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场上的老手怎么会听不懂男人的意思。


    何敏却装傻：“想抽烟，我再给你……”


    肥波不给她机会装傻，劈头盖脸地就吸住了她的唇。


    半截烟还夹在他手指尖，高高举着，忽明忽暗的星火很快就要灭了。


    两人的身形相差太大，肥波是又高又壮，何敏娇小纤细，他单手就稳稳箍住了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


    何敏意识到这人在干什么时，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支支吾吾地，所有不满，咒骂都被那个专注吻她的男人塞回去。


    无法言语，那就来硬的。


    她抬起自己的高跟鞋踩在男人的波鞋上，肥波“嘶”地一声，终于放开她。


    女人被吻的气息不稳，红唇滴血，嘴巴似乎带了刀，“叼你老母，肥波，你敢强吻我！”


    “信不信我废了你！”她竖起中指，抬起高跟鞋直冲着肥波的下面去。


    肥波其实个灵敏的胖子，只是才尝过女人唇齿间的芬芳，正回味着呢，不妨她会突然抬脚，生生受了一脚，当即捂住裆部，五官扭曲到没眼看。


    何敏踢爽了，噗嗤笑出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那地方的痛简直生不如死，可是她的声音像是一剂止痛药，不只是止痛还让他异常兴奋。


    沉沉暗色中，他忍住痛，只见始作俑者正准备离开，指头的半截烟还燃着，烟灰簌簌地往下掉，烫着他的手指。


    说时迟那时快，灵活的胖子像只大树桩般飞出去，堪堪将人压在防火门上。


    何敏这会是真的猝不及防。


    高壮的身躯抵住她，她两条小短腿根本无法挪动，只能在上面又抓又挠，可这点小动静动摇不了肥波分毫。


    可是这人也太安静了。


    何敏感觉到什么，停止了毫无作用的抓挠，缓缓抬头，顿时怔住。


    肥波深吸了一口她的烟，那半截烟见了底，火红的星星点点就要全部熄灭。


    “你……”她想提醒他，烟要烧到嘴巴了，可惜没机会了。


    男人在最后关头扔了烟，不管不顾地把满嘴的烟雾全都渡到她嘴里。


    满嘴的烟雾充斥着两人的口腔。


    像是有什么在灼烧，从心底烧上来。


    何敏懵了，窒息着，不由得闭上眼睛，手指紧紧陷进他的手臂里，恨不得掐掉一块肉。


    肥波不想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这张嘴就是太坏，需要惩罚。


    让她以后还说些不着调的话，引火上身。


    他给自己找着各种借口，烟雾变得有形，成一把利剑攫夺着女人唇齿间的芬芳。


    当他感受到那人情动的回应时，他满心的不可置信，猛然加重了力道。


    甄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听墙角的人。


    她确实是想找肥波聊聊新供应商的事，走到二楼防火门前，不得不停住脚步。


    防火门还是不够厚，一门之隔，耐人寻味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出来。


    她靠近一些，听得更清楚，女人吱吱呀呀的低吟，还有男人的低喘。


    接着肥波那标志性的粗声粗气透出来，“敏敏，你好甜。”


    “……”


    甄真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些难以描述的画面，只是主角不是这里面的两人，而是自己和那个午后的宋绍廷。


    男人的粗喘，黏腻的汗水，还有那些胡言乱语。


    她被自己的脑子吓得落荒而逃。


    古人说，不能白日宣淫，诚不欺我。


    甄真若无其事地回到办公室，看到谢慧玲正满面春风地捧着一束白玫瑰。


    不对啊，春天已经过了啊，怎么身边各个都在发春。


    “慧玲，晚上又有约会？”


    “对啊。”怀春的女人笑的耀眼，“他说要带我去试礼服。”


    甄真福至心灵：“礼服?他是不是要带你去于大小姐的生日宴？”


    谢慧玲娇羞：“他是这么说的。”


    看来郭大少是要公开承认谢慧玲的女朋友身份。


    这么看，谢慧玲肯定不会再和宋绍廷有什么关系了。


    “恭喜你。”她由衷地祝贺。


    谢慧玲却面露难色：“可是我有点怕去那么多人的聚会，听说是全港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


    “怕什么，不都是人么？”她安慰道，“我也要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谢慧玲眼睛都亮起来：“那正好，我们可以一起。”


    “我们可不能一起，你身边的人肯定是郭大少。”她俏皮地眨眼，谢慧玲的脸又红成了苹果，垂头看她手上娇艳的玫瑰。


    说起这个生日宴会，甄真想起那条被污染了的礼服。


    她那晚胡乱团成一团放在房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好。


    转眼又想其他的事，她打电话过去汇丰银行问贷款的消息，那边说还要等消息，后又接到简宏才的电话。


    “甄小姐，那栋楼的租约都给你重新签好了，只是顶楼不好办啊。”


