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无路(三)
作品:《五殿下追妻记》 许灿死了?她的告示?
万年县外死的人多了些,消息传得快没什么问题。只是许灿的事情,是谁传出去的呢?
万姝丹心思百转,见眼前之人心思颇细,此时是被御史的名头唬住了。倘若他真不怕,要求见御史,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却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是杨县令身边的什么人?”
“小人是泉县县尉,按理说本不该小人走这一趟,只是兹事体大,杨县令这才命小人上京。”
万姝丹点点头,放缓了语气:“如此说来,倒像是我耽误你事了”
县尉登时行礼道:“郡主何出此言?是小人深夜惊扰了郡主,还望郡主恕罪。小人告退了。”
见着那名县尉离开,亭卒这才走出来,从万姝丹手里想要接过灯盏,“小人为郡主照路吧。”
万姝丹呼出一口气,没有松手,“不必,我自己来就行。你们也去歇息吧,已经很晚了,今夜都辛苦了。”
亭卒闻言,有些惶恐有些高兴,“郡主体恤,小人感激不尽。”
待回到房里,秦从仍旧坐在屏风后面。听到动静,他没有动作。
万姝丹将手里明亮的灯吹灭,“是我。”
秦从这才从屏风后现身,他面上却不似刚才的身影那般沉静,而是有些急切,“郡主,可知方才那是什么人?”
万姝丹慢慢勾起嘴角,“秦县令很好奇?我倒是想问问秦县令,如何觉得那人深夜造访有问题?”
秦从面不改色,他站直身子,声音和缓,“下官只是偶听到他们的几句交谈,京城城门的管制很严,除非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否则非贵人不得入内。那人却要深夜入京,可见附近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近来的大事,无非就是刘府的命案了。因此下官猜测是与此事有关,这才暗示郡主询问一番,若是最好,即便不是也没什么大碍。”
万姝丹双手交叠捏了捏,她冷笑,“秦县令好猜测,依我看恐怕还有什么隐情吧……”
突然她变了脸色,将手缓缓放下,一脸凝重,“不好。”
秦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问:“郡主?”
万姝丹皱起眉,一拳砸在桌上,懊悔中夹杂着怒气,“是我疏忽了。你方才说京城城门管制很严,他就算进得了城门,却要如何在此时敲开京兆府的大门?再说这个时间,姚府尹定当不在京兆府中,难道他要找上姚府尹的私宅去?就因为……”
秦从顺口问:“因为?”
万姝丹眼珠一转,视线落在秦从身上,“因为什么,秦县令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交代的?”
她目光灼灼,秦从沉默一瞬,他先行礼,才说:“确有一事要与郡主说。先前郡主与御史查访刘文别庄,可以说收获不大,那别庄主人是否为许灿也未可知。我托赵县令走访了许灿娘家,后来在万年县时,他告诉我许灿并未归家,那么许灿的去向就变得很重要。因此我才发布了告示,请求周边县代为寻找,若是能有什么发现自然最好。”
万姝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秦县令果真效率高,这告示该是你同我们回顺天后发出的,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传去洛州!”
然而秦从却十分不解,“洛州?怎么会?我发出的告示仅限京畿,怎么会出现在洛州?”
万姝丹下意识就要反驳,可她再思考,觉得这话不必问了。秦从的立场可谓扑朔迷离,有些话点到即可,再盘问下去倒像是审犯人了,况且她没有任何凭证,能证明出现在洛州泉县的告示与秦从有直接的关系。
她转念一想,翘起了嘴角,“那看来是另有其人了。不过秦县令的这个方法确实管用,许灿的踪迹被发现了。”
秦从和缓笑了,眼中露出喜色,“能帮到郡主就好。”
万姝丹眼尾扫过他的脸,“秦县令不妨来猜猜是在哪里发现的?”
秦从迟疑道:“难道,在洛州?”
万姝丹转过脸,直勾勾看向他,“不错,洛州泉县。只不过……”
“如何?”
万姝丹上下嘴皮一碰,吐出后半句话,“秦县令的方法管用归管用,只可惜找到的并不是活着的人了。”
这句话她说得柔媚,落在秦从耳中却如晴天霹雳,兜头砸了下来,把他砸晕了一瞬。
“什么?”
