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阿芙，我今天是不是很乖？


    祝芙躺在宿舍的床上，看到了蒋临安发来的消息。


    她想了想，输入“你是乖乖小狗”，又觉得有点奇怪，一个一个字删除，只回了个“嗯”字。


    蒋临安并没有因她冷淡的回复而气馁，毕竟能在五分钟之内回消息，对他而言就是莫大的恩宠了。


    如果朱明和女朋友打电话的声音再小一点就好，害得他都没办法专心脑补出阿芙当面说出这个“嗯”字时的语气。


    “宝宝，认识99天纪念日肯定要热热闹闹地办，把你的室友都叫上。对，她们对象也叫上，反正全场我来买单。”朱明夹着嗓子，极其温柔地冲电话那头说道。


    原来认识99天也可以算作一个纪念日啊？


    蒋临安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职，他甚至都记不清是几月几号和祝芙第一次见面。


    正算着呢。


    朱明却突然探头，把他给吓了一跳。


    前者已经挂了电话，声音恢复如常：“你不是和祝芙复合了吗？我在海边那家清吧订了台，你们明晚一起来玩呗?”


    蒋临安蹙眉：“酒吧？我们不去。”


    朱明啧了声，解释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就是个安静喝酒的地方。不过明天估计有乐队来表演，还是没那么安静。总而言之，不是那种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地方。”


    蒋临安有点迟疑，决定先问问阿芙，在第二天升旗仪式后才得到她的回复：可以。


    祝芙其实很好奇朱明的女友，更纳闷这个相识99天的宴会是什么样子的，再加上她确实没什么事。


    陆时尧估计事太多，加上微信之后就没了动静。


    约定的时间在晚上7：00。


    祝芙回家遛了圆圆，这几天天气回暖，穿着羽绒服遛狗遛出一身汗来。


    她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和蒋临安到那儿时，才发现人不是一般的多。


    也不知道朱明到底邀请了多少人，反正她一眼望过去，愣是没找到朱明在哪。


    还是蒋临安带着她上前，才认出那个烫了美式小卷的男生是朱明。


    朱明本来就有点胖，烫了这个头发，就有点……奇怪。


    祝芙和蒋临安找了位置坐下，乐队表演很快就开始了。


    主唱是个暗黑系的酷酷女生，左肩上有个很显眼的蜘蛛纹身，黑色的蜘蛛结出粉色的网，还挺漂亮的。


    她唱得也很好，偏沙哑又磁性十足的嗓音自带混响，就连观众点歌时的清唱也很动听。


    还特别会带动气氛，就连祝芙都忍不住跟着拍子挥手。


    听得太入迷，不知不觉一杯莫吉托就下了肚。


    结果那主唱姐姐还来到卡座之间，甚至伸手拉住了祝芙的手，让她更晕乎了。


    蒋临安很吃醋，看见祝芙一副完全着迷的样子，连喝两杯玛格丽特才压下这股气。


    等那个主唱回到台上，才拉住祝芙的手，小声抱怨道：“你的目光全放在别人身上了。”


    祝芙噎他：“你要是也唱得那么好的话，我对你也挪不开眼。”


    “你明知道……哼。”


    两人的手指缠在了一起，对视在酒精作用下变得缠绵而暧昧。


    简单的一个眼神无限放慢，氤氲出别样的氛围。


    朱明站了起来，已经有些半醉的他晃晃悠悠：“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赴宴，见证我和晴晴的爱情。我在此给大家鞠个躬，还请大家举杯祝福我们长长久久，来——”


    不得不说，这朱明挺适合干婚庆的。


    祝芙的酒喝完了，只好又拿了杯龙舌兰日出。


    她不想喝醉，所以挑的都是低度数的酒。


    大家举杯，甚至有人喊出“真爱万岁”的口号。


    意识尚且清醒的祝芙不免有点尴尬，浅啜一口后，清新但偏酸的橙汁率先占领口腔，随后便是龙舌兰的辛辣。


    她不太喜欢，便和蒋临安换了一杯，等手上的这杯喝完，就渐渐开始犯困。


    “这是什么酒啊？”


    祝芙刚喝的时候只觉得入口丝滑清爽，可喝完后才发现后劲十足。


    晕晕乎乎之中又听见有人在说什么“请举手”，便腾地把手举得高高的。


    “这杯酒叫‘禁果’，阿芙你确定要上台去唱歌吗？”


    祝芙已经听不清蒋临安在说什么了，因为乐队主唱姐姐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了台上。


    “宝宝，你想唱什么歌呢？”


    Liv耐心问道，可女生却依旧拽着她的手，眼底漫上几分醉意，眼神迷离地反问她：“你呢？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祝芙只觉得全身都很烫，尤其是脸颊，说话全凭本能。


    对方轻笑了一声，贴在她耳畔：“《无人知晓》会吗？”


    蒋临安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台上，心中醋意加倍。


    可站在台上的祝芙浑身都在发光，让他挪不开眼，更不忍打扰。


    她点点头，随后往前一步，双手搭在立麦上，在酒精催生的勇气加持下，自信又从容，缓缓吟唱。


    我像是小数点第几位/


    存在但能自动被省略/


    我想我是坏人/


    故意听不懂你的拒绝/


    ＊


    祝芙喉咙像被火燎过一般灼热，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身处一个极其陌生的环境。


    洁白的床边和模板化的室内装潢让她意识到，她现在身处某家酒店中。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醉意，衣服鞋袜丢了一地，浴室里持续不断地水声冲刷着祝芙依旧恍惚的意识。


    她揉了揉额角，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去够床头柜上的水。


    拧开后，喉咙的疼痛感有所缓解，只是喝得太急，身上最后一件打底衣被水浸湿。


    胸口处湿了好大一片，紧紧黏在皮肤上。


    蒋临安关掉花洒，只能暂时穿上酒店的浴袍，因为衣服全被祝芙给吐脏了。


    他好不容易伺候她洗脸漱口，又喂她喝了点醒酒药，她才稍微消停下来。


    祝芙醉得厉害，肯定是不能这样子回家，于是他定了个双人间，决定先照顾她一晚。


    他把头发吹干，才往外走去。


    祝芙用力扯着衣领，可松手后又落了回来，这让她感到烦躁。


    于是索性拽着衣摆抬手脱下，扔到了早已一片狼藉的地上。


    蒋临安本来就晕的头此时更晕了，来不及闪躲回避，眼神早已掠过全部。


    他取了条浴巾，试图暂时裹住祝芙。


    可她的手臂却缠了上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眼眸半阖半睁，缓缓问道：“临安，你想和我一起偷尝禁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