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魔女与佛子番外(一)

作品:《给少年将军下情蛊后

    因果镇。


    往日里繁华的镇子此时却格外萧条,不少百姓聚在云楼外,害怕地窃窃私语。


    “这都第几个了捉妖师了,能行吗?”


    “他可是大宗派的弟子,若连他都不行,咱们还有命活吗?”


    “要我说,这妖也只抓姑娘家,要不咱们别管了吧。”


    砰!


    一布衣男子被踹了出来,他躺在地上呕了好几口血,剑都被震碎了。


    周围的百姓纷纷围上去:“大师,怎么样了?我们的女儿呢?”


    男子吓得双目欲眦,顾不上浑身骨头疼,忙爬起来道:“这妖怕是有千年的道行了,我是不行,不行!”


    说着,他就跑了。


    百姓听后,对云楼更加地恐惧。


    三个月前,镇上来了个外族女子,她开了这家云楼,若是女子进去,就会看见胭脂水粉之类,但若是男子进去,就会被踢出来。


    云楼的胭脂水粉好看又便宜,起初姑娘们还很高兴,但渐渐的,就有姑娘消失在里面,怎么也找不到。


    有幸存的姑娘说,她亲眼看见里面有个女子露出了蛇尾。


    百姓募钱招捉妖师,但无一例外,都打不过这只妖。


    忽然,有人问道:“开云楼的女子来自何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袈裟的男子,草帽之下,没有青丝,俨然是位高僧,他面目清俊,那双黑眸却似墨潭,平静地让人安心,修长的手指紧握着莲花禅杖,上面的六枚银铃铛晃而不响。


    有个身上带着酒气的老头道:“听说她是从巫沼之地来的,可那种地方哪能住人呢,她必是法力高强的蛇妖!高僧你也莫要白白去送命了。”


    无宴颔首:“多谢老者相告,我自有分寸。”


    秋风卷着无宴的袍子,似乎在威胁他,可他也只是伸手抚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进去了。


    二楼的紫衣少女撑着下巴看无宴,红唇轻启,声音柔媚:


    “红竹,你看这高僧,居然是天生佛骨,有意思。”


    这高僧怕是九重天的哪位上神的转世,还有可能是她认识的人呢。


    红竹梳着青丝,对着铜镜,看见铜镜中坐在窗边的少女,虽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却也能从中窥见她那张能蛊惑众生的脸。


    “你的媚术对付其他人还可以,但这玩弄这位,恐怕不行吧。”


    阿芙没说话,翻身跳下窗户,长长的丝带拖在地上,随着摇曳的腰肢晃动,臂膀上的黑色魔纹在紫色的水绸中若隐若现。


    她抢了红竹手上的胭脂,抹在自己的唇上,碧色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媚术算什么,我有更有趣的。”


    ·


    无宴进去后,看到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一派青楼场景。


    金碧辉煌,觥筹交错,舞女翩翩起舞,手上的金钏翡翠相撞,与琴师的琴声想和,姑娘们的云鬓上簪着大朵的牡丹花,几乎全都露着香肩,捏着金盏向他款款而来。


    无宴眼中却如古水无波,仿佛看不见这香艳的场景。


    如此,姑娘们胆子更大,向无宴走来:


    “郎君,来喝一杯啊。”


    “高僧,你看我脱了这件衣衫好不好?”


    “装什么正经……”


    无宴轻轻晃了下禅杖,顿时,一道金光将姑娘们挡在外面。


    他声音清冷:“还不出来吗?”


    面前的姑娘们忽然变成花瓣,花瓣满天时,紫衣少女悄然出现,她赤着脚,走向无宴,莹白如玉的手指挑着他的下巴,声音似有若无,轻轻飘进他的耳朵:


    “别着急啊,我这不是来了嘛。”


    无宴冷声:“若你放了那些姑娘们,我可以放过你。”


    阿芙;“若我不放呢?”


    无宴凝神望向阿芙,无声地释放着威压。


    他周围泛起淡金色的气,一浪一浪向阿芜袭来,并不伤她,却禁锢住了她,但见她仍旧不为所动,这股气便凝成了金线,渐渐地锁住她的喉。


    阿芙眼底拂过冷笑,神色一变,连声求饶,腿软跪坐在地上,娇声道:“你怎么如此狠心,佛子方才是想杀了我吗?”


    无宴淡淡瞥了阿芙一眼:“你是魔非妖,不会轻易为我所杀。”


    虽然在百姓看来,妖与魔都是邪物,没什么区分。可实际上,魔比妖厉害的多,妖为精怪修炼,寻常道士即可对付。但魔为怨气所化,难以彻底消除。


    阿芙撇撇嘴,带着无宴到了其中一个房间,她道:“姑娘们都在这里。”


    里面确实隐隐约约传来少女的哭泣声和求饶声,无宴道:“打开。”


    门上还缠着魔气,若他强行打开,这逃窜的魔气没准会伤到姑娘们。


    阿芙却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纵使金线划破她的脖子,透出丝丝黑色的血,她也压根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无宴第一次见这么难缠的魔女,他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她们?”


    阿芙摊开掌心,露出两颗珠子,道:“此为集念珠,一颗为善念珠,得之,如神光降临,能得平安;一颗为恶念珠,这里面有恨嗔痴怨,若缠上了你,不但会污了你的佛骨,还能让你不得好死,这辈子都不要想修炼得道。只要你选,我就放了她们。”


    无宴微微蹙眉:“我如何能信你?”


