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夜巡完布鲁斯躺在床上准备安详入睡。


    人类的身份到底还是比较舒适，连今晚他打击罪犯的时候看见企鹅人那张胖脸都显得可爱了不少，他下手揍人的时候力度里都多带了三分愉悦，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快乐气息让遇见他的罪犯个个闻风丧胆，涕泪横流。


    这样的快乐持续了一整晚。


    正当布鲁斯感慨人生的时候，芭芭拉的信息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张蝙蝠臭脸照片】


    【一张蝙蝠抬翅膀遮脸照片】


    【一张带着红枣头被小鸟们抬起来展示的照片】


    【一段蝙蝠载着小鸟们轮流飞行后累的躺在地上装死的视频】


    “布鲁斯，最近生活品质很不错嘛？你们都开发出新型亲子活动了？”


    布鲁斯选择已读不回。


    谢谢，刚直起来的腰又弯下去了。


    巨型猫科动物愤怒地扯过被子将自己往里一埋，假装自己是一个巨大的猫猫茧。


    半个小时后，缠绕的密不透风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愤怒的猫爪将旁边的枕头往地上一丢。


    可恶。


    *


    隔天开会的时候，蝙蝠侠的脸看起来都比往日臭了不少。


    刚刚结束任务回到地球的绿灯侠捅捅旁边的闪电侠，悄声问道：“谁又惹他了，脸这么臭？”


    结果闪电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绿灯侠：“？”


    他扭头一看，除了他和蝙蝠侠本人，所有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奇怪。


    硬要形容的话，就是那种憋笑憋的五官扭曲的滑稽感，只见超人咬着下嘴唇憋笑，神奇女侠捧着一个杯子挡住半张脸，其他人扭头的扭头，捂嘴的捂嘴，看起来都对某件事有共同认知。


    “这是怎么了？”绿灯侠纳闷道，“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离开地球这段日子又错过了什么？”


    “一些小小的动物玩笑？”


    桌子那头的黑漆漆大蝙蝠沉默地发射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闪电侠咧着大嘴傻乐，接受到蝙蝠侠的视线攻击后立马扯过面前的报告挡住脸，压低声音悄声说道：“蝙——蝠——！”


    “蝙——蝠——，懂吗？”


    为防绿灯侠看不懂，他还特意用头顶住报告，伸出两只手做翅膀扑棱的样子。


    “你认真的吗老兄？”


    绿灯侠把脑袋凑过去，也同样压低声音在桌子底下打了个手势，轻声道：“有视频资料吗？”


    “那恐怕你得找那群小鸟们要了，你知道的，他们一向很擅长记录。”


    正当绿灯侠准备继续发问的时候，蝙蝠侠平静地从腰带里抽出两块扁扁的东西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组装完成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什么？”


    超人发问了，他的目光看向桌子上那刚刚放上去的小摆件，是亚克力材质的。


    “亚克力记事板。”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补充，“比格犬版本的。”


    一只垂头丧气的比格犬蹲坐在地面上，而它的脖子上正挂着一块白板，看小狗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大家都能想象到白板上写着“我错了”的样子。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威胁吧，绝对是吧。


    于是众人果断闭嘴借助目光开始互相传递消息，神奇女侠冲闪电侠眨眨眼，“这就是那条狗？”


    闪电侠点点头。


    “是的，这就是那条狗。”


    绿灯侠挤挤眼睛：“讲真，没人能跟我从头到尾解释一下吗？关于蝙蝠的动物玩笑？”


    “那恐怕得等到蝙蝠走后了”，超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他现在脸可臭着呢。”


    “蝙蝠还会养狗？”跟绿灯侠一样摸不着头脑的海王同样发表了疑问，他们之中只有闪电侠真正目睹了那晚蝙蝠侠的蝙蝠形态，其他人都是事后听闪电侠描述了事情经过。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对蝙蝠侠·蝙蝠形态充满了好奇心，且对那条疑似罪魁祸首的小狗报以崇高的敬意。


    小狗，你强的惊人啊！（震声）


    眼看这群人眼神交流的肆无忌惮，且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光明正大，蝙蝠侠默默地从万能腰带里又掏出了一大把亚克力周边，热情装好后分给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他这段体贴里透露着热情的动作让其他人都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绿灯侠更是演都不演了，呲着牙皱眉暗暗道：“他没事吧？”


    大家齐刷刷咽了咽口水，“或许没事吧。”


    靠友善布鲁西的动作惊倒一圈人的蝙蝠侠在心里默默勾起嘴角。


    比格道歉周边，你（们）值得拥有。


    *


    比格道歉周边一开始没有在任何人的计划之中。


    不过既然犯了错，布鲁斯还是让孩子在自己房间里面壁思过，认真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不妥。


    反正韦恩庄园一般也没什么客人，能见到比自闭的都是自家人，没所谓。


    比一开始还在认真地反思自己。


    但面壁思过这个事情吧，体验过的人都知道，你反思错误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小时，后续基本就是对着墙壁神游天外，比也不例外。


