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这绝对是挑衅！”华飞章愤怒地说。


    如果真的要掩盖痕迹，完全可以像监狱那次那样让他们根本察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而不是用这种拙劣粗糙的手法掩盖痕迹。


    急救室的门打开，依旧昏迷着的小杨被推了出来。


    “他怎么样了？”刘教授立即上前问。


    “没什么大问题，再过不久应该就能醒来了。”医生说。


    “那就好，那就好。”


    刘教授一脸庆幸。


    既然小杨没事，华飞章便和周岁晚先行离开。


    太阳依旧明晃晃地炙热，两人沉默地走出研究院，华飞章突然问：“你怎么想？”


    周岁晚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说：“观音莲会自主吸食其它生物的生命力，我想长官和刘教授商量出的结果是直接销毁吧？”


    华飞章点点头：“对，拥有这种能力的观音莲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不造成重大后果，只能销毁。”


    末世本就很难了，大家的日子好不容易才有了奔头，华飞章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新的危险产生。


    “看来他一直在关注着研究院。”


    之前没有任何动作，在他们决定要销毁观音莲的时候才行动，显然对方对研究院的情况了如指掌。


    “现在最要紧的是，他拿走那朵观音莲到底想要做什么？”


    总不能是突发善心帮他们销毁吧？


    “几次血月都被我拦截，或许他转换了下手的方式。”周岁晚随手接住路旁行道树飘下来的叶子。


    这是什么血色笑话？


    “往好处想，这说明他的实力有所倒退。”周岁晚安慰他。


    华飞章：“……”


    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们这个世界的末世，会不会原本就是一场阴谋。”


    “谁知道呢？”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华飞章的办公室，周岁晚自来熟地坐到沙发上，动手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华飞章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的动作，说：“高维入侵，是叫这个名吧？”


    周岁晚泡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


    “末世之前的网文比较发达，专家们根据之前审讯那些异界来客的只言片语，再结合留存下来的相关网文及已经发生的现实推测出来的。”


    “差不多吧。”周岁晚坐直身体，双手随意放到膝盖上，“你认为，海族曾经生活的世界算是高维吗？”


    华飞章面露思考：“我也不太确定，经过对海族的全方位了解，研究小组的人认为，他们的科技水平应该跟我们不相上下，只是生活环境和种族特性不同。”


    “就现在我们知道血月往这个世界投放的，有在审讯室全部暴毙死亡的不知名人类种族，有海族，还有极寒期没有智慧的哆哆兽。


    “我听帝企鹅提起过，它们之所以离开南极跑到北极去，就是因为南极来了一群战斗力极强的家伙，它们并没有多少智慧，但有一身蛮力，南极所有动物加起来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我们先假设他们都来自不同的位面，那么，血月挑选的规则是什么？”


    两种智慧生物，两种没有智慧的生物。


    华飞章下意识皱眉：“根据你的试探，血月的力量其实并没有那么强大。”


    周岁晚点头：“对。”


    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血月的几次降临都被她轻轻松松破坏掉了，那甚至还不是她的全盛期。


    华飞章：“因此，他为了保存实力，并不会挑选无意义的生物降临。”


    人类基地被外来生物攻击后，华飞章曾经联系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的领袖，它们那边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以来都风平浪静。


    由此可见，血月针对的只有人类。


    而人类，可以说是这个星球的主人。


    华飞章豁然开朗：“它针对的是每个位面的主要种族，所以，以哆哆兽和南极那群没有智慧的生物为主要种族的位面，根本不可能算是高维。”


    那两个位面甚至可能还是原始社会！


    所以这不是简单的高维入侵，而是更加笼统的异界入侵。


    “但，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污染因子。”


    周岁晚和华飞章异口同声。


    “我们这个世界，海族，都有污染因子。”周岁晚道，“根据帝企鹅的说法，南极那群异界种族身上也有很严重的污染，还有攻击基地的那群人，身上也有丧尸病毒。”


    丧尸病毒也可以看作是一种污染。


    “但哆哆兽没有。”华飞章道，“它们是例外。”


    哆哆兽甚至不愿意吃含有污染值的食物。


    并且哆哆兽对人类完全无害，反而有益。


    有了它们，极寒期才没有造成大规模减员。


    “我一直觉得哆哆兽不像是被血月带来的。”周岁晚道，“血月不可能这么好心。”


    “那就先撇开哆哆兽不谈，血月从污染因子中汲取力量，然后再把这个世界的污染因子带到下一个世界，以期让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那么问题来了，最初的污染因子是从哪里来的？


    这东西绝对不是血月自己产生的，否则他不会这么麻烦地将一个个世界变成末世再汲取。


    “这个嘛，把他抓住就知道了。我记得齐教授的实验已经快要完成了。”


    华飞章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代替的材料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在做最后的实验，一旦确定最佳配比，污染清除药物就可以开始大规模量产。”


    但也要提防血月干坏事。


    那朵观音莲简直是定时炸弹。


    周岁晚倒是认为血月拿走观音莲不会在他们这个世界用。


    “这段时间因为清除污染值，血月的力量来源减少，为了快速汲取力量，他肯定会寻找一个风险较低的低位面，观音莲应该是为那个位面准备的。”


    “也就是说，他这段时间不会盯着我们这边。”


    华飞章站起身：“这段时间可以完全利用起来。”


    由官方主导基地的好处就是，只要一声令下，整个华夏机器就迅速转动起来。


    周岁晚走出办公室，把华飞章打电话的声音关在门内。


    太阳已经西沉，潮湿的气息被风吹到鼻尖。


    暴雨期如约而至，周岁晚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了一点雨，声音在磅礴大雨中消散。


    “穷奇啊穷奇，你当初和我打架，是早有预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