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记不清自己究竟被杀死了多少次，无数次的复活，无数次的死去，对于疼痛，她几乎已经麻木。


    啊……


    妈了个巴子，好想给水月风竹一巴掌。那个刷流氓的混蛋究竟什么时候出现？


    每次都死的那么惨，人都要麻了。不，已经麻了。


    话说，大师兄当时被追杀的时候，是带着什么样的想法？是不是也很痛苦？


    姜笙就觉得好烦。


    打又打不过，杀又不把她完完整整杀死。


    是不是说明她还有用？


    在这无尽的折磨中，姜笙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有她所在意的人没有事，那便足够了。


    对，这样就好了。


    他们都会没事，那就比什么都好。


    在不知不觉之中，姜笙早就把他们当做了家人。


    此时的姜笙，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沾满了自己的鲜血，整个人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可怖。


    “咳咳！”


    少女咳嗽着，在迷雾中艰难地行走。


    她这个样子很适合去拍摄恐怖片，谁见了都要大喊“woc”的程度吧。总之，身体好沉，视线看过去都是红的。


    “混蛋……”


    “水月风竹……神经病……”


    “姑奶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每一次死亡后刷新的地点都不一样，姜笙知道这里肯定是水月风竹不知何时故意设下的幻境。也正是因为这是幻境，她才没有真正死去。


    该死的流氓！


    他究竟要干什么！把她当娱乐宠物？


    呵呵……


    混蛋……


    ……


    “想姑奶奶我满足你的恶趣味？想得美！老娘不干了，滚出来！不然我自我了断，不给你机会！”


    “我就不信你能阻止得了我伤害自己！”


    “哼哼！！！该死的混蛋！！！”


    姜笙的摆烂和不反抗，终于让幕后的“围观者”现身了。


    透过层层迷雾，一位白衣飘飘的美男子站在雾气缭绕的湖面上，缓缓转过身，冷着脸看向她。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出来。还不如冷望秋会忍耐。”


    姜笙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嘲讽的微笑。


    从水月风竹的行为上来看，这个男人比冷望秋还神经病。这么一对比，少主真可爱呢。有事他是真的上！


    该死的……


    明明这样的麻烦事是主角团大概率遇到，没想到落她头上去了。


    水月风竹轻轻一甩袖，四周的环境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再是雾气弥漫的树林，而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啊……是幻觉啊……还以为落到幻境里去了。”


    姜笙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衣服也不再破损，干干净净的。


    果然，这都是幻觉。


    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挺好的……才怪，鬼知道接下来她会经历什么，肯定死的很难过。


    姜笙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变得这么好看，原来是这个有病的家伙故意想把她往心上人样子整。


    说到底，就是嫌弃她原来的样子丑！


    “神明大人为何要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凡人修士呢？我可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姜笙抬眼看着水月风竹。


    替身？


    她和这家伙的心上人有几分像么？不确定。


    “姜笙……”


    水月风竹一步步走向姜笙。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虚构的，还是真实的？”


    他的十分的声音平静，看向姜笙的目光很冷淡。


    “当然是真实存在的。”姜笙毫不犹豫回答。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


    自己究竟是在书里的世界，还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不，肯定是穿书，那就理所当然是假的。


    回答上肯定要胡说八道。


    自己小命也是理所当然掌握在他的手里，不是么。


    “对你来说……”男子从她身边走过，瞥了她一眼。“这是书中世界，还是真实存在的世界。我这么说，你应该更明白吧。”


    姜笙：“！！！！！”


    他……什么意思？！


    水月风竹的话让姜笙整个人都怔住了。


    难道说……


    水月风竹不是本地人，他也是魂穿书？


    老乡？！？！


    不是，他和慕容歌一样喜欢整老乡？？？不会也是什么系统任务吧，这么变态？！？！！


    不，不对。


    这家伙问的问题很奇怪。


    书中世界……还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可是她是因为看书才知道这里，才知道这些人，难道说……这本就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因为是真实的世界，实际上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主角。


    这也是慕容歌一直偏离书里剧情的原因？


    这么一想，一直以来觉得奇怪的地方似乎得到了解答。


    姜笙转过身看着水月风竹。


    这个时候就要验证一下对方的身份。


    “宫廷玉液酒！”


    “……”


    “不知道？板凳的英文怎么说？”


    “……”


    “还不知道？abandon！你不会是什么小日子的吧？那我可就要抗日了。”


    姜笙拿出神奇锅铲，高高举起来。


    “我不是那边的人，你问什么都没有。也不是所谓的穿过来。”


    不是？？？


    好遗憾，还以为能抗日了。


    姜笙把神奇锅铲收了起来。


    “那你……你究竟是谁。”


    比起那些，姜笙更在意水月风竹的身份。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特别多的事情。这样的人……有一种幕后大boss的感觉，比瞎眼师父还畜牲的那种感觉。


    噢，那是针对原书里的。


    美男子呼出一口气，再度开口。“姜笙，你不属于那个世界。”


    水月风竹的话成功再次让姜笙震惊。


    纳尼？！？！


    “什么意思。”姜笙追问道。


    她不是那个世界？怎么可能！


    “世界分为多种，而恰好这里与那里相联通。不管是你口中的现实世界，还是这里你认为的书中世界，全部都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但亲耳听到水月风竹的这番话，姜笙还是觉得特别惊讶。


    真实的世界……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水月风竹是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明明只是在家里睡大觉，醒来就莫名其妙来到修仙界。”


    姜笙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意外扔进来的多余的人，但偏偏还有个身份。这身份还很小，掀不起风浪。


    “莫名其妙？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魂魄和这具身体契合度很高么。”水月风竹反问道。


    “你……你不会是想说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姜笙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你不能因为我好几年不读书，就骗我！厨子也是有脑子的，不可能没脑子都是做菜！”


    水月风竹点了点头，“是我将你与另一个世界的女孩的灵魂交换。”


    交、交换……


    也就是说那个世界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甚至父母都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姜笙有点不相信。


    她怎么可能不是……但……是啊，水月风竹说的很对，姜笙当时出现在这个鬼地方的时候，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身体完全能让她操控，连身体上的力量也随她支配。


    “不可能……不可能，那本书可是写了慕容歌的事情。”


    姜笙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是父母亲生女儿什么的……


    水月风竹轻笑一声，“不弄出什么契机，你又怎么会回来？”


    “……书是虚构的？”姜笙抬起头。


    “不，真实的，要不然你那个师姐也不会活着回来。为了复活我的挚爱，我想重启了这个世界。可惜……没成功，反而便宜了其他人。”


    水月风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来。


    姜笙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


    这可真是……原来她才是那个生活在现代的外人者，这个地方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