开了,照说明书吃。”


    “嗯。”宁鱼攥着手里的药单和检查单,正要扭头离开,却被他出声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