    小狗正襟危坐的姿势保持不过十分钟就败下阵来，干脆顺势往后一倒露出粉粉的肚皮，四只短短的爪子胡乱往周围一放，开始思考狗生。


    比如：布鲁斯到底为什么会被变成一只蝙蝠？


    “大师？”


    “我在。”领结里迅速传递出了回答的声音。


    “比的需求不是将布鲁斯和蝙蝠侠分为两个个体吗，为什么到最后布鲁斯变成了蝙蝠？”


    蓝色的领结上蔓延开一圈圈幽蓝色的电子波纹，这代表大师正在思考。


    “道具效果是按照您的需求筛选的，魔法阵的作用就是将混杂在一起的个体一分为二，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问题。”


    “那可真奇怪。”


    比嘴里嘟囔着，大师的道具筛选没有问题，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蝙蝠侠和布鲁斯……


    对了！


    比一个支棱从地上蹦了起来，布鲁斯说过他和蝙蝠侠不是被守护者与守护神的关系，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比的推理就是不成立的！


    蝙蝠侠和布鲁斯不满足混杂在一起的两个个体这条条件！所以魔法出了岔子，产生了别的作用！


    它就说嘛，大师的筛选根本没有问题！


    但是布鲁斯却因为比的误会喜提了蝙蝠体验卡。


    想到这里，小狗嘎巴一声又倒下了。


    得想个法子跟布鲁斯道歉，不要空虚的语言，要来点真实的、诚恳的、更加有诚意的。


    比泄愤般咬咬地毯，眼神在房间里来回巡视，用什么好呢？


    小狗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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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这就是你送给我的道歉礼物？”


    布鲁斯手里捏着一个巴掌大的亚克力周边，无力发问道。


    比邀功般地点点头，将手里准备好的另一个版本的亚克力也递给他，身后的小尾巴甩成了螺旋桨。


    “妈说过，道歉要有实际行动的，不能轻飘飘两句话就过去了！”


    布鲁斯真的很希望自己昨晚没吃过那颗翻译糖果，那样的话这个点他听见就是狗叫，可以直接装死当自己听不懂。


    ……虽然比叫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爸每次惹祸都被妈揍，之后都会送礼物的。”


    那很浪漫了。


    可惜这里是韦恩庄园，不是狗爸狗妈的罗曼蒂克史，被打扰了睡眠的布鲁斯只会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一眼，然后敷衍地鼓鼓掌走走程序。


    手里的亚克力很明显是以比自己的形象为基础设计的，小小的比格犬蹲坐着，眼睛是两个巨大的蛋花眼，胸前挂着的白板上有圆圆的一行字，是用小狗的爪子按出来的。


    内容是：“比错了，比很抱歉。”


    亚克力倒是做的很可爱，小狗的愧疚也足够逗人会心一笑。


    问题是，比哪里来的钱啊？


    比自从来到韦恩庄园后除了两次行动外还没怎么出过门，布鲁斯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给小狗发零花钱。


    比之前跟他说过，钱都已经花完了吧？


    “小比。”布鲁斯晃晃手中的亚克力，“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亚克力是你自己做的吗？”


    “比找卢锡安定制的！”


    布鲁斯：“？”


    怎么又是那个开事务所的？他还会干这个？


    “卢锡安说之前的照片他赚了一大笔，现在给比分成，方便之后合作哇。”


    那他人还挺好的，布鲁斯心想。


    如果分成的钱不是来自他本人的照片就更好了。


    “然后卢锡安说可以帮比定做道歉周边，只需要收取一点点钱就好了，分成的钱刚刚好够用诶，太好了。”


    他现在收回前面那句话还来得及吗？布鲁斯扶额。


    “然后还有这些！”


    比掏出一大把小狗周边铺在布鲁斯的床上，兴致高昂地向他展示。


    “还有记事板的勒，卢锡安人真好！”


    “哈哈。”布鲁斯干笑两声。


    收了多的钱顺便还附赠了多余用途的周边，很难评价卢锡安这人到底好还是不好。


    你说他人不好吧，赚了钱还给比分成；但你说他人好吧，分成的钱转手又赚回了自己口袋里。


    难评。


    一眼过去根本数不清数量的小狗周边混杂在一起，除了记事板还有摇摇乐、吧唧展示架和亚克力收纳柜，布鲁斯光看着都觉得自己有点头疼，这个数量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把其他人拖下水。


    展示了灿烂一笑的布鲁斯提议：“这么好的周边，不如也送给家里的其他人吧？”


    “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


    眼见比高高兴兴地拖着一大袋亚克力周边出去了，布鲁斯平静地扒拉了一下床上剩余的那些亚克力周边，给自己腾出了一片平坦的地。


    猫科动物平静地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继续补眠。


    剩下的那些到时候正联开会一起分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