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作品:《逆徒！说好弑师，下迷药算什么？》 泛着彩光的花灯如万千星河。
这星河坠入人间，徒留天空中一轮大大的皎洁的明月。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少女捂着少年的眼睛。
手心是湿的，眼眶是热的。
“唔…”
苏清夜松开手，撇了撇小嘴。
“和本仙子逛花灯节，很不开心吗？”
“没有。”
叶赎转过头，痴痴凝望眼前的她，面上说不出是何种表情。
是梦吗？
可眼前的人儿如此真实。
不是吗？
可又为何如此梦幻，突然。
“你…”
他忍不住开口想问，却见苏清夜伸出一根食指，这食指芊芊如玉，轻轻抵在他的唇上。
“嘘——”
她眨了眨眼，眸中星光流转。
“不要问，好吗？今夜，我是苏清夜。”
叶赎怔怔望着她，腹中的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为一个点头。
“唔…别这样嘛，笑一笑好不好？”苏清夜又伸出另一只手，用两根大拇指扯住他的嘴角往两边拉。
直到一个堪称滑稽，形似小丑的笑容在叶赎脸上展现。
望着自己的杰作，苏清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看你的丑样，像只傻乎乎的笨鸭子！”
她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忘乎所以。
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花灯的彩光映照在她脸上，将她的笑颜映衬得愈发明艳动人。
叶赎看她开心的模样。
也笑了。
“这样才好看嘛，我们走吧。”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苏清夜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将那只洁白如玉的小手伸到他身前，晃了晃。
“喏，手手给你牵。”
“嘻嘻，我怕你又走丢了。”
“谢谢。”
叶赎伸出手，牢牢牵住那只朝思暮想的玉手，十指相扣。
手上传来的触感柔软而温暖。
他突然发疯似的举起两人的手。
在喧闹的，人来人往的，花灯璀璨的街道上，像个疯子似的大喊：
“都看好了！这是我娘子！”
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将目光投向这对年轻人，男的清秀挺拔，女的娇俏可人，好一对天生璧人。
有老夫老妻望着他们回忆起自己年少时的模样；有年轻姑娘偷偷羡慕，又悄悄瞥了眼身旁的心上人；还有孩童扯着母亲的衣袖，天真地问道：“妈妈，为什么那个姐姐的脸红红的呀？”
苏清夜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这么造，俏脸瞬间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头顶咕噜咕噜冒起粉红色的蒸汽。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是娘子，也不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呀！
诶呦，这让她可怎么活呀？
情急之下，她拉着叶赎的手就往人群外跑，再待下去，她就要找个地缝把自己给埋起来了！
真是的！
臭赎儿！
再这样，她就…她就…
可恶啊！
叶赎任由苏清夜拉着他，在人潮汹涌的街道里穿梭。
青丝带在空中飞扬，如夜空中的精灵。
“别跑那么快，当心摔着。”
话音刚落，苏清夜猛地一脚急刹，转过身，气鼓鼓地看着他：
“还不是你！看你干的好事！大家都把我们当猴子看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你…”苏清夜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被他给气红了。
“哼！不理你了！”
她娇哼一声，把头扭过去。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只是那只玉手却牢牢抓着他的大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叶赎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
这不摆明了是：本仙子很生气，快来哄哄我的意思吗？
他伸手在苏清夜眼前一晃。
一根糖人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她眼前，这糖人一男一女两相依偎，恰如其分。
这是他刚刚在路上，顺手牵羊…
总之读书人的事你别管。
“你…你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吗？”
“本仙子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苏清夜眼珠子都挪不开了，小嘴却还是叭叭硬个不停。
“唉…那我也没办法咯，只好自己吃～”
叶赎笑了笑，突然拿起糖人，一口咬在女子的头上。
“咔嚓——”
糖人的脑袋应声而碎。
叶赎还故意“咕咚”的一声，发出大大的吞咽声。
苏清夜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你竟敢！”她咬着牙道。
随即，小手如风过境。
下一刻糖人不知怎的，已然出现在她手中，她也学着叶赎的模样，狠狠咬了口男子的脑袋。
“哼！你休想我原谅你。”
