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说句真话吧
作品:《普女,但会读心术》 要是她想安慰他,自然能说出花来。
可她不愿意费这个功夫,说出的这句话更像是在落井下石。
周景初听了这句话心里更不好受了,抬头去看她。
醉酒后的他少了几分扎人的尖锐,眼周泛着红晕,眸中含着细碎的水光,呈现出几分易碎感。
“所以,你也讨厌我吗?”
他的声音颤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好在她并没有迟疑,直接给出了答案:“当然不。”
谁会讨厌钱?
反正在祝芙眼中,他就是一叠有点烫手的钞票而已,虽然会默默吐槽几句,但没真想和钱过不去。
“那你喜欢我吗?”
祝芙听见这句话,腾地站起身,后退了几步。
他音量陡然升高,让她不得不担忧地往门口处看了几眼。
周景初将她的慌张尽收眼底,也跟着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她继续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凉意渗透脊背,节节攀升,令她脑中警铃大响。
毫无疑问,周景初是她所有攻略对象中最不受控的一个,更何况他现在还醉了。
他的喜欢并没有那么纯粹,其中掺杂了许多东西,又或许是道具的副作用,他有时候表现得过于神经质。
“你问出这种问题时,有想过屿山吗?”
祝芙捏紧了拳头,她没打算落荒而逃,这扬狩猎游戏本就需要拉扯。
但必要时候,他也需要借助外力来清醒一下。
周景初听到“屿山”二字,心中说不出的酸涩,但她眼底闪过的几分惧意却更能刺痛他的心脏。
他转过身去,不再直接与她面对面。
“我之前就是想得太多、顾忌太多,可是我真的只想要一个答案,你告诉我好不好?”
[难道从始至终你对我就没有半分的好感吗?]
[难道曾经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都是我会错意了吗?]
“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是在戏弄我?”
他说出了另一种可能,随即用虎口扣住了祝芙的下巴,继续逼问:“小芙,对我说句真话吧?行吗?”
这个动作对于祝芙而言,是极其冒犯的。
尤其是当她试图抬手给他一拳时,手腕被他捉住,再挥另一只手也反被他攥住,双手被禁锢在他掌心。
“回答我,求你了。”
周景初控制着力度,确保不会伤了她。
可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他,随即抬脚往他膝盖上来了一记重击,令他顺势跪在她身前。
再抬头时,眼前的祝芙变得格外陌生。
她唇角噙着讥讽的笑意,眼中满是不屑,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随即左手高高扬起,落在了他脸上。
啪——
这个耳光,祝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周景初头向一侧倾去,嘴角渗出鲜血,颓然地跪坐在地。
“周景初,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祝芙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俯身在他耳边,又继续说:“像条疯狗一样来向我索爱,贱不贱呐?”
周景初右耳中的嗡鸣声还未停下,所以祝芙贴心地凑近了他的左耳。
她的声音像湖底的寒冰,不带一点儿温度:“你太虚伪了,之前不是口口声声将兄弟放在第一位吗?现在呢?演不下去了吗?”
他不愿抬头,祝芙便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着自己,发现他确实伤的不轻。
脸颊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又红又肿,但她并不愧疚,反而变本加厉地训斥他:“非要挨打才会老实一点吗?嗯?说话!”
祝芙的手指从渗血的嘴角插入,强硬地撬开牙齿,让他保持着张嘴的姿势。
他的目光掠过她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问她:“你手肿了,疼吗?”
[所以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对吗?]
他说话时,舌尖活动,难免蹭上她的指尖。
祝芙松开了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莫名其妙的关心,只是回怼道:“反正没有你脸疼。”
周景初笑了,他仰头看着她,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挣脱出来,然后为她双手奉上。
他忽然觉得,那个答案可有可无了。
[祝芙,我喜欢这样的你,也甘愿臣服于这样的你。]
当前好感88/100。
周景初甚至拉起她沾了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舔舐。
她不敢想,他酒醒了之后该有多尴尬,说不定会因为觉得太过丢脸,而将她杀人灭口。
“小芙,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别这样叫我。”
祝芙不耐烦地抽出手,蹲下身,拽着他的衣服仔细擦拭。
他的衣领被扯了下来,露出那颗锁骨痣,就像是溅落在雪地中的一滴血,格外显眼。
“钟屿山可以这样叫你,我不可以吗?”周景初语气并不强势,甚至带了几分祈求和委屈,低头看着自己被拉扯变形的衣服。
“你算老几,你连小三都算不上,没名没分的还想要这要那,太过贪心罪加一等。”
祝芙感觉今晚的自己就像个审判者,不停在给他安罪名,下手确实也稍微重了点。
不知道钟屿山回来要怎么向他解释,更怕还醉着的周景山胡言乱语。
她走到玄关,取下他的外套,在玄关抽屉里翻到了一包口罩,回到他身边给他戴上,命令道:“我们现在赶紧走,你自己把衣服穿好。”
周景初没有反抗,不过他头太晕太疼,站起来后摇摇晃晃的。
穿上外套后,他被祝芙扯着出了门,下楼后两次差点栽进花坛里,后背又挨了她两巴掌。
“你站稳点,别往我身上倒,你家住哪儿告诉我。”
周景初:“我骗他的,我还没来得及找地方住呢。”
祝芙翻了个白眼,最后在路边找了个网吧,开了个单人包厢,把他扔在了那儿。
离开时,他靠在椅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像只被主人遗弃的丧家之犬,很是凄惨。
但她才不管,如果他和别的攻略对象一样乖巧懂事的话,她不介意找个酒店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但对他这条坏狗,她不把他扔在路边,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