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后，楚瑶顿时坚持不住，脑袋一低，直接倒在叶赎怀里沉沉睡去。


    她实在太累太累。


    彻夜未眠，加上情绪大起大落，让这个十四岁的凡人小姑娘终于支撑不住了。


    叶赎轻轻将她放回床上，细心地盖好被子。看着她嘴角重新挂起甜甜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瑶儿。”


    “师父…嘻嘻…”


    楚瑶重新哼起熟悉的梦呓声，小手抓着枕头，在上面蹭个不停。


    叶赎宠溺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却听见身后传来梦呓般的呢喃：


    “师父…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他回头望去，只见楚瑶依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错觉吗？”


    叶赎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精力不济，幻听了。


    离开瑶儿的小屋后，就该去看看红鸢了。


    与瑶儿不同，这位更是重量级。


    站在小屋门口，叶赎一时有些犹豫。


    通过楚瑶的反应，他也可以猜出，昨夜灯会上的一切肯定被她看见了。


    与瑶儿不同，他可是明确说过，要对她负责，甚至要娶她。


    哪怕她当时拒绝了。


    但叶赎哪里看不出来，什么舔狗，什么考验。


    不过是少女的羞怯心作祟。


    所以…


    “有种出轨被抓包的感觉怎么办？”叶赎额头冒出细微的冷汗，简直不敢想象沈红鸢的反应。


    “你可以的，叶赎！相信自己！”


    他在心中为自己打气，随后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沈红鸢的房门。


    “吱呀～”


    随着屋门被推开，一阵山风吹袭。


    “哗啦啦——”


    是纸张被吹起的声音。


    借着晨光，叶赎看见满屋都是破碎的画像，在房间中飞舞盘旋。


    在那床头，最大的日落黄昏像上。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少女依旧娇俏美丽。


    夕阳下，她凝望着远方的云海。


    只是那双重瞳美丽不再，被人用剑捅了两个窟窿，黑洞洞的。


    “这…这…为什么？”


    叶赎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这些画，沈红鸢有多珍惜他是知道的，哪怕是当初她最怀疑他的时候，也只是揉乱了最小的一张丢在地上。


    可此刻，全都碎了。


    “因为我有眼无珠。”


    干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叶赎扭头看去。


    黑暗的角落中，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位身着蓝色流仙裙的少女，与昨日黄昏时相同，只是那展翅欲飞的蝴蝶结此刻耷拉着，再无任何生气。


    她的眼眶通红，直直盯着眼前这个让她无数次心碎的人。


    没有流泪。


    因为昨夜就已经流干了。


    她只恨，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会期望这个人对她负责。


    “你知不知道…”她盯着叶赎，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本想等你从玄灵遗迹回来，将我体内的至尊骨还给楚瑶，然后再毫无顾忌的嫁给你，我已经十四岁，可以嫁人了。”


    “我甚至都想好了孩子叫什么…”


    沈红鸢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在最后陡然拔高：


    “可你呢？这就是你的负责吗？”


    “抛下我和楚瑶两个人，到皇城里和师祖逛花灯节，在众目睽睽之下拥吻。”


    “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如果不是楚瑶让我走，我早就冲上去了…”


    “你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她的声音如潮水一般，一波高过一波，用一声声诘问击打着叶赎的心。


    叶赎站在原地，被她一句句问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好半响，他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错了。”


    “错了？错哪了？”沈红鸢不依不饶，“错在不该喜欢师祖？错在不该让我们发现？错在当初说要对我负责？”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颓然。


    “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对吗？”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你走吧…我不要你负责了…”


    叶赎怔怔望着她，没有离去。


    眼前的少女像个火山般喷发，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


    死结。


    这绝非楚瑶那样一个简单承诺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是一道选择题。


    但他不可能放弃师尊，却又无法看着沈红鸢这样痛苦。


    “小叶子，你果真不喜欢小红鸢吗？”


    丹田内，许久不曾说话的小剑灵晃着脑袋问道。


    “我…我不知道…”


    叶赎摇摇头，他可以明确知道自己爱师尊，但对沈红鸢，他不知道。


    “嗯…”


    小剑灵沉思了一下，又问：


    “我们做一个假设，若是有一天，你这个小徒弟想开了，不再爱你了，转身投入其他人的怀抱，你能接受吗？她披着红盖头，你会愿意出席她的婚礼，祝福她吗？”


    修士的想象力很好，这也是很多修行者会出现走火入魔的原因。


    叶赎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在喜气洋洋的婚堂内，沈红鸢身着凤冠霞帔，眉目含笑，眼中尽是幸福的模样，望向身旁的新郎。


    新郎不是他。


    这个画面太真实，真实到让叶赎的心猛地抽疼，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他不自觉握紧双拳，咬牙道：


    “我会…杀了那个兔崽子。”


    小剑灵抱着金丹，笑得前仰后合：


    “这不就得了？这就是爱啊，少年！”


    叶赎愣在原地，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下意识将楚瑶也代入到这个问题当中。


    若是瑶儿也嫁给别人…


    硬了。


    拳头硬了。


    叶赎深吸一口气，终于看清自己的心，随后又长叹了一口气。


    问题似乎依旧没有解决。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就算他贪心到喜欢三个人。


    但这仍旧是一个选择题，难道沈红鸢会允许他与师尊在一起？难道师尊能容得下她们吗？


    答案是否定的。


    就在他踌躇之际，熟悉而又犯贱的电子音传来：


    ［叮！现发布特殊任务，安抚二弟子沈红鸢情绪］


    ［限定方式：吻］


    ［奖励：50000师徒值］


    ［惩罚：缩短三十厘米。］


    叶赎嘴角抽了抽，缩短三十厘米，那岂不是直接缩进去了？


    “狗系统，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师徒系统，谁家师徒系统，会让师父亲徒弟的？”


    ［本系统是根据此刻情况生成最佳的安抚方式，系统只追求效率，不懂你们人类的伦理关系。］


    “你明明懂得很。”


    叶赎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系统的任务，就像一只无形的推手，让叶赎短暂抛下那些伦理道德的顾虑。


    他大步走向角落的沈红鸢。


    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在她震惊而又不解的目光中。


    吻了上去。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