她偏过头，糖人在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一副哄不好的样子。
“是吗？”
忽然，她眼前又出现了一根糖人，一对璧人坐在弯月上，甜蜜依偎。
比原先的更好，更精致。
叶赎轻轻塞到她手中，笑道：
“专门给你的，吃吧小馋猫。”
“哼！看在它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苏清夜拿着糖人，怎么看怎么喜欢，甚至都舍不得下口。
安抚好娘子。
叶赎牵着她的手，在街道上逛着。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不看花灯，只看她。
看她的侧颜。
看她欢喜地瞧着手中的糖人，眼睛亮晶晶的模样。
“看什么看？没见过仙子吗？”
苏清夜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自顾自感叹起来。
“也是，本仙子这天生丽质，迷死人不偿命的容颜，确实值得多看几眼～”
确实，迷了他整整十七年。
看不够，看不尽。
叶赎笑道：
“是啊，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
“油嘴滑舌。”
苏清夜轻哼一声，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两人牵着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游荡，不知去何方，只知牵着对方的手就好。
比什么都幸福。
溜达溜达着。
远处忽然看见一个店铺。
铺子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
有兔子形状的，有莲花状的，有猪，有狗，有展翅欲飞的凤凰。
苏清夜眼前一亮，拉着他就往那跑。
来到铺子前。
铺子的店主是个老婆婆，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身上却穿着极不相配的粉衣。
她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年轻人：“小两口要买花灯吗？”
“老板好眼光，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小两口。”叶赎笑着举起苏清夜的手，像是个凯旋而归的骑士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炫耀完，他又一指摊位上的一盏花灯：
“老婆婆，这盏灯怎么卖？”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只见一盏男女相牵的花灯摆放在正中央。
“好熟悉的花灯。”
丹田内，小剑灵望着这盏灯。
忽然回想起以前老主人和小主人逛花灯节时，老主人就得过这么一盏。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怎么了？”
察觉到剑灵的异动，叶赎问道。
“没什么。”
小剑灵摇摇头。
或许只是巧合吧。
身旁，苏清夜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因为某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叶赎笑道。
“哪有这么明显。”
苏清夜反驳道，嘴角微微上扬。
老婆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苏清夜身上，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确实不错。”
“什么不错？”叶赎问道。
“愿公子珍惜眼前人呐。”
老婆婆没有回答，而是从摊位上取下花灯，缓缓道：
“这盏花灯不卖，想要的话，得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跟我来。”
老婆婆站起身，走向店铺深处，轻轻拉开一扇用红帘遮住的门。
只见里面数十位身穿红盖头的新娘子整齐地站成一排，每一个新娘子的身形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里有二十位新娘子，只需要姑娘穿上新衣，混在这新娘子之中，若是公子能一次就牵对自家娘子的手，花灯就赠予两位。”
“我要玩！”苏清夜举起小手。
本来只是想要个花灯。
可碰到这个游戏，她倒是要看看，自家这个傻相公能不能认出她来，要是认不出来，就等着吃打吧！
“那就玩。”叶赎自信一笑。
老婆婆将他推出屋门，开始为苏清夜打扮起来。
叶赎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听唤声。
怎么回事？
穿个新衣还要这么久吗？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他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祖宗不会给他整些幺蛾子吧？
恰在此时。
红帘被掀开，老婆婆从里面走出来，笑眯眯道：
“公子，可以了。”
叶赎自信满满走向红房。
开什么玩笑，他看了师尊十七年，师尊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刚踏进红房，他就傻眼了。
只见红房内，二十根红烛摇曳。
二十位新娘站在原地，分为四排，一排五人，面容掩盖在红盖头底下。
身姿全都被大一号的新衣所遮掩，令人看不清身形轮廓。
看不出身姿，手总不会变吧？
叶赎将目光落在新娘的手上。
