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会说话。


    她真的会说话！


    不是她在做梦。


    她忘记了哭泣，不可置信地问：“娃娃，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莱莱，不哭。娃娃，陪你。】


    安莱看见了，娃娃的嘴一张一合，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或许，喜悦是在众多情绪中占了上风的。


    但后面安莱再和它说话它就不怎么说了，只是重复着【娃娃，陪你】。


    她想或许是娃娃还不太会说话，她小时候不就是的吗，也不会说话，是爸爸妈妈教她她才会说话的，现在她要教娃娃说话。


    思绪万千中，她又听到了金毛在扒门的声音。


    她赶紧跑下床开门。


    金毛要上厕所，但它不会冲水，以前每次都是等它上完厕所之后爸爸妈妈帮它冲掉，要不然就是去院子里上厕所。


    今天安莱还没起床大门没有开它去不了院子，又实在憋不住，只能来扒拉她的门。


    门开后金毛就冲去了楼下的厕所，安莱回床上抱上娃娃跟着金毛下去。


    刚走下楼梯，就听到金毛示意冲水的叫声。


    安莱捂着鼻子给它冲掉。


    出了厕所她想起娃娃会说话了，兴奋地蹲下身抱住金毛的大脑袋，告诉它说：“小鸡毛！娃娃会讲话啦！”


    又轻轻摇了摇娃娃，说道：“娃娃，说给小鸡毛听听。”


    安莱满怀期待的等着它说‘娃娃，陪你’，过了两秒，娃娃细小的声音响起：【鸡毛，笨狗。】


    安莱傻眼了。


    她看着无知无畏的小鸡毛，为两人打了个哈哈。


    “好了小鸡毛，你听到娃娃的声音了是吧，走吧我们去吃饭，姐姐今天给你倒好多的狗粮给你吃。”就当是弥补刚才娃娃的那句笨狗吧。


    听懂了狗粮，金毛喜得直摇尾巴。


    给它倒完，又把牛奶放在微波炉，安莱带着娃娃上楼洗脸刷牙。


    她先给自己洗漱好，又拿了棉柔巾沾湿，给娃娃洗了脸。


    “好啦，娃娃是个干净漂亮的娃娃了。”


    【娃娃，干净。】


    “嗯！干净！”


    听到娃娃成功复述了新的词语，安莱喜上眉梢，内心成就感爆棚，直到上学前都一直在交流。


    “娃娃一起喝牛奶，娃娃真棒。”


    【娃娃，真棒。】


    “娃娃我要穿鞋子了，也给你穿鞋好吗？你说穿鞋。”


    【娃娃，穿鞋。】


    “真棒！”


    安莱喜爱的紧紧抱住娃娃晃了晃，蹦蹦跳跳去上学。


    早上耽搁的有点久，她今天难得在班上人都到了一半的时候才来。


    陆宝贝也觉得惊奇：“哇，你今天好晚诶。”


    “嗯，早上睡晚了。”


    看安莱脸上的浅笑陆宝贝厉害地看着她：“你都不怕迟到的吗？怎么这么高兴。”


    “只是比平时晚了，不会迟到。”


    “真厉害呀，我每天都起不来，爸爸妈妈都叫我好多次，我起不来他们还要生气，上学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呀，好想睡觉呀。”她趴在桌子上蔫蔫儿的。


    “打起精神来！来，语文课代表上来，领读，下面的同学，早读开始了，声音都给我大点！”老师进来哐哐敲讲台说道。


    陆宝贝乖乖闭上嘴，两人坐的板正，四十五度角拿书，高声朗读。


    下课，陆宝贝去上厕所，安莱弯下腰，悄悄打开书包，小声和娃娃说话。


    课间嘈杂，一半的同学出去了，另外一半的同学在教室里大声议论着自己喜爱的话题，安莱的动作在其中并不突兀。


    陆宝贝甩着湿漉漉的手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安莱低头在看桌肚，她以为她在吃东西，忙跑过去想看看她在吃什么，没想到她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一个人叽里咕噜的在说什么呢？”


    “没有啊。”


    经过前面几次陆宝贝的偷袭，安莱也已经可以做到面上不慌乱了。


    她边说着话边把书包拉链自然地拉上。


    陆宝贝果然没注意，说道：“好吧，我还以为你在吃东西的呢。”


    “对了我跟你说。”她突然兴奋地说：“有一家零食铺，里面的东西都好好吃呀，我每次去看这个也想吃，看那个也想吃，真的全都好吃！我叫爸爸再给我买，爸爸说家里上次买的还剩了一点，得等吃完了才能去。”


    “你爸爸说的没错。”


    陆宝贝撇嘴，接着告诉了她那家零食铺叫什么，“我妈妈说是有连锁的，不知道你家那里有没有，你下次要是看到也可以买了吃，真的，什么东西都好吃！我买过好几次啦。”


