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无情道大师兄跪在女魔头脚边

    他没有给出回应,但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指尖捏着戒指来回转动,夷仙低眉,小蛇女,你留的东西还真好用。


    在大陆尽头有一座山脉,常年黑气盘绕,是魔怪最爱聚集之地,修为低下的魔怪往往在山脉深渊存活不了,只得在外围苟且。


    那座山叫泣婴,据说是外围魔怪嚎叫时,似婴儿哭泣,被正巧误入的道行高深道士听到所得来。


    而夷仙就是在泣婴山所聚形。


    在那里她与一只小蛇女自幼熟识,待夷仙出山时,小蛇女仍在泣婴山。


    后夷仙被御决一剑穿心聚魂重生后,回过一次泣婴山。


    而留在那里的魔怪给她一枚戒指,说是小蛇女留给她的,而小蛇女出山闯荡江湖去了,夷仙打听一番,才知她创了一个鬼宗——南幽鬼宗。


    泣婴山的魔怪大多都不出山,仅有的消息都是听已出山回来的魔怪讲的,这么多年这点消息翻来覆去讲,夷仙没一会就打听完小蛇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而今小蛇女不知踪迹,她所创宗门已然覆灭,连诡术习法都没能流传下来。


    夷仙倒是很想知道段少玮的引鬼绝和镜双魂如何习得。


    想罢,夷仙正想离开,殊玉来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夷仙实话实说:“我骗他我是南幽鬼宗始宗主,他信了。”


    夷仙拿出戒指,殊玉仔细翻看,幽冥蛇头,确实是南幽鬼宗的东西。


    “你怎么会有这个戒指?”


    “捡的。”谎话直来,“在我父亲书房里捡的,觉得好看就戴在身上了。”


    提起“父亲”二字,她假意露出悲戚神情。


    少年探究意味十足,一点一点审视着女子,似要将她洞穿,避无可避。


    女子差点维持不住哀伤的神情,在临近崩盘之际,殊玉将话题掰回来,“还讲了什么?”


    雪霜换绿叶,盖枝丫树梢,细碎悠悠在半空飘荡,天地白茫茫一片。


    夷仙沉默了,她很讨厌他人总是询问她所做之事,她做什么,从来不擅长告诉他人,更无人敢深究到底。


    或许,她可以扯一堆慌去欺骗殊玉,可她懒得这样做。


    “不说?”握着剑鞘的手指在慢慢收紧,剑鞘上游龙纹理一点点印在手心,“那我来说,你打算跟段少玮结成盟友,你想助纣为虐,想让他杀了更多人,你嫌事情不够乱!”


    殊玉始终很难看透她,她的一言一行皆出人意料,在大局当头,让段少玮承认杀了四名女子,还有密林村落的一众平民,再等他们出去,逮捕住段少玮,让他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事情可告一段落。


    可她偏偏觉得不够乱,抛出条件想帮助段少玮杀瑶楚炽。


    “什么叫助纣为虐?殊玉,我没有受过你们天仙宗的教诲,不知道你们的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是,我是想给他提供机会,可这个机会抓不抓得住是他的事,能杀谁,杀得了谁也是他的事,未来他会怎么死,死谁手中也是他的事。”


    “哪怕死你殊玉手中,也是他活该,他技不如人。我没有想包庇他的罪,更不是想护着他让他逃。”


    霜花片片,簌簌擦肩落下,在这片白茫天地中,二人相对而立。


    少女青提下裙隐没在雪花里,巴掌大的脸庞上满是执拗,如春水般澄澈的眸子里不服气溢出,不拼个输赢誓不罢休。


    她的本意,殊玉懂,可方法错了就是错了,再怎么巧舌如簧辩解还是错的。


    他道:“你帮了他,那就会死更多人,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不该帮他,瑶楚炽不配为人,更不配活,但是他的下场是什么样不该由我们决断,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有人惩治他。”


    “国法?家规?”夷仙忽然笑了,讥讽至极,“谁定的国法,谁定的家规,条条框框又圈住了谁,既然没有任何人为他所做之事付出代价,那规矩有何用,倒不如弃了那规矩,重立一条。”


    “立什么?”