却见每一位的新娘都带上了手套，将纤纤玉手遮掩的严严实实。
不是，这么严？
“这…”
叶赎忽然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兰花香，几乎要将整个空间占满，根本分不清从何而来。
乖乖，连气味都封锁了。
这是一点活路不给留啊。
若是用神识…
叶赎迅速否认了这个想法。
这一定会被苏清夜察觉，如果用这种方法找到她，她会伤心的。
该怎么办才好…
更抽象的是，老婆婆忽然指着红房内的红烛道：
“公子，待到这红烛熄灭，若是还没认出你家娘子，便算你输。”
“我明白了。”叶赎点点头。
说完，老婆婆就离开红房，只将叶赎一个人留在原地。
火烛摇曳。
望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二十位新娘，叶赎长叹一口气。
“我的娘子，你可真是会出难题啊。”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在众多新娘里。
第四排，第二个位置。
就是苏清夜的所在地。
“哼哼…要是认不出我来，我一定要狠狠收拾他！”她暗暗在心中发誓。
不过内心中还是微微期许。
她相信的，赎儿一定会认出她来。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
透过红盖头，可以察觉到红房内的光线正在变暗。
那是红烛即将燃尽的信号。
而叶赎…
始终未曾动作。
“为什么赎儿还没找到我？是不是我布置的太难了？早知道就不穿手套了，或者应该留些破绽的…”
“要不要…要不要…”
苏清夜心中升起某种渴望。
她突然想要动一动，让赎儿认出她。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
如果这样，这个游戏还有什么意义？
红烛只剩最后一点残烬在支撑，苏清夜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可叶赎依然没有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我？”
“怪我，都怪我把游戏搞得太难了，不是赎儿的错，是我的错…”
虽是这样想。
可一想到赎儿认不出她来，她的心就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要是她，她一定可以认出赎儿的。
就在红烛将灭的瞬间。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红盖头，猛地一掀。
“抓到你啦！”
红房瞬间变得一片明亮。
叶赎拿着红盖头，笑意吟吟地看着眼前的新娘：
“怎么不…”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话未说完，他忽然顿住了。
只见眼前的苏清夜梨花带雨，小脸上尽是泪痕，指甲戳破手套深深嵌入肉中。
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绷着。
却在对上叶赎那双含笑的眼眸时，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怎么才来啊！”
说着，她上前一步，整个人投身到叶赎的怀里，小粉拳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胸膛，却又舍不得用力，反而像是在撒娇。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你没认出我来…我都给你找好借口了…可是…可是…我还是好害怕…你…我…为什么…现在才…”
她哽着声音，语无伦次地表达着。
“对不起…”
叶赎轻抚她的后背，能从她颤抖的肩膀里感受到那种深深恐惧。
扪心自问，若是他。
或许也会和她一样吧。
被爱的人认不出来，那种失落与恐惧，光是想想就令人心碎。
“你…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待到哭得差不多了，苏清夜才抬起头，鼻尖红红的，眼眶都哭肿了。
叶赎心疼地抱紧她，用手指在她的心口轻轻点了点。
“因为这里，某个人的心跳声，响得外面街上的人都听见了。”
“唔…”
苏清夜不好意思地将头往他怀里埋了埋。
居然是这样，都怪她太紧张了。
不过…也好。
至少他找到她了。
“那…那你怎么最后才掀盖头。”
叶赎低下头，轻轻捧起她的小脸：
“我本想看看你着急的模样，可我错了，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没关系。”
苏清夜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发小脾气，只是搂着他的手更紧了，小声道：
“下次不许这样了，我好害怕…”
“不会了，我永远不会让你再伤心了。”
叶赎轻声承诺道。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就在此时，老婆婆的声音适时响起。
“二位，这是你们的花灯。”
扭头看去，老婆婆笑着拿来花灯。
那花灯上原本是一位白衣白衫的少年剑客，正牵着一位白发粉衣的少女，眉目含情。
此刻渐渐化为叶赎与苏清夜的模样。
老婆婆摸着这盏花灯，目光中有着些许的怀念：
“我家老头子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今日就送给二位。”
“什么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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