    “好的。”


    ***


    上课时觉得时间过得慢，下课时觉得十分钟犹如两分钟，很快，又到了放学的时间。


    许是昨天约好了一起玩的具体时段，今天陆宝贝没有突然出现。


    安莱放心大胆地抱着娃娃回家。


    “昨天嬢嬢给打包的菜还有，今天只要放到微波炉热一下就好啦，娃娃要吃虾虾吗？姐姐给你剥。”


    【莱莱，吃。】


    “我吃娃娃也要吃，娃娃不可以挑食的哦。”


    【娃娃，挑食。】


    “是不可以挑食，不是挑食。”


    【娃娃，挑食。】


    ……


    回到家，把金毛放到院子里，安莱回家先淘米把饭煮上，按下电源后就趴在餐桌上写作业。


    “姐姐要做作业了，娃娃陪我好不好？”


    【娃娃，陪你。】


    安莱抱过她亲了一口。


    等金毛玩够了回来，安莱的作业刚好做完一半，她把作业收起来，去厨房准备晚饭。


    她把菜一个个热好，端到桌上，先就这么菜饭分离吃了几口，然后开始番茄炒蛋拌饭。


    吃几口饭再吃一个虾，格外满足。吃虾时她还给娃娃剥了两个。


    吃完饭，安莱找来一块布铺在瓷砖上，把三个打包盒放在地上让金毛吃。


    金毛不太喜欢吃番茄，三个盒子只有番茄炒蛋那一盒剩下了，里面的蛋都被它挑着吃了，剩下番茄在里面。


    安莱把垃圾收拾掉，又洗掉碗筷，把垃圾扔掉回家在院子里走了走消食。


    做完这些她把剩下的作业做完，然后洗漱睡觉。


    “娃娃我们去睡觉吧。”


    【莱莱，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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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安莱的话比以前多了。


    这是李律师再次见到她的观感。


    他今天来，是为了上次说的安莱父母的遗物。


    “都在这里了，包括后备箱里的属于你家的东西，都在这里，还挺重的。”


    “谢谢您，李律师。”


    “不用客气，今天中午难得没事，我带你出去吃饭。”


    安莱一愣，连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做饭。”


    “你一个小孩子，再会做饭也只是会简单的，都多久没吃过好吃的了？”李律师不赞同地说：“不跟我出去吃也行，那我给你点外卖，也是一样。”


    安莱有点为难，她不是很想欠别人的人情，也不想别人同情她。


    李律师多精明的一个人，自然是看出来了，说道：“不用为难，你爸妈给了我工资的，你不要拒绝我试图贿赂一下我隐形的小客户吧。”


    给工资三个字大大降低了安莱的纠结。


    现在新的纠结点在于出去吃还是不出去，最后她选择了点外卖。


    李律师点的时候问了她喜欢吃什么，然后刷刷刷点单。


    等外卖的时候两人没事做，李律师又不至于让一个小孩子招呼他，主动挑起话题。


    “在学校还适应吗？有没有交到朋友？”


    安莱点点头：“还可以，有的，我同桌是朋友。”


    李律师有些诧异，照他的设想，安莱现在的性格应该是不会那么快交到新朋友的，没想到是他狭隘了。


    难怪最近看着开朗了些。


    “挺好的，看来你同桌是个很活泼的人。”


    安莱表示赞同。


    李律师笑了笑，问她：“要不要看看袋子里的东西？”


    安莱摇头，她刚刚从李律师拎进来就不敢直视它，面对这个袋子，她有种近乡情怯的心情。


    “那我帮你放到哪吧，你拎不动，横在这里也不好。”


    “就放在角落就可以了，谢谢。”


    李律师只当她等他走了要打开看，便听话的把东西挪到了角落。


    两人都不是善于聊天的人，没什么话讲，干脆打开电视。


    不开不知道，打开电视才发现，电视、无线等都需要缴费，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


    李律师感觉到工作的遗漏，帮忙把欠缴的都补上，又在备忘录上记下要定时给安家各种必要支出缴费。


    缴费后复通的很快，他调了个正在放动画片的台。


    安莱也记不清什么时候看过的电视了。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


    李律师看了她认真的侧脸，笑了笑，果然没有孩子能抵挡动画片的威力。


    看完一集，外卖陆续送来了。


    他给她点的是KFC，还有一些超市外送的饼干面包之类可以当早饭的东西，还有一些水果。看到安莱吃得很香，他就暗喜自己猜对了。


    吃过饭他带上垃圾走了。


    “老爷爷真的好好吃，我很久没有吃过了，下次我买给你吃呀。”安莱对娃娃说。


    【好的。】


    “娃娃真乖。”


    【娃娃，乖。】


    吃完饭得过一个小时才可以睡午觉，她歪头，捡起了沙发上的遥控器，重新打开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