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外国人？”


    柳如烟大喜。


    这是重要信息啊。


    他们就只有一个头牌不知道，已知的四个人都是龙国人。剩下那一个人，显然就是外国人了。


    “没错，是东瀛美女，太美了，世所罕见。”


    老板娘像是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了，但看她两眼放光的模样，就该知道，这个东瀛美女，姿色还真不是盖的。


    “这样啊，行，谢谢你了。”


    柳如烟很客气。


    总算是有收获了。


    原来四大头牌里面，有一位是东瀛美女，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以前她们上班，都是隐藏得很好的，戴面具是肯定的，几乎没有交集，但是偶尔碰到了也会远远地看上一眼，目光会有所交流。


    东瀛美女。


    跟龙国美女，表面看来，也是差不多的。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东瀛美女，在天海人间当头牌。


    林宽对四大头牌没有兴趣了，他现在只想尽快恢复记忆。


    “那个买断的男人，跟情侣当中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个人吗？”


    林宽问得有些细。


    老板娘说：“是啊，是同一个人。”


    林宽——


    很大概率就是陈国华，不是他林宽。


    林宽能确定，自己以前肯定是来过这里的，零星散乱的记忆，也是记忆，不可能无中生有吧。


    如果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可能会有记忆的反应。可为什么老板娘说不认识他呢？


    为了更好的确定是谁，林宽把以前查到的陈国华的照片拿出来给老板娘看，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查到陈国华清晰的照片。


    老板娘看了之后说：“看体型是有些像的，但照片太模糊，不敢确定就是他。”


    “是不是鹰钩鼻的？”


    林宽想到了重点，陈国华父子俩都是鹰钩鼻。


    老板娘急忙说是，是鹰钩鼻的。


    林宽内心一凉。


    不会吧，纹身跟他没有关系吗？


    可是为什么，他又记得自己跟季明慧来过纹身店呢？


    想不明白了。


    从纹身店出来。


    柳如烟请林宽去店里坐坐。


    怎么说他也是其中一位老板，自从加盟了生意以后，就没有去过，那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林宽真的没把这点小生意放在心上，再说柳如烟就是一个失足女，他也没什么兴趣。


    “林总，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怎么会呢？不要胡思乱想。”


    林宽一向都是打明牌的没有错，但是跟女人打交道，特别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就没有必要一板一眼了。


    人家也是知道变通的。


    果然，听了林宽的话，柳如烟嘴角微扬，笑容可掬：“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有时间过来坐坐。”


    “嗯。”


    林宽应对自如。


    柳如烟开着车回店里去了。


    霍金艳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林宽对她的冷漠，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正要走。


    霍金艳叫住：“林宽，你为什么来这里？”


    “没事就到处走走。”


    “你还是在意季明慧的。”


    林宽冷笑一声：“随便你怎么说吧，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霍金艳满脸委屈：“前次说季明慧故意给你乱吃药，我也没有骗你是吧，就是我也没有想到，她有那样的目的——”


    声音越来越弱，到后面几不可闻。


    林宽没有看她，语气更加冰冷：“这件事情，我没有怪你。但是，要是你不能说点有用的，干脆就不要说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知道也不说了，免得你更加讨厌我。”


    霍金艳是识趣的。


    前次她说季明慧胡乱给林宽吃药，引出一大段的波折，最后林宽的爸妈都惊动了，还让林宽知道了小妹的事情——


    霍金艳还真是可以！


    这事当然不能怪霍金艳，她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林宽说了而已，人家也没有添油加醋啊，说的都是事实。


    “你好像一天到晚没事做啊，天天管这些？”


    林宽调侃着。


    “我刚好今天请假了，唉，打工人哪有你说的那么清闲？”


    霍金艳像是变了一个人，说话温和了一些，但是林宽会永远记得，那天在天心小区发生的事情，泼妇这个词，还不足以形容她！


    林宽也不跟她多说，去路边取车。


    霍金艳紧跟几步说：“林宽，下个月我要回老家去了，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


    林宽背对着她说：“不必了吧。祝你一路顺风。”


    “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见到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来取悦你，取悦这个世界，或许不管我怎么努力，人事主管就是我的职场天花板，快三十岁了，回老家相亲，就意味着我又要辞掉工作，重新来过——这个世界，真的让人好生无语，你能理解我吗？”


    霍金艳有感而发，长篇大论起来。


    林宽摇了摇头。


    “要是你把重点，放在提升自己身上，职场的天花板，早就破了。”


    林宽的话，也是稀松平常的，毫无新意。


    但是仍然戳中了霍金艳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我跟季明慧是高中同学，我承认，论天赋我比不了她，论长相也是，可是也不至于差这么远，凭什么她坏事做尽，却可以活得滋润？而我却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榕城？”


    霍金艳看了看四周的高楼大厦，想不明白啊。


    这原本就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为什么当初差别不大的两个人，若干年后，境遇却是天差地别？


    这个问题，的确是值得深思的。


    林宽也回答不了，他只能淡淡地说：“至少，她从来没有嫉妒你，而你却一直在嫉妒她。这或许就是答案。”


    林宽走了，霍金艳却是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仿佛一段木头。


    “我嫉妒季明慧？”


    霍金艳最终还是承认了，没错，她就是嫉妒季明慧。


    每次她们俩出去，前来搭讪的男生，都是冲着季明慧来的，自动忽略霍金艳。


    这踏马谁受得了啊？


    完全把霍金艳当成了人形背景板。


    就连班长秦明军，霍金艳喜欢的男生，来榕城也是为了季明慧，而不是她！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季明慧得到的，远比霍金艳要多。


    就说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心里还有季明慧。


    马丁开走了。


    霍金艳感觉天都快要塌了。


    女人过了三十岁，受到的压力，会呈指数级增长。


    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只能靠回老家相亲来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


    对方人品怎么样还不知道，假如人品不好呢，她当然不会同意，但也有可能会选择将就。


    女人过了三十岁，会丧失更多的选择权。


    对比之下，她的生活，才是赤裸裸的现实，而季明慧和林宽，简直就是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