    阿芙笑着取了指尖一滴精血,黑色的血浮在空中,化成道繁杂的魔咒,她道:“立此咒,若我说谎,七日必死。”


    无宴看了眼魔咒,是真的,看来这魔女人性未泯,不会诓骗于他。无宴放下心来,继而去看珠子。


    两颗珠子皆如土色,从外表来看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差别,能拿到什么珠子,完全凭运气。


    无宴拿阿芙手里的珠子时,她微微屈了下手指,柔白纤细的手指拂过他的掌心,力道很轻,却会有些发痒。


    他攥紧了珠子。


    珠子顿时泛起了碧色的光,缠着无宴的掌心,进了他的身体,他道:“珠子我已拿了,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阿芙把玩着手里的另一颗珠子,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拿到的是善念珠还是恶念珠吗?”


    “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命。”无宴淡淡等我重复自己的要求,“放人。”


    阿芙挡在无宴身前,懒懒地伸了个腰,眉眼微微挑起,像只狡黠的小狸猫,她道:


    “你这么执着于放了姑娘们,该不会是想来一出英雄救美,好俘获美人芳心吧,不过你们佛子不是不能动心的吗?”


    “不如这样,你别救她们了,我跟你走,我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闺.房.之.乐。”


    这魔女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正事,无宴躲开阿芙,声音清冷:


    “你不想放人。”


    还悬在空中的魔咒忽然变得扭曲,像是揪着她的心一般,没多久,她嘴角溢出血,身上的魔纹也都开始显露出来,尤其是胸口至锁骨的一处,凶猛地像是要吞噬掉阿芙一样。


    她笑道:“你猜对了。”


    无宴:“你对自己下了魔咒,不放了她们,你也会死的。”


    阿芙嘴角坠着黑血,愈发显得她妖冶,但她忽然眨了眨眼睛,好似单纯无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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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啊?”


    无宴:“把魔气撤去,放了她们。”


    阿芙:“我不要。”


    无宴:“……”


    魔女好似块滑溜溜的石头,怎么都说服不了她,里面姑娘们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人皮撕裂的声音。


    无宴捻着佛珠道:


    “若你执意不肯放了她们,那你也活不过今日。”


    在佛寺时,住持常训诫他,说无论如何切莫杀生,否则积攒恶念,便永远悟不了道,可无宴觉得,若杀一恶人能救这万千苍生,能不能悟道又有什么关系。


    佛珠发出光痕,就要压在阿芙身上时,门突然被撞开,有个少女挡在阿芙面前,求道:


    “求高僧放了阿芙姐姐吧,她没有做恶,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无宴一愣,收回佛珠,见少女一副农家装扮,还与门口遇见的老者有几分相似。


    少女的眼泪啪嗒啪嗒往地上掉,道:“我爹酗酒,一喝多酒就开始打人,我娘就是这么被他打死的,所以我才来买胭脂盖住脸上的伤,是阿芙姐姐说可以帮我离开我爹,她是好心,绝不是坏人!”


    门被风吹来,无宴看见里面宽敞明亮的房间和姑娘们,她们跑出来,纷纷为阿芙求情,正如少女所说,她们都是受不了家里或丈夫的残暴成性,所以才逃出来的。


    居然是这样吗——


    正当无宴怔住时,阿芙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周围的姑娘们又害怕又担心。


    无宴疾步接住了阿芙,轻松地将她抱起来,正要出去找郎中时,红竹跑了出来,道:“劳烦您将她抱回房间。”


    阿芙的房间却不是金碧辉煌,而是种着花花草草,开着大片的窗户,好让阳光能够照进来。


    这房间,既不像魔女的,也不像老板娘的。


    红竹给阿芙治伤时,连声叹气。


    无宴看见自己的衣角那一抹她的血,鸦青的睫毛垂落,在眼底撒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不明的情绪。


    阿芙醒来时,恰好看见无宴盯着血痕发呆,虚弱地调戏他:


    “怎么,第一次抱姑娘,我的身子软吗?”


    无宴抬眸,淡淡道:“你快消散了。”


    她撒了谎,被魔咒反弹,活不过七日。


    阿芙让红竹先出去,她单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无宴,道:“佛子杀魔女,一桩美谈罢了,没准百姓们还能给你立个庙。”


    即便是魔,也断没有这样不在乎生死的,无宴凝神看了阿芙许久,忽然开口问道:


    “你无罪,不该死。”


    阿芙:“但我是魔唉,你确定要救我吗?”


    无宴点点头。


    阿芙变出一粒种子,道:“你可听说过骨花?”


    无宴自然知道,传说中这是魔域最深处才开的花,种在人的骨头里,以心头血浇灌,待花破骨而出开的正盛时,取下来服下,便能医死人肉白骨。


    无宴:“此花为禁花。”


    阿芙:“你若不种,我就死了。”


    无宴顿了一下,伸手去拿骨花种子,阿芙说道:“你拿的珠子,是恶念珠。”注定不得好死,这骨花没准就是他横死的诱因


    他嗯了一声,却在要脱衣划骨时,道:“还请回避。”


    真有意思,种骨花都不怕,却怕被她看身子。


    阿芙出门,看见红竹站在走廊尽头,无奈地看着她:“你说的更好玩的,就是这个?”


    阿芙脸上浮着玩弄的笑,她道:


    “是。”


    “我就要让他的佛骨里,开上属于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