万姝丹微微睁大双眼,语调冷如蛇蝎,“怎么?秦县令没听清?许灿死了,死状极惨。”
屋中灯火如豆。
万姝丹一人坐在桌旁,她回想着方才秦从的表现,不似伪状。对于许灿的死,他也很意外。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万姝丹吹熄了灯,从窗户悄声翻了出去。这一次她动作行云流水,分毫不见半点笨拙。
许灿死的事情,还要通知一下谢青。那名声称是泉县县尉的人连夜进了京,万姝丹现在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去找姚崇峻的。在事情还未发生突变之前,她必须与谢青会面。
*
三月十二。
天还未见亮,万姝丹就与秦从上路了。方向不是去往京城,而是顺天。他们赶在第一批进城的百姓之后,进了顺天县城。
二人径直去了顺天最大的茶楼。
秦从小声问:“郡主,这是要……”
他话音未落,万姝丹便掀开了单间的帘子。
谢青赫然坐在里面。
秦从刹住了话头,双手交握,行礼道:“见过御史。既然御史在此,那下官的任务就完成了。”
谢青微微一笑,“有劳秦县令,这一趟想必让秦县令担惊受怕了。”
秦从叹气,“还望御史下次不要找我假扮御史了。”
话音方落,万姝丹就催促,“有什么感想以后再说,快把衣服换了。”
秦从窘迫道:“这,郡主……”
万姝丹哪儿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她利落转身,“这样行了吧?快换!”
二人交换了外衣。
谢青将金鱼袋系好,整了整外袍,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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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姝丹身侧,对秦从说:“我二人先行,秦县令保重。”
眼看着万姝丹与谢青从前门离开后,秦从转身从后门离开了。走到巷口时,见穿着短打的几人进了茶楼。秦从看了一眼,未作停歇,他一路穿过几条小巷,回了自己的宅子。他无妻无子,宅子里只有几个忠仆。
秦从进家门后直接去了书房,写好一封信,唤来了老仆,“送去京城。”
“所以真不用我回去看一眼?”万姝丹与谢青骑马刚出县城东门,她这么问谢青。
谢青回头说:“郡主回去也不一定能发现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更何况,郡主后来不是已经察觉了吗?既然那名所谓的泉县县尉深夜入京不是为了找姚崇峻,那郡主以为他会是找谁呢?”
万姝丹说:“秦从与那名县尉看起来不像是同路之人。”
谢青目视前方,“不好说。如果他们效力于同一人,但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对方是自己人,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万姝丹脸颊上漾出一个不走心的笑涡,“还是谢御史见多识广,那谢御史对他们的立场有何见解?”
谢青一时间不清楚万姝丹是真谦逊还是在思量什么,“郡主走上这样一条如履薄冰的路,总不会对京城的现状还不清不楚吧?”
万姝丹漫不经心地说:“自然是比不过在京城数年的御史。”
谢青不由得猜测,“郡主难道怀疑秦从的背后是御史台?”
万姝丹眼里落了一丝莫名的笑,“谢御史这般可算是无端怀疑了。”
谢青双眼一瞟,“那就是觉得我没有说实话?”
天色逐渐明亮,万姝丹看着远处天地相交处,“你在御史台这么多年,真不能一无所知吧?”
谢青听见这话,不免想起另一件事,“我与青哥相交多年,也不知道他有你这个结拜妹妹。当初得知时,叫我好一阵无言。忽然要我做这样掉脑袋的事情,真不像青哥的作风。他许是不忍与我扯谎,才说出他还有一个义弟,是你的身后之人,也是这次计划的筹谋之人。可这人藏得极深,无论我怎么打听,连只言片语都没有。郡主若是好心,不妨与我说说?”
万姝丹挥了一下马鞭,兀自从他身侧快速骑过,留下一句,“秘密若是知道太多,当心脑袋。”
洛州在京兆府东边,以两条河流为分界。其中一条是广成河,这条河自北而南流过,遇到芦山余脉,转道向东。
广成河转道的地方,南侧是芦山余脉罗南山,北侧则是大夏北部一条重要山脉——云头山的最末端。广成河绕过云头山末端的普山,向东流去。因而从京兆府通往洛州的主道是一条大峡谷,此峡谷从西而东依次为白门关、雁南关、两合关,然后才进入洛州平原。
白门关以西属京兆府,以东就是洛州地界了。
泉县就在雁南关与两合关之间。从泉县县城往南,穿过罗南山,再往东出临关,也可以进入洛州平原。
许灿就死在罗南山下的一座山祠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