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公子，成全！”


    就好似被人推倒的塔罗牌。包厢内还有门口的姑娘们，纷纷双膝跪地，一个个美眸含泪。


    “我、我成全你们什么啊？”徐墨苦笑着上前，去搀扶一位位跪倒在地的姑娘。


    “公子，你的诗中，已经表明你的抱负。我们虽然目不识丁，不知国事。但，公子那一句，兴、百姓苦。亡、亦百姓苦。还有，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等虽然是下九流的歌妓，却也深感此言有理，更感悟到公子心中滔天之志向。”莹莹可怜兮兮地看着徐墨，继续道：


    “公子，我等愿以破絮之身，帮公子少走一些弯路。”


    这！


    徐墨都惊呆了。


    刚才只顾着多坑赵灵山一些钱，什么诗词都往外蹦……


    “兄长，姑娘们也是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赵灵山深吸一口气，星眸中的狂热丝毫不减，道：“兄长，你之志向，灵山遥不可望。但，灵山也愿意帮兄长出一份力。兄长，今后，但凡灵山有钱，定第一时间托人给到兰县，交予你！”


    “哎！”


    徐墨苦笑着摇摇头，却也不再婆婆妈妈，接过莹莹双手托着的小盒子，旋即将其搀扶起来。


    自己没有那么大志向…只想当官，当最大的官，让别人不敢欺负，只有自己去欺负别人的份儿。


    “公子，还有我的！”


    “行行行，都拿过来吧。灵山，你帮个忙，帮我把她们给的钱数，记一下！”


    “是，兄长！”


    周姐穿着单薄的如沙白色长裙，美眸含泪，走进包间，直直地望着徐墨。


    徐墨都被周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公子，我等虽然是红尘污秽，却也知晓，世道动荡，苦的都是百姓。既然公子有改天换地之志向。我等，愿助公子一臂之力。今后，我等会帮公子收集情报……”


    这算是意外之喜嘛？


    徐墨心中感慨。


    这时代，所有人的眼界都有着很大的局限，也非常感情。


    只是几首诗而已，就让这群红尘歌姬，掏心掏肺，甚至不惜拿出多年存款。


    自己或许改变不了大衍皇朝。


    但！


    区区兰县，自己还是能够改变的。


    徐墨心中有了些许想法。


    十几分钟后，赵灵山将所有姑娘捐赠的钱数，都记了下来，并且还给徐墨写了一张一万宝元的欠条。


    赵灵山恭恭敬敬地将四张纸递给徐墨，道：“兄长，此刻灵山之心，如那沸油，水不可灭，霜不可遮。只想返回幽州，替兄长凑集钱财……兄长，他日相见，灵山愿追随兄长左右，不求富贵荣华，只望天下大定！”


    言罢，赵灵山一个九十度弯腰，双手抱拳，却高抬于顶。


    此乃，顶礼膜拜之意。


    徐墨刚想要说什么，赵灵山便挺直腰杆，那双星眸中涌动着坚毅，大步向着包间外走去。


    周围的姑娘们，齐齐看向赵灵山大步离去的背影。


    “这，这算个啥呀！”


    徐墨嘴角微微抽搐，难怪这时代的邪教这么猖獗，实在是这些人太好忽悠了。


    姑娘们已经给徐墨凑了九千三百六十块百元，加上赵灵山给的三千五宝元。


    还有之前剩下的宝元。


    现在，徐墨足足有一万五千二百一十六块四毛宝元。


    徐墨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现如今，普通一家五口，一个月生活费也就是十几块宝元。


    升官。


    必须要尽快晋升。


    要不然，这么多宝元放在口袋里，徐墨心里边都不踏实。


    “公子！！！”


    徐墨全身哆嗦，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只见莹莹柔情似骨的贴了上来，那声音，腻到骨髓里边。


    “公子！！！”


    “我…我扛不住啊！”


    瞧着四周姑娘们，都美眸含情，徐墨缩了缩脖子……


    与此同时。


    兰县县衙后堂。


    李天兴寒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主簿，咬着牙，骂道：“王林啊王林，你要我该怎么骂你？我都告诉你了，别去惹巡捕房，别去招惹巡捕房。你为什么偏偏就不听呢？现在巡捕房那边问我要人，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王主簿，都懵了。


    是我要招惹巡捕房嘛？


    不是大老爷你让赵县丞来找我，让我去搞定徐太白的嫡子嘛？


    怎么？


    现在出事了，责任全都要我来背啊？


    王林心中气恼，却不敢表现出来，扭头看向坐在旁边，喝着茶的赵岗，道：“赵县丞……”


    “王主簿，这事情，可跟我没关系，你可不能拉我下水。”


    “你！”王林气急，他算看出来了，这两位大老爷，是铁了心要放弃自己，保全自身。


    就在王林咬着牙，站起身来的时候，一阵脚步声自后堂外响起。


    王林本能地扭头看去。


    只见周总捕表情冷漠，迈步走进屋。


    “周……”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吓得坐在椅子上的李天兴跟赵岗差点软倒在地。


    只见周总捕手里边捏着一把小型‘手枪’，枪管冒气呛鼻的硝烟味。


    如果徐墨在这里，一定会惊呼一声，毛瑟C96？


    周总捕看也没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王主簿，直勾勾盯着全身颤抖，脸色煞白如纸，密汗不断外溢的李天兴，冷声道，“李县令，我早就告诉过你，别来招惹巡捕房。你安安分分当你的县太爷，我也不会搭理你。可你为什么偏偏不信邪？你是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误会，周总捕，误会啊。洗砂帮之事，都是王主簿主导，我等根本就不知情！”李天兴声音颤抖，想要起身，可双腿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


    “一万宝元，这就是误会！”


    李天兴全身一僵，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周总捕，屮，这是在打劫嘛？


    开口就要一万宝元？


    赵岗拼命给李天兴使眼色，深怕这大老爷要钱不要命。


    李天兴咬着牙，最后还是涨红着脸，点了点头。


    “明日送到巡捕房！”


    见李天兴点头答应，周总捕嘴角微微上挑，旋即转身离去。


    看着周总捕大步离去的背影，赵岗连忙出声，“大老爷，别骂，千万别骂啊。周总捕是打破第二道枷锁的高手，耳目非常人能比，若是被他听到，咱们又要‘割肉放血’。”


    李天兴已经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