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蝮蛇螫手,壮士解腕!终究不过一枚弃子!

作品:《血书休妻后,我成大周最强异姓王

    第二名人证?!


    满朝文武,包括周皇在内,全都愣住了!


    还有人证?!


    杜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准!”周皇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传人证——张泽川,进殿!”


    林昭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重重地敲在了秦修远和杜延的心头!


    张泽川?!


    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在林昭的手里?!


    杜延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惊恐地望向秦修远,却见对方的脸色比自己还要苍白!


    完了!


    全完了!


    在百官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早已等候在殿外的卫青峰,押着一个穿着国子监监生服,浑身发抖,面无人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正是那日还在国子监,振臂高呼,要为杜修文讨还公道的张泽川!


    他一进金殿,看到殿上威严的皇帝和满朝文武,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张……张泽川,见过……见过陛下……”


    “张泽川。”林昭的声音冷厉,“抬头看看,你旁边的是谁?”


    张泽川颤抖着抬起头,当他看到王麻子的脸时,失声惊呼:“舅……舅舅?!”


    舅舅?!


    轰!!!


    整个金銮殿,彻底炸了!


    “国子监监生……是王麻子的外甥?!”


    “我的天!这……这张泽川前几日还在国子监带头声讨林御史啊!”


    “这张泽川和杜修文交好,杜修文和杜延又是亲兄弟!这中间的关系绝不简单!”


    “原来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无数道质疑的目光投向杜延。


    卫骁仰天大笑,虎目怒视杜延:“杜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杜延眼前一黑,强行咬着牙才硬撑住,求助似的望向秦汝贞。


    秦汝贞脸色冷峻,一直背着手的此刻猛然攥紧!


    他还是低估林昭了!


    这小子行事竟然如此滴水不漏,今日怕是要栽在他手里一回了。


    秦汝贞无视了杜延求助的目光,缓缓闭上双眼。


    蝮蛇螫手,壮士解腕。


    “张泽川!”林昭怒喝,“本官问你,你舅舅王麻子,为何能在短短三年,于京城购置三处宅院,良田百亩?”


    “一个屡屡沉船,本该倾家荡产的船长,又是从何而来的泼天富贵?!”


    张泽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杜延,又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舅舅,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重重地磕头,哭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此事……此事与学生无关啊!都是……都是杜修文!是他通过学生的关系,联系上了我舅舅!”


    “他……他说只要我舅舅肯替度支司办事,便能保我们全家一世富贵!”


    “就连唆使国子监学生之事,也是他一手交代的!”


    杜延闻言,如遭雷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陛下!冤枉啊!臣……臣毫不知情!是林昭与这张泽川串通一气,故意构陷于臣!”


    “臣在度支司兢兢业业二十余年,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做出如此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构陷?”林昭冷笑一声,他从怀中再次取出一物,高高举起。


    “这是陈氏米行查抄出来的账簿,经过连夜的彻查,其中的金银往来触目惊心!”


    林昭举着手中账簿,声若雷霆:“杜郎中,这账册之中,不仅有你度支司与陈氏米行虚报损耗、侵吞粮款的铁证!”


    “更有你胞弟杜修文,利用翰墨轩,将这些不义之财洗白分润的详细记录!”


    “人证在此,物证在此!”


    林昭猛地转身,目光如剑,直刺杜延!


    “你!还敢狡辩?!”


    杜延的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完了!


    全完了!


    左相一党的官员们个个面色惨白,噤若寒蝉。


    谁也没想到,林昭的准备竟是如此充分,一出手便是绝杀!


    周皇坐在龙椅上,眼神之中杀意蓬勃。


    度支司掌管天下钱粮,竟然监守自盗,罪不容诛。


    他正准备下令,彻查整个户部和度支司的时候。


    一直沉默不语的左相秦汝贞突然出列。


    他没有去看瘫软在地的杜延,也没有去看意气风发的林昭,而是对着龙椅上的周皇,深深一揖。


    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痛心疾首的悲戚之色。


    “陛下!”


    秦汝贞的声音异常悲痛。


    “老臣有罪!”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周皇也是眉头一挑,有些意外的看向秦汝贞。


    一旁的林昭眉头微皱,嗅到了不妙的气息。


    “杜延乃是老臣一手提拔的门生,老臣信其有经世之才,能为国理财,却不想……却不想他竟是如此狼子野心,辜负了老臣的信任,更辜负了陛下的圣恩!”


    秦汝贞泣不成声。


    “他贪墨国帑,罔顾国法,致使北境生灵涂炭!此等罪行,罄竹难书!”


    “老臣用人不明,识人不清,险些酿成大祸,此乃老臣之过!老臣……愧对陛下,愧对天下苍生啊!”


    他转过身,怒视着早已吓傻的杜延,厉声喝道:


    “孽障!还不快将你所有的罪行,一五一十地向陛下招来!难道还想继续蒙蔽圣听,罪加一等吗?!”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懵了!


    就连林昭,也是瞳孔微缩,心中暗道一声“好狠的老狐狸!”


    壮士断腕!


    弃车保帅!


    秦汝贞这是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主动“清理门户”,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杜延一个人身上,把自己和整个派系都摘得干干净净!


    这一声怒喝,便是提醒杜延——该体面了!


    杜延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望向昔日恩重如山的相爷。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他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周皇狠狠的磕下脑袋,正如先前的王麻子一样!


    二人地位虽然天壤地别,但终究不过是左相手里的一枚弃子!


    事到如今,杜延深知大势已经不可挽回!


    既然如此,自己只能将罪责全部扛下!


    如此一来,杜家的族人还能保留火种,在左相的庇护下,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自己可以倒!但杜家的族人绝对不行!


    “陛下!罪臣这就说......”杜延语气颤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为艰难。


    话里话外将全部的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没有提及左相和英国公半个字。


    周皇坐在龙椅之上,冷冷的看着秦汝贞的表演,心中怒火翻腾,但又无可奈何。


    秦汝贞这一手,玩得实在太漂亮。他大义灭亲,主动认错,姿态做得十足。


    杜延也一口咬死是自己一人所为。现在若是强行深究,反而会落下一个酷吏苛政,牵连无辜的口实。


    “好,好一个识人不明!”周皇的声音冰冷至极。


    “来人!”


    “度支司郎中杜延,贪赃枉法,罪大恶极,革职抄家,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其余涉案人等,由林昭会同三司,严加审理!”


    杜延瘫软在地,如同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


    一场滔天大案,似乎就此……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