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沈玉败北

作品:《怎么你们是真大佬,就我真废物?

    当刀光斩来,沈玉仿佛被黑色飓风笼罩。


    他的肉身、他的意识仿佛都被黑暗侵蚀,变得迟钝。


    更让他如坠冰窟的是。


    那黑色的刀光避无可避,只能硬扛。


    “惊风!”


    刀光彻底落下的瞬间,他终于喊出了那两个字。


    而后一拳递出,狂风骤起,幻化为一只青色拳印。


    惊风、坠雨、雷池!


    这是沈家杀力最强的三道禁忌秘术,即便是以沈玉的资质,也没有完全掌握。


    这一拳,就算是苦海境九重天的修行者也绝不可能挡住。


    可沈玉却没有自信。


    因为姜惊蛰这一刀实在太过诡异。


    轰——


    黑色刀光和青色拳印相撞,如同平静湖面被砸入一块巨石,元气激荡,离两人最近的桌椅顷刻间被撕成齑粉,就连整个阁楼都吱吱作响,竟似要塌了!


    姜惊蛰如遭重击,鲜血狂涌,接连后退数步。


    沈玉立在原地,衣角微脏,风雷异象已散。


    见此一幕。


    有锦衣少年满脸欣喜抱着姜四琅欢呼,是花家刚入京的小少爷。


    “哥,快看,沈哥赢了!”


    “姜惊蛰那废物受伤了!”


    姜四琅没有笑。


    反而一把捂住花家那位少爷的嘴:“花宁,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不止是姜四琅。


    阁楼里所有人都没有笑。


    因为他们看到沈玉的右臂无力垂下,鲜血染红白袖,渐渐泛起刺目殷红,就像一片绽开的寒梅。


    沈玉立在原地,那双好看眸子里充斥着茫然。


    良久,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每走一步,脚下就留下一串血印。


    整个阁楼针落可闻,人们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皆是茫然。


    所有人都知道姜惊蛰长生桥已断,气海已废,此生绝无可能踏入修行。


    他应该是走的武夫那条路,透支未来乃至生命,强行开脉。


    哪怕他一拳废了秦都,依旧没有人看好他。


    毕竟他的敌人是沈玉,京都年轻一辈除了那几个妖孽外最强的人。


    这些年轻的公子哥们忌惮他的地方,只是在于他是皇帝选中的那把刀而已。


    可现在。


    看着狼狈离开的沈玉,所有人心底都不可抑制生出了种荒诞又极有可能的想法。


    沈玉的手臂或许被废了。


    这扬交锋,赢的是姜惊蛰?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姜惊蛰的目光中都透着忌惮,一个十八岁的武夫,一刀废掉苦海境九重天的沈玉手臂,这种杀力,就算是曾经那位被誉为年轻战神的镇远侯都远远不及。


    姜惊蛰拭去嘴角鲜血。


    旁若无人重新拾起一把椅子坐下,边吐血边微笑道:“诸位请坐,战斗快开始了。”


    此言一出。


    原本想偷偷溜走的几个年轻人顿时重新坐下,正襟危坐,目光死死看着湖心亭,余光却不住打量吐血的姜惊蛰,心想咳了这么多血,怎么还不死?


    ......


    “年轻一代中,能杀死我的人还未出世。”


    湖心亭,姬道玉温和眸子看着姜神秀,微笑道:“当初的洛稚白可以打败我,却杀不死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那个可能,看来你这把剑比世人想象中的要可怕许多。”


    “彼此彼此。”


    姜神秀剑横膝间,低头笑道:“我在你身上同样看到了那个可能。”


    “我们本来是朋友的,那时候姜怒虎还不是镇北王,我也还不是太子,我们还没有这么多鬼蜮算计。”


    姬道玉轻叹道:“奈何造化弄人,姜龙雀死了,你爹坐上那个位置,我们之间就只能成为敌人!”


    “我从没把你当成敌人。”


    姜神秀也叹息了一声:“我并不赞同父亲的做法,可是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真正的原因在你父亲,如果当年不是他......”


    “说那些没有意义。”


    姬道玉抬起酒杯,轻叹道:“今日这扬战斗,我们之间或许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但无论如何,我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能替对方走下去,至少要看看那杆枪,还是不是亦如当年那般惊艳不可敌!”


    “正有此意。”


    姜神秀也抬起酒杯,目光看向湖畔的老槐树:“那年在这里我被洛稚白一枪破了龙象般若,此后专修剑道,只用三年时间就得惊鸿认主,世人皆称我为少年剑仙,可在那人面前,我实在骄傲不起来。”


    姬道玉缓缓起身:“请!”


    姜惊蛰手握惊鸿:“请!”


    湖心亭忽然起风了。


    当他们开口说出那个请字后,平静的湖面上泛起涟漪,仿佛有无形的力量从将湖水压垮。


    只瞬息之间,两人已经交手数十招。


    先前姜惊蛰和沈玉的战斗还有迹可循,此时姜神秀和姬道玉之间这扬厮杀完全看不到轨迹,雁明湖上处处都有两人的身影,那是快到极致留下的残影。


    围观这扬战斗的人只能看到剑气和拳印撕碎湖水,再虚空中化为氤氲之气。


    片刻后,所有残影尽数消散。


    两道身影屹立湖面上,皆是一袭白衣,一人持剑,一人赤手空拳。


    他们披头散发,姜神秀衣衫碎裂。


    姬道玉长袖被削去一截。


    “分出胜负了么?”


    阁楼里,花宁紧张地看着湖面上凭空而立的两人。


    他虽然是个草包,却也知道花家真正的倚仗是谁,姜神秀如果胜了,他以后还能狐假虎威,毕竟有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表哥做靠山,放眼天下,谁敢招惹!


    “我哪知道,闭嘴吧你。”


    姜四琅同样紧张无比,但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咳血的姜惊蛰,只能让花宁闭嘴。


    “他们是年轻一代翘楚,哪里可能这么容易分出胜负。”


    阁楼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大门外坐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手里还抱着一个暖炉,看起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众人见到少年,皆微微一怔。


    纷纷起身行礼:“见过七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


    少年伸手打断众人,目光落在被鲜血染红衣衫的姜惊蛰身上,戏谑问道:“姜世子,外面风大雨大,允许我这残废进来躲躲么?”


    姜惊蛰回头望去,眉头微皱。


    良久才无奈道:“这本来就是你家的地,我难道还能做鸠占鹊巢的事儿?”


    “哈哈,我怕你给我一刀。”


    少年笑意直达眼底。


    自己推着轮椅走进阁楼,和姜惊蛰并肩而坐。


    在众人惊诧目光中忽然抱住姜惊蛰:“老三,想死我了,快给我来口酒!”


    “滚远点儿。”


    姜惊蛰嫌弃地推开他:“我又不是朱老二,哪里有酒?”


    说着姜惊蛰眼神变得格外危险:“一个乞丐一个残废,到了长安一个成了朱门少东家,一个成了七皇子,怎么你们约好了微服私访,逗小爷玩?”


    “谁说不是呢。”


    少年无奈道:“一个小山贼入了长安就成了镇北王世子,我又到哪里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