    顶楼就是原业主赵鸿飞家里，她没诧异，示意他继续说。


    “赵鸿飞没露面，说是不在家，家里只有老赵生赵太带着两个孩子，他们咬死了说自己不知道卖楼的事，说不作数，要去告我们。”


    合同白纸黑色，不能有假，这是耍赖。


    甄真皱眉：“”你有什么办法？”


    “我口水都说干了，哎，这些老人家很难搞，我看，要不让振威的人去吓吓他们？”简宏才觉得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振威不干社团了，可是威名还在呢，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可是这绝不是最优选，甄真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重开社团的风气，否则自己前面脱离社团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她未置可否，只让简宏才先不用去找那家人了。


    那点租金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重点是以后的地块开发。


    她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买下更大的地块，只能一步步收购小的楼栋，积小成多。


    谢慧玲今天晚上依然要去赶约会，走之前还是捧着一叠账本给甄真过目。


    “阿强哥……”她想了想又改口，“振威财务最近回收了不少欠款，足足有五百万，有现金也有支票，真姐想怎么处理？”


    甄真扯唇：“阿强干的不错。”


    “我们得去银行开个公司户头，这些钱都进振威财务。”


    谢慧玲不太理解：“真姐，如果进公司户头，那就不一样了。”


    “这些钱本来就是大家打拼来的，和大威个人的钱不一样，如果要做大做强，还是要靠大家的，这就算是振威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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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启动资金了，等欠款收完，他们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放贷业务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能再向以前那样做高利贷，做正规的小额信贷，或者投资，这笔钱我先用来做股票投资。”


    甄真心中已经有了初步规划，只是还不到时机兑现。


    八十年代的香江处处是机遇，不只是香江，大陆的国门刚刚打开，机遇更加多，选择好的公司投资更会一本万利。


    她熟知的好些公司都是从这个时期起步，最后成为行业巨无霸。


    要等待的只是进入的恰当时机。


    谢慧玲自然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的眼神有点可惜同时又肃然起敬，这样让利给兄弟们，也是仁义了。


    “如果要开公司户头，是不是要重新注册公司？”她提醒道。


    “对，这件事，你和阿炳去办。”


    谢慧玲初来乍到不了解港府政务部门情况，阿炳是万事通，正好带一带。


    甄真给她交代细节，不只是振威财务需要重新注册，龙凤楼的注册资料也要改。


    谢慧玲一一记下，听到阿强和肥波以及各位兄弟占的股份更是惊讶。


    龙凤楼外墙的复古灯笼全数亮起来，门口站着两排身形漂亮的旗袍女招待迎客，今日要更不同一点，所有姑娘都梳起了同一个发型，端庄典雅的盘发，迎客的动作也更整齐划一。


    门口立着几个支架，除了展示今日特色菜单，食神莫天华的专栏介绍，还有龙凤楼的卫生告知，很是醒目。


    这段时间因为食神专栏慕名而来的食客很多，因为吃苍翼事件而出的卫生告知书也让食客们眼前一亮。


    “真是越来越有样子了。”


    还有经过的路人看到那张最新告知，兴趣被提上来。


    “是不是真的哇？吃到不干净的，都能吃霸王餐？”


    “进去看看，说不定有免费餐吃哦。”


    “走，走！”


    郭成均的豪车停在门口已经很醒目，紧接着又有一辆警车停下。


    路人只是好奇，龙凤楼的众人倒是心领神会，他们都是来找谁。


    郭少今日一身白色西装，风度翩翩，一下车就惊得姑娘们吱吱呀呀，眼睛都看直。


    “好帅，好似电影明星。”


    “真是哦，惠玲好有福气。”


    等到于天佑一身帅气的警服从车上下来，姑娘们又齐齐摇头。


    “怎么这么帅的男人都不是我的。”


    “别妄想了，于SIR只对大嫂有兴趣。”


    两位几乎前后脚进来，郭大少对于少颔首：“真巧啊，于Sir。”


    “是很巧，来找女朋友？”


    “是，带她去挑礼服，过两天去慈恩的生日宴。”


    于天佑挑眉：“我妈可是特别邀了郭太那天打通宵麻将，不怕郭太知道？”


    郭成均笑意更深：“怕什么？我带女朋友去，总要见面的嘛。”


    他反问于天佑：“倒是于SIR，你那天的女伴会是甄小姐吗？我听闻李小姐……”


    “成均。”他的话被谢慧玲的娇声打断。


    女人翩然而至，像只扑闪着翅膀的美丽蝴蝶，让人错不开目光。


    郭成均哪里还有心情去调侃别人，立刻迎上前去。


    徒留于天佑的沉着脸待在原地。