    “杀无赦。”


    杀一儆百,一个不行杀两个,杀到所有人记住为止,这就是她断头窟。


    可夷仙忘了,如今面前人眼中她是柳鸢瑶,不是夷仙。


    殊玉自幼学的是天仙宗的家规,不是断头窟的,而夷仙立的是断头窟的规矩,不是天仙宗的。


    二人注定意见相悖,这场交谈不出所料崩了。


    *


    瑶泉跟着于明书进了密林里的村落,对于这个外来者,村落里是不喜的,口出刁难,于明书四处调和,甘心奔波各处给大家诊医,只盼大家伙能接受她。


    偏僻屋子里,一女子将自个蜷缩在床角落,无视任何人的声音,包括于明书。


    饭菜凉了一碗又一碗,碗里饭菜丝毫未动。


    于明书劝她,却也不知如何劝,只道:“小泉,这些都会过去的,想开点。”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激不起任何波澜。


    木门被关上,蜡烛劈里啪啦燃着,暖光的灯光却始终照不进角落的女子。


    在女子不为觉察处,段少玮正坐在她身侧,一下一下轻拍她茸茸碎发,仿佛这样就可以安慰到两年前的她。


    两年前,抹去瑶泉记忆时,他已然瞧过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在里面,知晓瑶泉对他曾有情意时,他是惊诧的,可这份惊诧转瞬即逝,换上了心疼。


    心疼她的遭遇,可最不配心疼她的恰恰是段少玮。


    若是没有他,瑶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经历这些,更不会在十六年华离世间。


    是他害死了她,他的喜欢对她造不成益处,反而加深她的痛楚。


    该死的人是他段少玮……


    脑海柳姑娘的话语不断盘绕,刺激着他——“我可以帮你,你想杀谁我都可以帮你。”,她可以帮我,帮我杀了他们。


    他们……


    该死的人不止他段少玮,还有瑶楚炽。


    他要杀了他。


    *


    在瑶泉绝食第二天,于明书将热乎乎米粥端进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瑶泉一夜没睡,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于明书正掂量说辞,女子抬眼,红彤彤的眸子,疲惫不堪。


    “于大夫,我想堕胎。”这是她来这里说的第一句话。


    于明书叹口气,“我把过你的脉,你身子虚弱,强行堕胎可能终生不能再孕,你可得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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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泉:“我想清……”


    于奶奶的闯入打断二人对话,她端了碗乌鸡汤,和蔼可亲道:“妞啊,你现身子重,该喝些鸡汤好好补补才是,也怪阿书没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然我昨儿就该熬一碗给妞了。”


    她将于明书挤开,将鸡汤端到瑶泉手上,瑶泉推脱不掉,在于奶奶殷切目光下,喝了。


    喝完后,于奶奶又寒暄几句才离去,临走前揶揄瞧着二人。


    瑶泉不明所以,于明书解释,“我同他们说,你有了身孕,我的……”


    最后“我的”格外小声,瑶泉险些没听到。


    正是同村子的人讲了她腹中胎儿是他的,村长才允许她留下来。


    所以她这一胎最好留下。


    “我知道了…”


    很低,很轻的一句。


    瑶泉躺了十几天,又擦了药,才将背上的伤养好下床动弹。


    拉开门,小木屋角落堆放一些用布盖住的柴火,寒风凛冽,寸寸钻进衣袖刺骨,大雪肆意飘落,落在她肩头。


    悉悉窣窣的声响自耳畔响起,落雪扫净,下一秒,肩上披了一件大氅,暖呼呼的。


    瑶泉下意识回头,先入眼的是冒着热气的木薯,木薯后是搞怪想逗她乐的于明书。


    这段时间,于明书有意无意逗她开心,心中虽仍难受,瑶泉还是强挤出微笑。


    木薯是刚烤出来的,很烫,瑶泉注意到了。


    于明书却在抱歉,“对不起啊。”


    瑶泉没听懂,他解释:“这里条件不好,寒冬只能靠烧点柴驱寒,煤炭很少,不过你放心,我最近打算去外头给人治病,挣点银子,很快我们就能烧起煤炭了。”


    “不用了,烧点柴就好了。”


    于明书:“可是……”


    瑶泉:“别可是了,喏,一人一半。”她将木薯掰成两半,将一半给他。


    过了几天,于明书将一个粉色的大氅递到她面前,“好看不?”


    瑶泉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粉色大氅,而是于明书的手——手掌长满冻疮,发红肿胀,隐隐有溃烂趋势。


    瑶泉翻看他手心,眸底心疼不予言表:“疼不疼?”


    于明书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却无济于事。


    瑶泉的神情落在他眼中,他暗暗窃喜,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让瑶泉看到手上的伤,这样,即便她不爱他,也会因这份心疼对他多看一眼。


    他摇头:“没事的,小泉。”


    瑶泉双手握住他,试图要自己温度传递过去,使其变温。


    她面上歉意满满,鹅蛋脸上皱巴巴愁着,低眉柔情似春水,动人极了。


    唇瓣微动,嘀咕一声,又没听到男人回复,疑惑抬眼,“你在发什么呆啊?”


    “啊。”于明书有些慌乱,总不能说看她出神吧,“没看什么,怎么了?”


    瑶泉脸上是难得的郑重,然后,于明书听到的一世难忘的话——“我说,我们要不要成婚啊?”


    此话一出,楞住的还有屋内另外三位隐身,二人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对面哀戚低落的男子,然后互视一眼,夷仙率先移开视线。


    过了好久,于明书才找回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